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善听过之后自是一阵感动,陆安宁见她神色好了些便主动开口道:“衙门那边并没有什么消息,你如今怀着身孕,养在那边多有不方便,所以县令大人准允我们先回来。”
杨善听罢点头,正好那边的陈婆子与王婆子一起端着托盘进来,二人一人行至杨善这里,一人走到陆安宁跟前。杨善这才知道原来陆安宁也没吃饭,如今天都已经黑了……
陈婆子端过来的是一碗鸡汤,杨善只是闻到味道就觉得喉头泛酸,强忍了忍,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嘴,看向陆安宁那边的饭菜道:“我想吃你的。”
陆安宁听了杨善的话,倒是丝毫没有犹豫的就将饭菜端到杨善跟前,亲自动手喂她。两个婆子看了表情各异,陈婆子是欣慰,而王婆子则是有些意外。
杨善说是吃陆安宁的饭菜,其实也就几口就饱了,陆安宁风云残卷的将剩下的吃进肚子里,对两位婆子道:“时辰已是不早,你们下去早些歇息!”
两位婆子自是明白陆安宁这话是对着自己讲的,于是一齐道是,端着盘子出了二人的卧室。
两位婆子走后,陆安宁亲自打水帮杨善蘸洗了脸,然后将随身携带着的药膏拿出来,仔仔细细的帮杨善涂了一遍。等忙碌好之后,时间又是过去了许久。至此二人才能真正歇息到床上。
陆安宁昨日一夜都未合眼,一早上收到衙门的消息后便赶了过去。到现在已是一天一夜未曾闭眼了,如今杨善脱了困,人又在自己的怀里,陆安宁便被迟来的倦意席卷全身。
陆安宁很少打呼,向来都是累极了才会有一点点鼾声。今天也是,刚一躺下便鼻息加重,不过三两分钟已经打起了鼾声。杨善心疼陆安宁,即便如今没有睡意也任由陆安宁抱着、不动弹半分。想起这一日一夜的遭遇,杨善可以用死里逃生来形容。杨善如今清醒着哪里能不感慨一番?
想着想着,最后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一早,杨善还没醒,就听到大门外有人敲门的声音。被吵醒后。身旁的陆安宁还在,只是见陆安宁的样子像是早就醒过来……就是一直盯着杨善不肯挪动眼睛。
杨善一窘,将脸往陆安宁脖颈处埋了埋。陆安宁觉得痒,不自觉的向后仰了仰头。杨善察觉到陆安宁怕痒,一个劲的往陆安宁脖颈处埋。两人一个进攻一个后退,在床上嬉闹了半晌。
在这嬉闹的过程中,陆安宁搂着杨善的胳膊却是一直都没有放开过。
两人玩闹了一阵子后才起身,当然这个起身也只是陆安宁而已,而杨善则是被勒令躺在床上休息。陆安宁起床后,立在外面的王婆子道:“少夫人的娘家人来了。”
陆安宁点头应下,接过王婆子手中洗漱的盆,清洗过后才去客厅见客。
杨善见陆安宁出去没一会儿,杨馔与黄氏便跟着陆安宁过来了。陆安宁挥手让陈婆子与王婆子退下,自己亲自招待黄氏与杨馔二人。
黄氏进来后。见杨善已经醒了,上前细细打量了一番杨善道:“还有哪里不舒服?不舒服要说,不要忍着!”
杨善知道黄氏是担忧自己,但是这话不免会让人有所遐想,于是道:“娘您说的是什么话?我在自己家里,疼不疼的忍着做什么?”
杨馔也觉得自己娘说话不妥,也接话道:“就是!娘你这话说的奇怪。”
黄氏被两人夹击,依旧没察觉出来自己错在哪了。但是被两人说了也就没再说这话,换了个话题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逃出来的事情杨善也只是大致上的与陆安宁说过,如今见黄氏问话。便将自己前日的遭遇细细说了出来。说完之后颇有些遗憾道:“早知道我就不想那么多,干脆从那个透气口出来就是了!”
杨善想起来这个就懊悔,自己这谨慎过头的性格也不知道像谁。当时要是胆子大一些,在那些人不知道自己醒了之前就钻出来。说不定天黑之前杨善就能回来了。
黄氏接话道:“是啊,你怎么不早点出来?让我们一家子都愁白了头发。你知不知道安宁回来后听说你不见了有多着急?杨家庄上上下下我们都翻了个遍,没找到你安宁还上了山。”
杨善一直听着,其实也能想象得到大家得知自己不见后的反应……
“看到你写的信之后,安宁脸都是煞白煞白的,信上说只给我们三天的时间筹集银子。安宁二话没说就去筹银子,要不是因为怕错过你的消息,现在去东寻凉镇要钱的就是安宁自己了。”黄氏继续说。
杨善听见黄氏说的这些便不由自主的看向陆安宁。
杨善那半天加一夜受得是ròu_tǐ上的折磨比较多,而陆安宁则是身心双重的折磨。这种事情,一般都是被绑者的亲属万分煎熬。陆安宁比杨善受得只多不少。
黄氏见杨善面上动容之情明显,叹一声气道:“回来就好!”
杨善笑笑,伸手去抱了抱坐在床边的黄氏,没有说话,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抱过黄氏后,杨善也拍了拍在自己床头的杨馔,道:“这次你们都辛苦了!”
杨馔对杨善的客套话翻了个白眼,但是翻过之后,面上的表情也是动容的。
黄氏这人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从重逢的喜悦中回过神来后,又想起杨善刚才说的话,忍不住质问道:“你怎么就跳出来了?也不怕有危险吗?小窗户一般都不矮,你摔下来有个万一怎么办?”
这算什么?杨善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