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待要回答,倚在太后怀里的安平郡主先哭了起来,“呜呜,都是珊儿不好...”
太后心疼地哄着,安平郡主抽泣道:“都怪珊儿嘴馋,要郡主姨姨帮我拿芸豆糕。”
长公主解释道:“珊儿闹着要吃芸豆糕,那盘芸豆糕正好摆在三公主前头,长平伸手去够,三公主拦着不给,长平不知怎么就发了疯,一口咬在她手背上,两个人就打在一处了。”
“唉!”太后叹了口气,抚着安平郡主的头,道:“当年你九皇叔跟着皇上出征,留下她一个人在家受了惊,才落下这疯病,也真是可怜!青云丫头,你认识隐世神医,找他给长平瞧瞧,看有没有法子?”
夏青云面露难色,“回老祖宗,那位神医云游四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也难觅其踪。不过我会记在心上,有机会见到他一定请来。”
不是她不想帮长平郡主。落梅山庄地下密室中的婴儿和地道实在蹊跷,在没弄请真相之前,她不想贸然行动。
皇后和言道:“老祖宗有心就是长平的福气!民间有冲喜之说,不如替长平物色个驸马,兴许成婚生子后病就好了。”
镇国夫人也道:“听太医说,长平郡主的病是阴阳失和,抑郁成疾。皇后说的有道理,长平郡主岁数也不小了,总留在家里也是九皇叔的心病。”
太后微微颔首,思虑道:“郡主的婚事本应由皇后和皇上定夺。前两年皇上抱恙,无暇顾及,如今身子大好,皇后找机会提一提,看哪家有合适的人选,给长平指个婚。”
“臣妾遵命。”皇后略一欠身,转而笑道:“今儿个上元灯会,官宦人家的子弟来了不少,夫人也帮我留意下。不论学问长相。只要为人厚道,能包容长平就好。”
安平郡主哭乏了,趴在太后怀里直打瞌睡,长公主要带她走。太后笑道:“就让珊儿跟着我罢,你们也下去歇着,养足精神晚上好看灯。”
皇后起身告辞,嬷嬷已在偏殿收拾好两间屋子,请长公主和镇国夫人等过去歇息。
长公主故意放慢脚步。悄悄拉了拉夏青云的衣袖,夏青云会意道:“娘亲,我陪长公主说会儿话,娘亲也好安生睡个午觉。”
等嬷嬷退下,夏青云让青梅和青兰守在门口,走到炕桌边坐下,“姐姐找我来有什么事?”
长公主垂眸片刻,方才道:“太平,单若是种茶制茶也就罢了,你还会做奶油蛋糕。又找来神医替父皇治好病,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好事都落在一个人头上,可见你定不是凡人。”
又道:“我打听过,自从封了郡主,你一直谨言慎行。除了给珊儿送蛋糕和落梅山庄的赏梅茶会,你从未与他人结交。”
说到此处,长公主侧身握住夏青云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我就赌上一次,认你这个朋友,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
夏青云用拿着帕子的手覆在长公主手上。“不瞒姐姐,我确有过奇遇,种茶和做蛋糕的法子也是仙人教的。既做了齐国的郡主,我绝不会做出有损于国于民的事。”
长公主松开手。压低声音,“我刚才看的真切,长平是见了三公主腕上的手串儿,才引发了魔怔。”
夏青云狐疑道:“手串儿?”
“没错,那手串长平也带着一模一样的,乌木刻成。上面还有黑色的符文。”
“是不是太后或者皇后赏的,长平郡主妒忌了,才...”
长公主摆摆手,“太平虽然性情乖张,但绝不小气,不会因为这点儿小东西心声妒恨。我总觉得这背后有什么古怪。”
“姐姐可知郡主现在关在哪里,咱们去瞧瞧。”
长公主略一思索,起身道:“跟我来。”
偏殿尽头一间净室里,长平郡主被缚住手脚,仰面躺在软榻上,嘴里还喃喃地念叨着。见到长公主和太平郡主,看护的嬷嬷忙起身行礼。
长公主肃容道:“我与郡主来看望长平,你先退下吧。”
嬷嬷低头出去,长公主冲夏青云一点头,大声问道:“长平,你好些了吗?太医可来看过?”
夏青云疾步走到榻前,翻起长平郡主的袖子查看,果然,她的左手腕上戴着一串乌木手串,圆圆的珠子上刻着繁复的黑色符文。
她以身子挡住长公主的视线,极快的将手串褪下,摄入宝阁中让青竹施展神通复制下来,旋又重新套在长平郡主的手腕上。
一切不过是电光火石之间完成,就连长公主都未发现。长平郡主仍旧神志不清地喃喃自语,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长公主唤进嬷嬷问道:“可服了药,怎么跟她说话也不理?”
嬷嬷回道:“太医刚才施了阵,想是头脑还未清醒过来。”
长公主拂袖道,“也罢,咱们先回,改日再去落梅山庄探望。”
回到房中,夏青云蹙眉道:“手串并不好看,也不像是什么金贵的东西,尤其上面的符文看着让人不舒服。”
长公主黯然道:“所以我才说有古怪。皇宫之中看上去尊荣无限,私底下却掩藏着无数龌龊之事。历代有多少皇子公主被人利诱,到最后惨死宫闱,皇家还要以风光大葬掩饰,实在让人心寒。”
她眼光中流露出无限的伤悲,“说起来,长平与三公主、四公主也都是可怜人,都道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其实我们只不过是皇家用来平衡权益的工具而已。你有容人之量,不要太在意她们的冒犯。”
“姐姐的心意我明白。”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