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他心里赵嬿婉和赵令仪没有什么差别,可在外人看来,两个人可是一嫡一庶,要是赵嬿婉这些话被外人听见了,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事情来呢。
这嬿姐儿以前看着也很好,怎么如今却越发的不懂规矩了?在这府中,即便她是姐姐,也不能任意欺负嫡出的妹妹,要不然只怕外面的人都要说自己府中没规矩。
不说对自己不好,便是对她一个女孩子的声誉也不好。
何况赵令仪的背后,可有一个不怕得罪人的施氏,这些话要是让她听见,还不知道会闹出些什么事儿来呢,嬿姐儿只怕又得去祠堂思过了。
“父亲,您就应了嬿婉,把赵令仪送走好不好?我以后都不要见她了。您身边已经有了我,为什么一定还要有个赵令仪呢?”
赵嬿婉可没发现父亲脸已经拉下来了,她还从来没见过父亲对自己发火呢,不管自己做了什么,父亲都觉得自己是对的,相信这一次也是一样。
“胡闹,你在祠堂思过这一个月的时间,都做了什么?怎么越发的不讲理了?”为了一个庶出的女儿送走嫡出的,这可是听都不能听的话。
“我哪里有胡闹,明明就是赵令仪故意欺负我。父亲不疼我,只疼赵令仪。”赵嬿婉觉得委屈的厉害,便开始假哭。
“胡说,以前你说了她多少的不是,我只当你是小女孩闹别扭罢了,可是这次是你妹妹求了你祖母,你才能出来,你不想着谢她也就算了,怎么还能打着这样的主意?”
这些话只要传出去,自己这一辈子只怕就再也不能翻身了,便是再纵容女儿也没有这样的。
赵嬿婉没有想到父亲居然会拉下脸斥责自己,这可是破天荒地的第一遭呢,她和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当下就只觉得难受的厉害。本来只是捂着眼睛假哭到了这会儿倒是真的开始抽抽噎噎的,可是越哭越觉得委屈,不久便是嚎啕大哭的动静了。
赵仲康虽然斥责了赵嬿婉,可是看着赵嬿婉哭的这样伤心。心里就有些不舍得了,再看着她越哭越厉害,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唯恐她伤了身子,不由的就又去哄着她开心。
赵令仪心情愉快的走出赵嬿婉的院子。自然房中那重物落地的声音她也听见了,可那又有什么关系?不过就是自己顺手买了的几个陶瓷娃娃罢了,也不值钱,不过是因为府中其他姊妹们都有了不好没她的。
至于她是要留下来,还是摔了,那都是她自己的事,送出去的东西,就与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姑娘,您今日倒是高兴。”清岚有些不满意赵令仪的做法,这会子都还嘟囔着嘴巴。
“我可不是应该高兴。你才没看见三姐姐那样的表情吗?”只要想起来赵嬿婉看着自己那种难受的表情,赵令仪就觉得痛快的不得了。
“看见是看见了,可只要想着她就这么出来了,心里就不痛快。”这赵嬿婉怎么和蟑螂一样打不死呢?从到了府中,这都折腾了几回了?每次让她思过,很快都能出来,偏偏自家姑娘还帮她。
“出来了又能怎么样?只要她想到她是怎么出来的,只怕就会难受,恨不得就这么回去祠堂里住着呢。”
不得不说,赵令仪实在了解这位异母姐姐的心思。一猜一个准。赵嬿婉现在的心里确实是这么想的。
可是偏偏这话也就只能想想,然后憋在心中,才由着性子说了几句,就被父亲责怪。可见这些话是一句都不能说的了。
清岚实在不懂得为什么平白无故就这么被轻而易举放出来的人会不高兴,也不懂为什么明明吃亏还在帮人说情又被砸了东西的人反而开心的笑。
不过只要是姑娘高兴,她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了不起就是少看看三姑娘那张脸了。
回到自己院中,清芷说是老太君把赵令仪送去的绸缎、皮子都让人送回来了,只留下了几样小玩意儿和那只老山参,另外还给赵令仪送来了一些金银锞子和银头面玉首饰。说是让赵令仪在过年的时候穿戴。
赵令仪翻翻红木匣子,里面的首饰都不是时兴花样,可质地都不错,尤其是玉首饰,件件通透,只怕价值不菲呢,相比是祖母年轻时候的东西吧。
她也不勉强,她知道祖母还是一心为自己的,这些绸缎皮子,祖母都让自己收起来了,必定是打算将来都做嫁妆的。她心中都祖母也多了几分敬重,每日去陪着老人家说话的时间又多了些,倒是越发让石老太君开怀。
过年的时间过的比起平时都要快,虽然赵令仪兄妹们因为有孝也不方便去别处,只能是和二郎带着六郎去了一趟舅舅家中,年却已经过完了。
她倒不是不愿意带赵嬿婉,而是赵嬿婉不愿意去,她心里头可是真的恨赵令仪,也恨着施氏,所以托病不曾去。
施氏等人自然也不愿意见她,她不去自是也没有人问一句。众人都只是装作不知道也就罢了。
过完年的正月十八,是赵嬿婉的生辰,赵仲康说这是赵嬿婉进府的第一个生日,务必要大办。还说是,可以走自己的私账,一应花销都自己来付,不用公中花银子。
老太君很是不同意,说是小孩子家大办生日不好,压不住,何况府中还有孝,要是传了出去也不好听。只是赵仲康哪里能听这些,自是坚持的厉害。
最后在两方各自退让一步的情况下,决定一家子人在一起吃一顿酒席,自然这酒席的级别不低,是从醉仙楼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