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卓玛的话有点晕,其实按照常规的逻辑来说,她爸妈的死和李蕾没半毛钱关系,没错,卓玛的父母牺牲了自己救了卓玛和李蕾。但这药建立在卓玛去拦李蕾的基础上,虽然条例清晰,但世间的事情大抵如此,摊上个情字,孰是孰非可能就模糊了。
我沉默不语,卓玛轻声问:“你觉得她是不是很可恶。”
“我……”我笑得无奈,将自己的观念说了。
“话不投机。”卓玛一头躺下,将被子一拉,“睡觉。”木助木血。
我咧着嘴角无声的躺下,好半天才睡着,只是感觉没睡多久,就听到院子里婴儿的哭声夹杂着女人的哭声。我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卓玛均匀的呼吸传入耳中。
谁在哭?我朝着门外走去,哭声越来越近。卓玛的房间对面是库巴的房间,此时,一个白色婴灵飘在库巴门口,忽而转过身来,铁青的小脸钻进我的视线,忍不住抖了一下,婴灵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下意识握紧刻刀,婴灵在鬼中属于特殊的,分为出生夭折和未出生夭折的,未出生腹死胎中的婴灵没什么怨气,并不可怕,但容易被人养成听话的小鬼,而出生后因为各种原因夭折的孩子,就是我们口中最常说的婴灵。
这类婴灵有着比鬼魂更大的怨力,而且起怨力本身会因日渐成长而增加,它们起初唯一以来生存的食粮。就是亲生母亲的元气,不死不休。
我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婴灵,面色铁青,怨气缠身,明显是饿得发慌的样子,这就说明它的亲生母亲已经不在人世,不在人世的婴灵母亲……我下意识想到李蕾和它的孩子,脚不由自主的朝后褪去。阴风阵阵,婴灵之所以恐怖,就是因为一般的符箓阵法无法将其抓住。
拿着刻刀的手直直得指向婴灵,婴灵嗷的一声再次啼哭起来,阴风从骨头缝钻进体内,陡然,婴灵竟然凑到了我跟前,刻刀吧嗒一下落到地上,而婴灵的一只小手伸进我体内,我能感受到阳气在流逝,整个人都无法动弹了。
心里不甘,妹的,想我陈曦好歹也是个红三代,竟然死在小鬼手中。我还没有查清楚亲人死亡的真相!
“求我。”突然一道熟悉的男声在我耳边响起。
我下意识回头,只看到一双黑亮的皮鞋亦步亦趋的走过来,修长的手指挽起袖子,露出有力的一节手臂,正是袁。
“救我。”我视线在看到袁之后越发的模糊,阴灵的侵袭几乎让我看到了死亡,意志力越发薄弱,只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活着。
“我救你?”袁略带嘲讽,“我凭什么救你,我的目的就是折磨死你,而我们,天生就是仇人。”
“你……”我咬着牙,“你想怎么样?”
“把另一半城隍壁给我。”袁声音很冷,“顺便将刻刀扔掉。”
“不……不可能!”刻刀里有青衣和溪师父,我不能丢掉,只是生死存亡时刻,溪师父和青衣竟然没有一个能救我的,“城隍壁……可以给……你!”
“成交。”袁轻声笑,“你手上的那把刻刀对于你来说其实并没有什么好处。”
“废话少说,还不……快救我!”我咬着牙,眼前一片模糊,能连续的说几个字就累的冒冷汗。
袁伸出大手对着我挥,只见一股子热流顺着我的肩膀钻到脊柱,随后我只感觉浑身一软,瘫倒在地上,与此同时门外女人的哭声也戛然而止,视线清晰起来,我苦笑着将藏在身上的半块城隍壁交出来:“给你!”
袁接过半块城隍壁捏在手里,从我这个角度来看居高临下,嘴角没有丝毫弧度,说话的声音也没有温度:“我本可以不救你,等你死了从你手中拿走城隍壁和刻刀,但我袁墨从来不会强迫别人。”
说完转身慢慢消失在我的视线里,原来他叫袁墨,我无奈一笑,身上重要的城隍壁没了却换回了命,这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不过袁墨还真够侮辱人的,什么叫从来不会强迫别人?在宾馆的时候娃娃大哥突然出现,摆明了这件事情和袁墨有关系,女鬼附身季珊,孙小寒是不知情的,所以这也应该是袁墨故意为之,而刚才女鬼和婴灵突至,牵绊住我想要我的性命,而袁墨出现说能救我的命,这明显就是个圈套。
我冷笑,他的确没有强迫我,而是自己布得局,靠着自己的实力理所应当的欺辱我将城隍壁在我手中夺走,不……应该是我‘心甘情愿’的奉上,他给了我选择,命或者城隍壁。
我,不想死。
起身就要回屋子里,突然城隍壁剧烈的震动起来,只见一身绿色长袍的溪师父钻了出来,前些日子还是红色,如今却一身绿衣,不过脸上满是怒意,美丽的五官此时狰狞异常:“你竟然为了苟且偷生葬送了城隍壁!”
“溪师父,我……”我想要解释。
却被溪师父大袖一挥制止住:“你不用和我解释,一个月内,城隍壁若是连一半都不能回到你手中,我们师徒缘分尽断。”
“罢了。”刻刀里一声沉闷的男声传来,只见溪师父冷哼一声重新钻进刻刀里。
这下轮到我懵了,溪师父看来很生气,只是如果城隍壁真的那么重要,为什么不来救我,而且袁墨所说刻刀对于我并没有什么好处又是什么意思?
回到卓玛的房间继续睡,第二天早晨卓玛将我推醒:“醒醒。”
我睁开眼睛却见卓玛一脸担忧之色:“对了,昨天忘记介绍了我叫卓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