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湛冷笑一声说道:“纵马的结果,不是撞了别人,便是伤了自己。沈平这些年纵马京城,不知道已经伤了多少人了,伤到自己也是迟早的事儿。”
南宫湛是着实不待见沈平,家中不过是出了一位贵妃,真就当自己是国舅爷了,满京城的撒野,不知道伤了多少人的性命。可再怎么说,沈平也是赵令仪的姐夫,和他是连襟,他实在不好说沈平就是罪有因得。
“说的可不是,宫里头有个得宠的贵妃,沈家难免就嚣张了些。”虽然对沈平,赵令仪没有什么情分,可还是忍不住叹息一声。
对于赵嬿婉,赵令仪现在很纠结,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姐姐,上一辈子,她确实被赵嬿婉害的很惨,可是这一辈子,赵嬿婉想害她却终究没有害成。赵令仪也就只愿意和赵嬿婉井水不犯河水的过日子,却没有想过,要赵嬿婉过的多凄惨。
至于沈平的死,赵令仪觉得,或许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已经注定了吧。人常说,有什么样的因就有什么样的果,这话一点不错。如果不是因为沈家有个贵妃,沈家如何能有这样的嚣张?如果沈平不是仗着宫中有贵妃姐姐,这样嚣张的话,如何会送了性命?
沈平死了也就死了,只可惜赵嬿婉,这一辈子只怕是真的毁了。一个小官的女儿,做了高门大户的小寡妇,这一辈子还能有什么前程?
以往,就算是沈平在的时候,赵嬿婉也没有过上好日子,如今沈平死了,只怕赵嬿婉的日子就要更难过了。
虽然在听到沈平死了之初,赵令仪担心赵嬿婉会不会和前世一样,看中自己的丈夫。可是很快,赵令仪就反应过来了,沈家可不是寻常人家,想来。不会随意放赵嬿婉离开。且赵嬿婉这一辈子和上辈子也不一样了,上一辈子,她有个什么都为她打算的母亲,可这一辈子。她没有这样一个为她算计一切的人护着,要回赵家实在是难。
上一次回府的时候,听母亲和祖母的意思,父亲现在和以前也不大一样了,也许。对赵嬿婉而言就是连最后的依仗也失去了。
“令儿,想什么呢?”南宫湛看着赵令仪面上的表情一变再变,伸手戳戳她道。
“没事,就是想着赵嬿婉以后的日子要怎么过。”
“你还想着她做什么?各人有各人的命,如果她当初不是一心一意要攀龙附凤,何至于有今日?凭着岳父对她的疼爱,将来找个好人家,这一辈子平平安安的也就过了。”南宫湛可不觉得赵嬿婉值得同情。
“只怕是贵妃要迁怒于她,得宠的娘娘,总是有些脾气的。”赵令仪觉得。赵嬿婉以后的生活真的会很凄惨,沈家独生的儿子就这么没了,连一个香火都没留下,如何能善待赵嬿婉。
“得宠?”南宫湛冷哼了一声。
赵令仪却听的真切,南宫湛这语气中,明显是不屑,难不成,沈贵妃在宫中得宠还有别的什么不为人知的原因不成?
不过,赵令仪也不是那等好奇心重的,南宫湛不说。她也就不问。
“虽然我和她关系一直都怎么样,可她们府中发生这样的事儿,还是要打发人去吊唁才是。”赵令仪想一想说道。
要是真的什么表示都没有,还不知道会被外面传成什么样子呢。赵令仪不想在意外面人的目光。可是却清楚的知道,她不能不在乎。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南宫湛对这样的琐碎事儿自然是不在意。
“罢了,我看还是明日回定国公府一趟,可母亲讨个主意才好,免得做错了什么反而不好。”赵令仪再一想,还是决定和母亲商量之后才好行事。要不然说不得被人抓住把柄反而不好。
南宫湛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这样的事儿,赵令仪自己就能处理好,实在是不用他费心。
倒不是他不把岳家的事放在心里,实在是赵嬿婉的事不必放在心里。
第二日,南宫湛自是去了宫中当差,而赵令仪则让人备车去了定国公府。
窦氏得了赵令仪回府的消息,吃了一惊,怎么这好端端的就回来了?再一想,却也明白了,只怕是为了嬿姐儿的事儿才回来的。
窦氏的心情本来还算好,可是想到赵嬿婉以后,没由来的就开始糟心了。对于赵嬿婉的事,窦氏不想理会,可她是嫡母,就算是心里再怎么不待见赵嬿婉,面子上的事还是要做。尤其赵嬿婉的婆家可是沈家,定国公府得罪不起。
不过,窦氏这时候正忙着,再有七八日的时间,二郎就要和玉娘两个成亲了,偏偏这时候,沈家发生这样糟心的事儿,可不是搅乱吗?
“你要来,也不打发人早些来说一声,让你哥哥去接你。”窦氏见了赵令仪,虽然欢喜,可是嘴上却如此说道。
“母亲说的这话可是见外了。哥哥要成亲,那里有这么多的时间?”赵令仪亲热的拉着窦氏的胳膊朝着老太君的正屋走去。
窦氏很是受用女儿的亲近,这些年来,她心里当赵令仪是亲生女儿,而赵令仪也确实当她是亲娘一样的看待,因此,就算是她名下记着的儿子是六郎,可在她心里,对赵令仪却一点都不比六郎的疼爱少。
“你这孩子,都嫁人了,还这样撒娇,也不怕人笑话。”窦氏摩挲着赵令仪的手眉开眼笑的说道。
“在您跟前撒娇,我有什么不好意思怕人笑话的?”赵令仪不以为意的笑着说道。
说话的功夫,就到了老太君的屋里,老太君正歪在榻上,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