不多时杏雨便回来了,“回禀公主,听闻是有这么回事。但没听说西边的等了两个时辰都没见到道姑,倒是说是在殿里诵经诵了两个时辰,只有阿丑在近旁。”
梨云立即接口道:“怕丢人。自然不肯让人知道道姑不肯见她的事!”
杏雨皱了皱眉,没言语。
常乐公主却好似上了心。
第二日一早,就让梨云给她梳妆好,备好车驾,要出府去。
杏雨正要跟着去的时候,常乐公主却忽然对她道:“你在东苑守着,今日就不必跟着同去了。”
杏雨一愣,梨云笑的得意。
常乐公主车驾出了府没多久。
杏雨再次悄悄来了西苑。将常乐公主出去前往玄都观见云游道姑的事情告诉梁嫤知道。
梁嫤笑了笑,未做声。
杏雨却是有些急道:“西王妃莫要不放在心上,听闻那道姑厉害的很,帮着郭大人的侧室都坐上了正室的位置……说不得是有什么邪术,会危害王妃!”
梁嫤笑着点点头,“你有心了。这事儿我知道了,你的情我也记下。没旁的事儿,你就回去吧。”
杏雨犹豫一番,咬着嘴唇离开了。
瞧着西王妃毫不在意,毫不设防的样子,她这步走的到底对是不对呢?
梁嫤仿佛丝毫没有被这件事情影响,依旧该干什么干什么。
常乐公主来到玄都观一打听,果然有位云游而来的道姑,法号慈心,颇有些道行。
常乐公主隐隐有些期待的让人带路,往慈心所在的禅房中走去。
玄都观年代久远,据说先帝爷那时候就已经建成。道观之中十分清幽,高大的乔木遮蔽成荫,鸟声啾啾。更显得道观之内格外寂静。
慈心的禅房稍显偏远。
沿着游廊走了良久,小道姑停在一处禅房外头,躬身道:“慈心仙姑,有位王妃前来相见。”
禅房里头沉默了一阵子,忽见门从里头自行打开,门口并未站人。
常乐公主一愣,抬头往里看去。
只听里头传来一声:“请进。”
外头小道姑做了个请的姿势,便退到一旁。
常乐公主迈步进去,梨云正要跟进去的时候,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
跨进门里头的常乐公主猛的一惊。
外头的梨云也是吓了一跳,正要叫喊,那小道姑却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道:“慈心仙姑不见无缘之人,施主请留步。”
常乐公主往垂了幡的内室看去。
见一位身着亚青色袍子的道姑盘腿坐在榻上,正抬眼满目笑意的看着她。
常乐公主看看身后无风自动关上的门,心下有些紧张。“你是什么人?”
道姑笑了笑,“公主来见贫道,却不知贫道是什么人么?”
“你是慈心仙姑?”常乐公主不敢确信道。
道姑点头,“正是贫道。常乐公主请坐。”
常乐公主紧张上前,“你怎知我身份?”
道姑一笑,“若没些本事,公主可会慕名而来?”
“你是算出来的?”常乐公主狐疑。
慈心仙姑颔首道:“贫道不仅知道您是公主,还知您为何而来。”
常乐公主警惕看她,“那你说说,我是为何而来?”
慈心仙姑捏着兰花指放在膝头,垂眸道:“看来公主是不信贫道。不信之人,向来不灵。公主还是请回吧。”
常乐公主瞧她故弄玄虚的样子,颇有些架势,且她来都来了,又岂能轻易离开。
“我并非不信慈心师父,只是初次见面,你想让我信你,总得拿出些本事来!”常乐公主绕过长幡,走向慈心仙姑的坐榻。
慈心仙姑笑说:“公主身上带有煞物,且心中有怨愤。此煞物与公主心中怨愤皆因一人而起。贫道说的可对?”
常乐公主一愣,瞪眼看着那道姑,“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道姑笑而不语。
常乐公主忽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猛的向前一步,将冰凉的匕首架在道姑脖子上,口气阴森的问道:“你说的煞物,可是此物?”
道姑不慌不忙的摇了摇头,好似对常乐公主手中突然多出的匕首视而不见,“刀能杀人,恨却能毁了一个人。公主不妨将心中怨恨说与我听,贫道或可帮助公主一二。”
常乐公主闻言,深深打量着慈心,半晌,才收起锋利的匕首,“是,我恨一个人,恨她抢走了原本应该属于我的东西!恨她日日快活的活在我的痛苦里!我恨不得她死……”
……
梁嫤坐在桌案前,放下毛笔,伸了伸懒腰。
等在后头的阿丑上前道:“王妃,婢子悄悄跟着杏雨,她哪儿也没去,没见任何人,避着人走,回了东苑就哪儿没再去了。”
梁嫤点了点头。
“杏雨可信么?”阿丑问道。
梁嫤笑了笑,“如今看来还是可信的,但能不能堪大用,还得且看看。”
常乐公主直到午后的光景才回到景王府中。
回到自己房间,她便将身边的丫鬟都遣出屋子,从怀里摸出她亲手缝制的写着梁嫤名字的偶人。
慈心的话音回响在耳畔:“公主这煞物欠些火候,针法不匀,形不似神就更不用提了……得换个形似神似,针法均匀的偶人,缝制每一针每一线的时候都需得想着你怨恨那人,不但要以朱砂写上那人的名讳及生辰八字,更要取那人私物缝入这煞物之中,例如指甲,头发……并且这煞物要贴身带着,不能离身,才能让这煞物吸收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