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璃含着泪推开他,笑得凄楚,“许仁川,在我最难的时候我都从来没有想过你,更别提这么多年后的现在。那时候我在美国,公寓楼下发生枪击事件,一晚上,我躲在屋里哪里都不敢去,我饿,我冷,我一个人缩在床上,拿着电话唯一想到的一个人只有我三哥……”
她在哭,哭得全身都在颤,许仁川想拥她在怀,已经伸出双手了,却听她说,“我不会原谅你,一辈子都不会,因为你,让我这一生都失去了爱人的能力。”
……
晚上回去的车上,汪绮玥看了项璃好几次,看她双眼红肿,猜想她是哭过,“小璃,你许伯母这个人一向这样阴阳怪气,你不必在意她。”
项璃低笑,“我在意什么,那时候我怀孕,我爸把能怀疑的男人都怀疑过了,闹得满城风雨,也不怪他人嘲笑。”
汪绮玥将女儿的脑袋放在肩上,叹气,“算了,就当没发生过吧,反正那孩子最后不也没要么……”
“妈。”
“嗯?”
项璃欲言又止,到最后觉得那话如鲠在喉,说不出来,“没有,就觉得,自己很不孝顺。”
汪绮玥叹息,拍拍她的手背,“小璃,回来和妈住,你说你不孝,就当是不孝吧,只要你回来,妈原谅你。”
……
和汪绮玥母女反方向的路上,许仁川的车里,许母提起项璃,“其实要说起来,小璃那姑娘是很不错的,当初,我甚至想过她和我们奈良结合,后来发生了那种事,项家的脸都让她丢尽了,哪里还配得上我们奈良……”
许仁川沉默,没太在意母亲的话,思绪倒是停顿在之前项璃说的那番话,他手肘撑在车门,单手握拳放在唇边,低头蹙眉,许母意识到他没听自己说话,不耐烦的蹭他,“仁川,你当妈在自言自语吗!”
许仁川脸色沉沉,“瞧你都在说些什么,你一个长辈,在背后嚼舌根像什么话!”
“你这孩子,妈又不是瞎说。”
“行了您。”
许仁川叫司机在路边停车,“您觉得人配不上奈良,人还不一定看得上您儿子。”
比如,现在的我。
他开门下车,许母大喊,“你这是要去哪儿!”
“找地方清净。”
“……”
许母关上车门,一脸纠结,“我、我这也没多吵啊。”
……
……
晚上十点,项默森去接孟晞。
今天一整天他滴酒不沾,怕就怕孟晞老嫌弃他睡觉时呼吸难闻。
可她居然在电话里直接告诉他,她醉了。
他摁门铃的时候就听到里头梁爽的笑声,隐约还有孟晞的声音,他迫不及待要把人带走了。
“小晞呢?”
梁爽开的门,喝得高兴了,这会儿光着脚丫子,歪着脑袋望着项默森笑,“喏,那儿不是吗?”
她往沙发那边指了指,项默森看过去,就看见孟晞喝醉了趴在那里咯咯直笑,不知道在和许念说什么。
他觉得很头疼,之前电话里听声音也没这么醉。
跟梁爽说了句谢谢,也顾不上换鞋了,径直走到孟晞身边,蹙眉低斥,“下次再这样关禁.闭!”
许念也差不多了,也睡在沙发上,和孟晞脑袋挨着脑袋,她见了项默森,扯他的袖子,“姓项的,你学学我老公,他对我温
柔多了,从来不会骂我。”
他掀开许念的手,“你老公是你老公,我是我。”
孟晞见到他,笑着蹭到他身上,这时候的项默森,突然有了恶作剧的兴致,摸出手机找到一个号码打过去,“我说,你老婆喝醉了你管不管?”
某人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低沉的嗓音传进项默森耳朵,“喝醉?”
“据说你不会骂人?”
“看情况。”
项默森挂了电话,把孟晞拉起来给她穿好外套,看了许念一眼,搂着孟晞就走。许念不知道自己老公已经正准备往这边来了,从沙发上坐起来撒酒疯,“姓项的,你凭什么把人带走!”
“她是我老婆。”
项默森给孟晞穿鞋,他弯着腰,孟晞靠在他身上,笑眯眯的跟许念和梁爽挥手。梁爽也炸毛了,今晚说了不醉不归的,立马嚎叫,“项总你太过分了,为毛要把小晞掳走啊啊啊啊啊!”
项默森已经给孟晞穿好了鞋,也没多的话,只有那句,“她是我老婆。”
……
车子行驶在路上,左灿一直在笑。
因为他老板那张脸今晚已经喝了好几次了,尤其是现在,当太太掰着他的脸问他,“你怎么这么丑,项默森比你帅多了!”
项默森拉开她的手,冷冷道,“除了项默森,你还能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什么男人?”
孟晞彷如惊醒,不敢借着酒意跟他开玩笑了,乖乖的坐好,“没有。”
男人再次冷笑。
到了家,孟晞直接被推倒在沙发上,呼吸间都是酒气,她是真的头昏脑涨,不敢再生事,只得哄他,“我们今天高兴,就一起喝酒了,你偶尔准我放肆一下行不行?”
他的手指摩挲着她绯红的唇,对她说,“你看,最近我也在注意,尽量少喝酒,考虑到……嗯,孩子。”
孟晞笑,双手圈住他的脖子,“放心,孩子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今晚不想要?”他含住她的手指问。
孟晞摇头,推他沉重的身体,他翻身起来,也顺便把她抱起来,她说,“真的醉了,难受。”
他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