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的手顿时一歪,里面滚烫的药汁,一下子全都洒在了她的手上,还溅了不少在云老夫人的手上。热门
方氏“哎呦”一声,扔掉了药碗,锦葵和连翘两个,赶忙围了上去,查看方氏的伤势。
冥漠雪和云达赋,则立即去看云老夫人,不过好在云老夫人不过是被溅到,并没有什么大碍。
见云老夫人没事,云达赋这才去看了方氏,便见方氏的手,被烫的通红,挺严重的样子。
方氏被烫伤,完全是被云老夫人推了她那一下,云老夫人原本还想发怒,可是她自己便理亏,也不好再说方氏什么。
“自己就没好利落,还往我这儿跑什么,这下出事了吧。”云老夫人还是忍不住嘟囔道。
方氏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立即跑了过来,对云老夫人道:“都是儿媳不好,竟然烫到了阿家,阿家有没有受伤?”
云老夫人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我没事,你回吧。”
方氏听了云老夫人的话,犹豫了一下,道:“阿家,儿媳有件事,想要同您商量。”
云老夫人听了这话一皱眉,心里暗道:难怪这些日子她殷勤倍加,原来是有事。
云老夫人冷哼一声,方氏说是同她商量,可她刚刚才烫伤了方氏,便是谁也不好驳了方氏吧。
想到这儿,云老夫人看向方氏的目光,便有些阴沉,这才发觉到,适才那药碗打翻的蹊跷。
“什么事,你先说说看。”云老夫人虽然这么说,但是语气中的嘲讽之意,却是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方氏却毫不在意,只道:“后日媳妇的嫂嫂去庵里小住些日子,媳妇也想去给晟毅烧烧香。”
庵里,方氏虽然没说是那个庵,但是不用说,云老夫人也知道,方氏要去的,是云琳琅所在的那个庵了。
云老夫人沉默了一会儿,道:“既然你想去,那边去吧。”
云老夫人说完,便转过脸去,再不看方氏一眼。
方氏则笑着福了福身,道:“这年节,孩子们也不好出门了,媳妇想也带着弱水和画眉她们几个一起去。”
冥漠雪听了方氏的话,便是一愣,方氏会好心带她出门?简直是笑话。
在大兴,虽然大户人家的小娘子们,并没有禁锢到足不出户的地步,但出门的机会还是不多,而且大兴一向崇信佛教,去寺院上香,不但能让这些小娘子们正大光明的出门,更是一种常例。
如今云晟毅才死,方氏提出带着她们去庵里,倒也算是正常,可是冥漠雪总觉得说不出哪里怪怪的。
方氏想要去看云琳琅,自己去便是了,怎么会突然这样好心,连自己和云画眉几人一起带着,她就不怕自己给她添堵吗?
或者说,此行她还有别的目的?
冥漠雪正想着,便见云达赋也是一皱眉,道:“阿母的病还没好,身边岂能连个作伴的人都没有。”
冥漠雪可不愿打没准备的仗,况且还有方家的人在,若是方氏等人,真的设下了什么圈套,她一人可不好做什么反抗,听了云达赋的话,冥漠雪立即便道:“阿爷说的对,祖母身边总要有人照顾,弱水照顾祖母惯了的,还是弱水留下照顾祖母吧。”
云达赋听了,便道:“你倒是个孝顺的,便留下照顾你祖母吧。”
冥漠雪刚要应下,就听方氏硬生生的插嘴道:“咱们云家的女眷都去上香,唯独缺了弱水,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岂不是说我刻薄,苛待家里的女儿?”
云达赋一听,的确如此,刻薄庶女的名声传出去,这是损自家的名誉的事,他怎么能这么做,况且云弱水还不是一般的庶女。
“是我想的不周,弱水,你便一同去吧。”云达赋道。
冥漠雪听了,只淡淡应道:“是。”
方氏见了冷冷一笑,伸手用帕子一挡,掩住了唇畔勾起的嘲讽。
云老夫人这时才淡淡望了他们一眼,道:“多带些人手,可别出什么差错才是。”
方氏得意洋洋的一抬头,道:“阿家放心,方家派了一队的侍卫随行,不会让不相干的人惊扰到的。”
云老夫人见方氏这般,心里便有些不快,却没有说话,只点了点头。
到了那天早上,云府门前人头攒动,下人们天没亮就起身了,纷纷准备着主子们去请愿要用的东西,忙的人仰马翻。
等众人都从同辉堂给云老夫人请了安,便纷纷去了二门。
因为云璇玑的身子不好,她并没有同去,所以方氏自己一人带着婢子,坐在前面的华盖马车,后面紧跟着的,便是冥漠雪的马车,而后是云画眉和云绛唇的健骡车。
想着先前,冥漠雪还跟云画眉她们挤在最后一辆破骡车,可如今,她却同方氏一样,坐上了马车,到底身份是变了。
冥漠雪这辆马车,还是韩家的人给冥漠雪准备的,为的就是配的起冥漠雪的身份,而冥漠雪的车夫,自然是想办法用了冯权儿。
几辆车行了好久,这才到了云琳琅所在的庵里。
方氏首先下了马车,由婢子们扶着,就见主持率领一众尼姑在山门前立着,方氏当即有些得意,以为主持是迎接她来的。
方氏上前一步,道:“有劳主持前来相迎,实是愧不敢当。”
那主持见了微微一愣,随即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道:“夫人一路辛苦,请进庵歇息。”
说着,就派一个小尼姑过来,引方氏等人,而那主持却自己不动。
方氏这才意识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