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过之后左判跟方景隆商量:“大人,咱们的买卖是不是暂时停一停?皇上这两天很生气,我怕他派人查咱们啊?”
方景隆道:“不要停,这件事现在派到四皇子头上,有他坐镇咱们还不捞到够本?若是换了别人我才会停手。【ㄨ】可惜四皇子就是那么优秀,让皇上器重了他。没有别人的份,”
左判大人知道方景隆最怕这样的机会落在陈国公手里,可陈国公那边的人现在也得听四皇子指挥。
方景隆知道左判一点就透,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你不要担心,现在皇上只要不把梁宇强那只疯狗放出来,就不会有人查咱们,可因为逸风,他犯了皇上的忌讳了,皇上这次是不会放他出来的。”
这满朝文武一半都在搞钱,清官能有几个,而且真的清到不行的也混不到上面去,唯有梁宇强是个例外。
他不怕得罪人,又穷的叮当响。
左判想了一圈,好像除了梁宇强,还真的没人会跟他们作对。
方景隆和左判大人说了两句话上朝的时辰就到了,可钟声却迟迟没有敲响,方景隆和左判回道等候的偏殿中,然后抓了一个的官员来问:“怎么还不上朝?皇上呢?”
皇上自打下天下以来,除非生病,否则没有不上朝的时候。
偏殿里的官员们也在狐疑,方景隆抓过来的那个官员只摇头:“到现在还没有人出来说明情况。”
就是谁都不知道为什么早朝还不开始,早朝不开始,说明皇上没有来,那皇上去哪了?
此时百官等候的皇帝,正在养心殿书房里会见一个和尚。
那和尚其貌不扬,但一见之下就能让人印象深刻,尤其他长了一双绿豆眼,看人看物的时候都特别的明亮。
这人正是在黄觉寺修行的太子太师,荣国公姚广孝,道号道衍。
皇上许久没见道衍了,二人面对面坐着,皇上一脸的欢喜:“你能来看朕,朕很高兴,正好有一件事朕要问你的意见,你说这瘟疫之事,是不是上天对朕的谴责。”
皇上靖难起兵全是道衍撺掇的,当然皇上也有那个心思,二人是一拍即合。
所以道衍对皇上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从燕京攻打到南京,道衍平了许多事,出了很多好的主意。
就说武国公把皇上差点打回老家那次,若是都放弃了,若不是道衍拉着皇上的衣领告诉皇上没有回头路了,皇上现在可能已经是兵败之囚。
所以皇上最信任的人就是道衍。
道衍一双电眼炯炯的看着前方的皇帝,心里想的是现在的他不是以前的燕王了。
这个人现在你不可以再跟他称兄道弟,更不可以有一点忤逆,他是九五之尊,一句话稍有不慎,他就会猜忌你甚至想要杀掉你。
这就是从龙之臣的悲哀,尤其是像他这种搞阴谋搞了一辈子的人,你不说话皇上都猜忌你呢。
所以他心里阻止了一下语言,真挚的问:“圣上您执政这些年,难道对天下有失公允吗?”
皇上被他问的先是一愣,下一刻道:“要说全部公平是不可能的,但扪心自问,我做到了尽量公允,尤其是对天下百姓。”
道衍点点头,又问道:“那从古至今,又有哪个皇帝通了南北运河?”
皇上迁都,可经济上依然仰赖于江南的粮食和财赋,因而对京杭大运河十分倚重。为了保证航道的畅通,清理了枯水河段,投入了很大的力量对大运河进行了治理和改造,从而使得南北经济互通无阻,这是伟大的政绩之一。
皇上被提起自己的功绩,淡笑道:“还有隋炀帝。秦始皇修长城,功同此事。”
“可这两个人都把自己的江山给断送了。”道衍道:“又有哪个帝王迁都成功,天子守国门的?”没等皇上回答,道衍又道:“盛世修书,可真正修成大典的帝王又有哪几位?”
“上面这些事做好一件的,就是千古一帝了,可圣上您一个人把这些事都做了,您这样的人才是真正的天之骄子,试问老天为何会认为自己有这样的孩子却要惩罚他呢?”
皇上被道衍说的整个眉心都舒展开来,可他心情好像是好了,但顾虑仍在,他道:“因为那个人啊,还没有找到他。”
那个人他不点名,但他知道他跟道衍心中有共同的目标。
道衍呵呵笑道:“圣上啊,如果那个人是真命天子,那么今日坐在龙椅上的怎么会是您呢?”他双手比量着皇上:“您执政这些年,四方来贺,国泰民安,您是天命所归啊。”
皇上越听越对:“可既然如此,为什么老天还要降罪与人间,要生灵涂炭呢?这不是说我无道吗?”
道衍道:“既然皇上要听天机,那臣就跟您说一下天机,可这次瘟疫真的是老天的旨意吗?人常言天机是不可泄露的,但是这瘟疫可被人算出来了,臣还听说,算出这瘟疫的,还不止一个人。”“那些行医的大夫们,他们擅长五运六气,可以预测反常气候给人们生活带来的影响,这是正常的,人能算出来的,那就不是天机,所以这次瘟疫,根本就不是上天的降罪。”
“真的如此吗?”
道衍道:“如果皇上不信,可以听一听大臣们的声音,如果真是老天的降罪,那为什么有的病人却被大夫们医治好了,这不是说人定胜天吗?皇上您一路从北到南,又从南回到北,信的不是人定胜天吗,如果不是,咱们君臣此时又怎么会坐在这里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