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全身都被他的温暖气息包围,他身上的味道就像他的人一样,让人迷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真的迷迷糊糊睡着了,没有恶梦。
早上起来她才发现竟已睡到了主卧里,都不知道那个搬运工怎么有那么好的精力在这穷折腾,梳头时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梳子下去乌黑的发丝一坨的缠在梳子上,再看脚边,也是黑黑的一缕,她还从来没有脱发到这么严重的地步,抬头看向镜子,那里的女人面色苍白,唇瓣干得卷起一点白色的皮,她笑了笑,现在对她来说,掉头发算什么。
许愿其实挺害怕开门的时候会见到他,晚上还好过,不必说上几句话,白天她还没法调整好自己怎么面对他,不过还好,那人上班看起来很准时。
一天就这样在各种情绪中过去,晚上冲了澡出来,客厅的灯居然打开了,卧室灯还亮着,原来他回来了,他不在客厅,许愿轻轻推开门,就看到他用最习惯的姿势伫立在窗前,细碎的头发,在灯光下,泛着深浅不一的光泽,高大的身影仿佛变成了一幅静默的油画,她来了,他也不动,就那么笔直的站着,眼光落在窗外的树枝上,仿佛那棵早已落光了花的桂花树能瞬间变成个仙女出来,让他舍不得挪开视线。
她不得不弄出点声响来,假装不小心把梳子掉在地上,成功让那人转过身来,唇角抽了抽,房间内静得出奇,他却突然把窗帘一拉,转而走近她,她以为他又想要,垂着头,嗫嚅着,“改……改天吧,我有点困了。”
难道自己洗剥干净了就是供他玩的么?
乔正枫无奈的摇摇头:“你以为我一回来就光想那一个事呢?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想抱着你,和你聊聊工作上的烦恼。”
“愿愿,我是三十的人了,再不是玩得起的年纪,在这一生中,我们终将要和一个人过一辈子的,我们之前虽然没有有过很多不好的东西,但这些是可以被时间冲淡的,你应该也是能重新接受我的,我有自信能给你幸福,但是幸福不是凭空而降,如果不努力经营,不努力呵护,凭什么去要求幸福来眷顾我们呢?那时候,我那样伤害你,说实话,我现在心里很愧疚,总想要是时间如果能够回头,我一定不会再那么伤害你,做出那种禽 兽不如的事来。”
她半张着嘴,眼睛瞪得溜圆,慢慢的,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她不禁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也许,他远比她想像的要在意她多得多。
“怎么了?我说的都是心里话,我觉得有必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告诉对方,两人之间,如果没有信任,这是很可怕的。“他顺势将她搂紧了。
“我……我……”她像失去了语言功能,有这样一个男人这么掏心掏肺的待她,说不感动,那不可能,她的心还没有冷漠到那程度。
可是,真的就这么三两句话就要原谅他,她也没有那么圣母。
见她不说话了,他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告诉自己,日子是一天一天过出来的,没有归宿没有终点,能抓住的只有过程,所以不要急,慢慢来,给她时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生活就是一场持久战。
说:“不早了,睡吧,有些事情急不来,我说过我会等。”
许愿屏住呼吸,轻轻开口:“重新接受一个伤害过自己的人开始一段全新的生活是会需要一点勇气和时间的。”
他笑着点头。
转眼就到年底了,乔正枫确实太忙,他也不是神,好几天半夜回来最多也只是搂着许愿占点小便宜,倒也没有再折腾她,日子在短暂的白昼和漫长的黑夜里无声的度过,白天他不在家,她有时会回去陪下妈妈,但晚上是必定要回来的。
上午许愿刚醒就接到了地中海校长的电话,说是让她去趟市直机关礼堂,她被评选上了渝市本年度的十大优秀教师,马上要招开表彰及颁奖大会。
她晕了,本学期她应该是最散漫旷工次数最多的教师之一吧?
所有的表彰大会都是一个模式,主席台上坐了一排,接照职位高低从中间往两边扩散,台下第一排坐着受表彰者,胸前佩带红绸,电视台的记者扛着摄像机象扫机关枪似的,不时地扫来扫去。
许愿坐在最末端,金色的晨光均匀洒落在她身上,纯净非常的美,她的身边是同校物理组的一个中年教师,十个优秀教师中,渝市附中就占了两个,她是最年轻的,对于这个殊荣,物理老师带的一个学生获得了全国物理实验比赛第一名,人家能评上优秀教师那是实至名归,许愿却拿得有点莫名其妙,不知道最后是挤掉了哪个学校的名额,风言风语其实已经刮起来了,开学她会没脸进办公室的,这个奖是谁给的还不心知肚明吗?
一来到礼堂她就找校长推却,校长非常严肃地对她说:“这是上级领导和全体师生对她的一致认可。”
好吧,到底是一致认可还是一人认可这些都不必探讨了,她再推,就有点不识趣了,只能言不由衷的道谢,她原本就不是个热络的人,混在兴高采烈的人群中更是苦着个脸,更让她觉得这个奖是她用身体换来的一样,他以为送她这个就能抵消他那种恶劣无耻的行径了?做梦!
颁奖大会开始,分管教育的副市长首先讲话,然后是教育局局长,许愿居然看到乔正枫也和那些市头头们坐在主席台的位置,一打听才知道这丫的又给教育系统捐钱了,这是特邀嘉宾懂么?她扯扯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