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看了我一眼,深邃的眼神充满了未知的迷茫,他朝我耸了耸肩,很直白的说:“我也不知道。这次回来很匆忙,除了你没第二个人知道,原因你能猜到的。”
“是来收拾我这个bug?”
“你非要这么认为?”
我闭上眼,试图让自己更冷静。
“周瑜,我总觉得跟你相识就是一场最大的bug,如果时光倒流我一定会去律师行找个又老又丑的糟老头。”
周瑜忽然轻笑出声,伸手在我脑门上用力的弹了一下,疼得我龇牙不解的看着他。
“看我干什么?是你自己说的没什么后悔不后悔的。何况你还没问过我后不后悔,我知道你怎么想,也知道这一切对你不公平,但是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我只能自私的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不想失去。”
我又是愤怒又是好笑的看着周瑜,几乎有拿水泼到他脸上的冲动。
“周董,你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皇帝,三宫六院,每个女人都为了你争宠,给你生孩子博你欢心?如果是这样凭你的财富和姿色可以找大把的女人,请你不要来招惹我这个输不起的可怜女人!”
周瑜看出我在生气,也没有道歉,而是就那样神色平静的看着我,直到我自己也觉得好笑,自己的肚子凭什么让别人来决定。
“现在的我就像当初的张婷。我不屑当小三,更不屑当第三者,所以大半个月后我会去做手术拿掉这个不该存在的孩子,而你以后也别老是对我留情让我产生误会。”
终于做了决定,说出这番话心里隐隐的痛,但是无形中也轻松了不少。
我站起身准备离开,周瑜拉住了我。我冷眼看他,讽刺道:“怎么,没死乞白赖的缠着你很失望?”
“我和夏白纯粹是协议的婚姻,无关爱与恨,这本该是我和她之间的秘密。我父亲贪恋他父亲的权,而她父亲需要我家的财。”
我被惊的说不出话来,尽管如此,但我知道夏白对周瑜是真心的爱,而绝不是因为协议假装出来的。休低大划。
夏白,她一定是都知道的,可她还是飞蛾扑火爱上不该爱的人,忽然我有些同情她了。
思绪朦胧间,周瑜拉住了我的手,我身体一颤急于缩回他却更加握的紧了。
“你听着,不要跟安少杰过多接触,这次愿意给欧洲客户免费技术帮忙并准备夺取下一期合作的人就是他,也就是说安少杰是我们生意场上的对手。这件事我很早就知道,但是顾虑你的感受从未与你说起,希望你不要介意。”
周瑜说的认真,语气半是商量半是命令。
我用力抽出了手,冷冷看着他:“他是我的朋友,我并不会因为公事而失去一个朋友,而你更没资格限制我交朋友,周董,下属的私事你无权干涉。”
周瑜唇角勾起,眼神里浸透着莫名的笑意和情绪,他轻松的往后一仰,眼睛半眯着看我。
本是很随意的姿态,却让我的心漏跳了半分,他的样子看似恣意其实像是捕猎前的狼,在揣摩观察着即将入口的美食。
“现在起你不是我无关的人,我不敢确定自己有多爱你,但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我确定想要,明白吗?”
以前的周瑜留给我的都是善良,热心,偶尔冷酷的一面,可今日他让我见识到了另一面:残酷!无情!
我手指紧紧握着水杯,指关节变的泛白疼痛,心里涌起一股压制不住的怒火。
“周瑜,你把我当什么,生孩子的机器,你他妈给我滚!”
我起身,他拉我,我一低头用牙齿狠狠的咬他的手,周瑜发出一声痛苦的嘶声,手一松我立马逃开。
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那么压抑,那么纠结的爱却只换来周瑜一句并不知道有多爱我?
明知道事实不会太美好,却还将一切幻想的如同童话故事,周瑜是王子,可他更是一个懂得取舍和权衡的商人,我没身材没美貌没家世,凭什么要把自己当公主希望他高看一眼,那是电视剧,是脑残偶像剧!
我飞快的在路上走,也不管红灯绿灯,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要离开。
把一条马路弄得鸡飞狗跳、骂声不断后我终于停靠在一个路牌下痛哭出声。
白洁文啊白洁文,这就是你想要的爱情,讽刺的现实,你是否该清醒了,得不到的永远是最美好的,得到了才发现所谓的珍珠不过是颗鱼眼珠。
带着钱来到医院时明月还躺在床上,整个人像个只会喘气的植物人,眼睛无神的盯着空白的墙壁发呆,我到她身边时她也没反应,好像失去了灵魂一样。
“明月?”
我连续叫了几声她都没反应,病房苍白的颜色令人感到压抑,伸手推了推她,眼珠子才稍稍转了转。
“大嫂。”
明月的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沙哑干涩低沉,像是大哭过后再也无力发声。
“我来给你送一点钱,不过不是送给你的,是借你的,欠条我也写好了,你签个字就行。”
“我梦到我妈了,她说寂寞,让我去陪她。”
听到婆婆我拿钱的手猛地一颤,有些惊悚的看着明月:“你别多想了,签个字,等护士来了你订一个护工照顾你,出院了就好好过日子吧。”
我把写好的欠条递给明月,还有一支笔,她的手无力的握着笔杆,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悲痛的模样一时看得我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大嫂,我后悔没有听你的话,我活该,我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