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子慎重地点了点头:“宫里戒备很森严的,再加上我们几个是跨越区域去后宫,没有王上的口谕或者总管公公那些大人的腰牌,我们想多走一步都困难,我们总不能一路从天上飞过去吧?再说了,我们也没有王上那种法力啊。”
“呃……”弄雪终于感觉到这王宫守卫真的很森严了。
平日里,她都跟皇帝在一块儿,去哪里都畅通无阻,想不到没了他,竟寸步难行!
小陈附和地点了点头:“而且,我们也问不到总管公公拿腰牌。”
忽而,他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地又道:“啊,其实没有王上口谕,只要有王上的腰牌的话,那我们在整个王宫都可以自由行动,小弄子公公,王上这么宠爱你,你要不想想办法能不能拿到王上的腰牌?”
“这怎么可以?!”小松子立即不赞同地瞪了小陈一眼,万一一个不好,小弄子公公会惹怒王上的。
谁知,小陈却暗示地对他眨了眨眼——放心,王上是不会给小弄子腰牌的,如此一来,我们也不用冒险跟小弄子公公去后宫了。
接收到小陈暗示的目光,小松子立即意会过来。
但是未免小弄子弄不清楚状况,他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小弄子公公,王上的腰牌没那么容易拿到的,而且,不瞒你说,王上已经很久没有召幸后宫妃嫔了,据说以前前朝后宫也没有戒备这么森严,只是因为曾经发生过妃嫔未经过王上传召就贸然闯入王上的寝殿,恰好王上当时在练功,结果王上大发雷霆,从此后宫的守卫就变得很严格了起来,我估计王上可能现在对那件事还没有气消呢,所以你要是问王上拿腰牌的话还是不要提去后宫的事为好。”
如此一来,就算小弄子当真跟王上提起腰牌的事,也不会因为涉及后宫而让王上生气了,当然,他笃定王上是不会把腰牌给小弄子公公!
然而,对于小松子的话,弄雪却别有一番心情。
“哇噻!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王上有这么不近人情吗?人家那妃子也不过是想见自己的男人而已,他不至于这样冷酷无情吧?”
她怎么看那皇帝都不像是这么冷酷无情的人啊。
见她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小陈怪声怪气地叹气道:“小弄子公公,你当然不会觉得王上不近人情,王上对你呀,那可是格外的恩宠!”
他既是欣羡又是慨叹地摇了摇头,紧接着继续往下说:“可你有所不知,我在这宫里当差当了那么久,王上的脾性咱不敢说了如指掌,但是估摸也知晓个五成,咱们王上啊,除了楼祭司之外,对其他人可从来都是一张冷酷的脸,咱们这些奴才远远看到,就感觉一股寒气逼人,吓得个个想抱头鼠窜逃命去,你都不知道,以前的神月殿,就只有李总管公公敢呆在那久一点,别的奴才可是有多远避多远,啊哦!就连秋菊也是最近才被派去神月殿的,以前的神月殿可是连半个宫女的影子都不见,咱们王上不喜爱女人太烦人那可都是众所周知的,不过这事说来也是奇怪了,听说这一次秋菊入神月殿当差,还是王上亲自授意李总管挑人的,嗨哟,这事还真是稀罕了!”
小松子颇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压低声音,同样感到离奇地附和道:“小陈你说的没错,事实上,不止咱们这些小奴才觉得奇怪,就连李总管当时也颇为意外地跟我说这事不一般呢!”
“哎呀,连李总管都感到奇怪了,那还真是太奇怪了!”小陈又是一叹。
听着他们的对话,弄雪隐隐感觉一种怪异在心里发酵,具体是什么,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奇怪了,他们说的跟她认识的是同一个人吗?怎么她觉得根本就判若两人。
日光灼人,天空万里无云,蓝得有点刺眼。
弄雪不自觉地眯起了眼睛,沉默着,如有所思……
……
阳光倾斜,夏虫鸣鸣,催人发懒。
神月殿一片安静。
弄雪蹑手蹑脚地来到皇帝的寝室前,只见房门虚掩着,里面静悄悄。
她先是侧耳贴在门扉上,小心翼翼地聆听着里面有没有其他动静?
*房里。
宫御月慵懒地支着脑侧半躺在床上,凤眸微垂,另一手漫不经心地翻阅着一本综卷。
他眸光轻漫,似在看书,更似在休息。
忽而,空气中流进来一股异样的波动,他黑眸瞬间锐利地抬起,直直地射向虚掩的房门外。
谁这么大胆地敢在他的寝室外面偷窥?
轻缓夏风,从门缝外吹带来微微的幽香……
呼吸间,萦绕向他的鼻息。
刹那间,他眼里的锐利顿时褪去。
淡淡的兴味弥漫上眼底,他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瑰丽而邪魅的弧度。
那小女人在外面鬼鬼祟祟的是想干什么?
是想来偷吻他吗?呵呵呵……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他倒是非常乐意被她偷袭。
不动声色地完全躺到床上,他合上眼睛,将呼吸调息均匀,装出一副熟睡的模样。
*门外。
弄雪倾听了好一会儿,确定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之后,才终于壮着胆子轻轻地无声地推开房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最里面那张大大的龙床,薄如蝉翼的丝屡纱幔层层垂落,随着细微的空气流动而轻轻撩动着。
纱幔里面,若隐若现间,一道俊伟的身躯正熟睡地躺在床上。
弄雪轻手轻脚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小心地从撩动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