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晞在水里双臂抱着曲起的双腿,似笑非笑看着浴缸外面一脸冷清的男人,“要说错也是你错,也不害臊,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才十六岁啊,你居然对我起了那种念头!”
“……”
男人起身去拿浴巾,她可以起来了,别洗了。
孟晞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在那头取浴巾,调皮的吹了声口哨,“那个醋意正浓的男人,喜欢你之后我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你就安心吧。”
拿浴巾的手一顿,男人的心被她最后那句话渐渐融化了,脸上却不愿表现出一丁点的感动,仍旧是冷冷的表情,走过去把她拉起来,裹住她的身体,把她抱到了外面卧室。
给她擦干了,穿上睡衣,男人瞟了她一眼,不开腔。
正要回浴室自己洗澡,他的小妻子突然抱住了他的腰,他回头,只听她小声的说,“老公,等生完宝宝我们俩去拍一套正式的婚纱照吧,嗯?”
项默森两手一僵,“……”
孟晞抬头,眼睛里还氤氲着刚才浴室里的热气,她朝他浅浅的笑,对他说,“像其他夫妻那样,把很大一面相框放在我们的卧室里,那样好不好?”
眼前的姑娘笑意里充满着甜蜜,在他的目光中,小脸儿微微泛红。
主动邀请男人做这种事,她是羞涩的。
男人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他抿唇微笑,点头,“好。”
……
……
从项家老宅回去的路上,项璃和许仁川一句话都没说。
那晚,车子开得很慢,四十多分钟的车程,开了一个多小时。
项璃知道,他是想在回家之前整理好所有的情绪。
今晚他们俩搞得母亲很难受,要她开口承认他们的关系是一件很难的事情。项璃在之前对待两个人结婚的事是很不屑的,就连许仁川这个人她也都不屑,可当许仁川在母亲面前下跪并说了那些话之后,她突然觉得以前那些怨恨在一点点消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也许就一点都不剩了。
许仁川被汪绮玥打了,这件事站在一个母亲的立场,别说一个耳光,就是打得他满地找牙都是有理由的。八年前的项璃真是一个好姑娘,成绩好,又聪明,懂事,尤其是在项家这样的家庭出生,一定是会被培养成有修养有学识的名媛的,她就是汪绮玥的心头肉,就那样呗许仁川毁了,国内的大学不敢继续念,逼不得已项默森在国外给她找了学校,一走八年,冷暖自知,对于汪绮玥来说许仁川就是一个人渣,项璃患了失心疯才会吃这回头草!
“你有没有事?”
等红绿灯的时候,项璃总算是开口问他一句,她之前哭过,这会儿声音都是沙哑的。
许仁川摇头,紧紧握着她一只手,“没事,别担心。”
“可你嘴角都流血了。”
汪绮玥那一巴掌绝对是比那天在殡仪馆打项默森用力得多,别看老太太很瘦,劲儿可不小,充分说明她是有多恨这个人。
项璃伸手掰过他的脸,左边微肿,嘴角残留血渍,她心里叹息,忍不住说,“你又何必呢,明知道是这种结果……”
“可我要不去找你妈,我们俩的关系算什么?”
车子开了出去,顿了顿,许仁川说,“以前我给了你太少的尊重,现在得补偿回来。那是你亲生母亲,是你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倘若连她一句祝福都得不到,你不开心,我也不会甘心。”
项璃沉默着,时间一分一秒在过去。
她转开了脸,看着车窗外初春的夜色。
“当初你知道我被我三哥弄走了,是不是真的,没想过要去找我?”
项璃不愿意听到的事实,今晚,她想问他要一个答案。
许仁川双手握着方向盘,修长的手指,指关节在发白。
“我只想知道那时候你怎么想的,你放心,我不会离开你。”
项璃的声音很轻,却不卑微。许仁川听着觉得头很疼,眉心拧得很紧,他知道,项璃所谓的不离开他,是因为离不开,是因为他的不允许,而不是出自她自己的意愿。
车子已经到了小区门口,许仁川依旧一言不发,过了门禁,很快到了地下停车场。
两人坐在车里,并没有立即下去。
终于,许仁川转过头去看
着项璃,声线沙哑的开口,“小璃,那时候我自顾不暇。我有犹豫过,彷徨过,我也想过去跟你三哥坦诚,然后把你带回来。你想要孩子,我们留下就是。”
项璃眼眶发红,望着他,她相信他当时的想法,哽咽着问,“那为什么,让我一个人在外面整整八年?”
“可能是我不够爱你吧。”
许仁川靠在车座上,摁着眉心深深呼了口气,“我爷爷,我父亲,他们走的同一条路,到了我这里,我依然想要走这条路……其实由不得我想或者不想,有些事情一早就已经注定了,我只能按照画好的轨迹去走。
康博大桥出了问题,上面查下来直接查到我父亲,一连串的关系,又查到别的问题,我父亲人被收押了,我也被监视,几个月后我们相安无事,但我父亲已经大势已去,回不到当初。那时候他还没有退休,想整他的人随时整垮他,我是许家长子,你可以说我贪图名利,可以说我在乎自己的仕途胜过一切,但是小璃,每一个人的身不由己都是别人说不能体会的。
我不求你原谅,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