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叫啊弦的男子红着眼睛道;“娘你明知道春娘怀孕,还给她立什么规矩?这下好,你都孙子没了 ”端出的血盆能看出来,是个成型的男胎。
老妇人目光闪烁道;“谁,谁晓得她这么不重用?你大嫂怀景哥的时候还爬过皇觉寺的山路呢,也没见有什么事。”
老妇人身后的一个穿着紫色褙子的女人抬手擦了擦嘴角,林孝珏看她脸色又鄙夷之情,之所以去擦嘴角,好似是为了掩饰笑容。
她想这位应该就是那个爬上的大嫂,有人身体好,所以胎儿很稳固,这样的孩子多数也十分健康。
所以老夫人说的也不全错,但是她刁难一个孕妇,林孝珏可不能帮着她说话。
啊弦气得嘴唇发紫,道;“反正今后春娘的事你再别管了,如果你再刁难春娘,我就死给你看。”
老妇人眼泪流出来:“娘这么疼你,还不是为了你好,你那媳妇出了会装柔弱什么都帮不了你,我就让她站一会就能害了我孙儿的性命,她有什么好的?你为了个女人忤逆娘,你太伤娘的心了。”说着哭天抢地的捶着胸。
啊弦没有示弱,道;“这大夫是我请来的,谁敢对大夫小姐不敬,我就找她算账。”
林孝珏才明白,啊弦愤怒是为她抱打不平啊。
她暗暗笑了笑。
这时老妇人和她身后的女子们开始七嘴八舌的数落啊弦,啊弦一嘴难抵众口,还是女人,他气得要打人。
林孝珏看这家女人好像都不喜欢春娘,也不知道为什么。
事出有因,她也不是官府的大老爷,不好评判,但是这争吵可真令人讨厌。
她慢慢开口,但是声音不小;“老夫人,你心脏有病。”
吵叫声戛然而止。
众人都傻傻的看着林孝珏。
那紫衣妇人第一个回过神来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娘心脏不好?”
林孝珏说了老妇人的症状,跟她平时的表现全都对的上。
老妇人这才对林孝珏刮目相看起来,她急急问道:“那我这病能治好吗?”
病情涉及自身,任谁都无法淡定了。
其实她没多大问题,但是心脏这种事,出事就是大问题,像这种上了年纪的人,不改变生活习惯和收敛脾气,有些病吃药也治不好。
林孝珏又是极其记仇的人,她道:“我医术碰到老夫人的病,就显得提襟见肘,所以得容我想一想,还是先开了春娘子的方子吧,不然春娘子现在是睡着还好,一会转型了听见外面这么吵闹,再有个好歹我担待不起。”
老妇人脸上一僵,这女子把她的症状说的分毫不差,现在竟然说自己的医术不行,分明就是敷衍之词。
她还提到了那个不讨喜的儿媳。
她又不是傻的,就知道这女子什么意思。
她抖着手指道:“你……你这女子……”
林孝珏看向啊弦:“你要用不用我开方子?”
“用,要麻烦小姐。”啊弦擦了一把脸色的汗和泪,抬着手把林孝珏往书房方向请。
林孝珏越过他往前方走,他是要陪同的,一回头正对上他的母亲,他母亲踱着脚道;“你这个不孝子啊,你娘病了你都不管。”说的痛心疾首。
啊弦道;“娘你若让春娘不安生,儿子就真的不会跟小姐提你的病。”
老妇人倒吸一口凉气。
现在人谁都能看出来,那个女大夫就对儿子还算客气。
她又要抹眼泪。
啊弦眼睛瞪着她身边服侍的婢女:“把老夫人送回去,不通话的通通赶出去。”
他说完不容人说话,就去追林孝珏,因为走在他前面的女大夫,在他和母亲争吵的时候连头都没回一次。
林孝珏在钱家书房认真的写着方子。
啊弦好像认得字,问她方子的来历。
林孝珏道:“这叫专翕大生膏,我把方子写给你,你们自己留用吧,是专门治疗阴虚的,只要是阴虚症状,十分有效,你夫人服用三服之后一定能怀孕的,不用担心。”
啊弦看着方子十分复杂,熬制起来也不容易啊,还用到一些海鲜,对于京城之地来说,新鲜海鲜也不易获得。
不过他们家是行商的,还是能配齐的。
方子晾干了,林孝珏让啊弦收好,并再三叮嘱道:“我见你对你妻子一翻真情,很是感动,所以我才会给你方子,让你给妻子补身体,你要给她配制啊,而且不要吃别的大夫的药,我又怕你觉得我是为了卖药才这样说,所以我不卖你药,你自己配,千万千万不能乱投医,不然我真的会很生气。”
她站在书案前,阳光下她冷淡的面容写满了认真的美。
她说的这般诚恳,这样的推心置腹,啊弦不想任何理由,就是相信他。
他郑重的保证;“我会记住小的话的。”
接着啊弦说起了她们家的事,原来他是最小的儿子,父母最疼爱他。
这样好理解,老儿子,大孙子,老太太命根子。
因为这过分的疼爱,老夫人就特意不喜欢小儿媳妇,尤其是小儿媳家父母都死了,又有人说小儿媳命硬,小儿媳又跟儿子如胶似漆恩爱的不行,她给小儿子通房小儿子都不要。
也就是她完全插入不进去小儿子的生活。
所以老夫人就把这种失落感全部迁怒到小儿媳身上,就有了小产这种事。
讲完啊弦攥紧了拳头;“以前我心疼母亲年纪大了,又那么疼我,我让春娘也不要顶撞母亲,春娘又是贤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