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绣锦往一侧微微一避,伸手扶住因为踹空差点跌倒的小王后,无辜的反问:“王后娘娘可不能过河拆桥,刚才臣为您拿走了小虫,明明有功无过,为何还要去死?”
“你……”杜雨青恼怒的想骂他,可是却被花绣锦捂住了嘴。
“嘘,有人。”花绣锦一直玩世不恭的脸色终于有几分严肃,捂着杜雨青的嘴,又将她抱起,几个起落,已经到了院墙外的一处无人的空巷。
小镇上的人都去主街道看比家的婚场,虽然现在场面一片混乱,但是这镇上都是些武林人,越是热闹,他们越不会离开。
所以,对杜御熙他们来说,这种场面反而更加混乱。
杜雨青一点都不配合的踢腾着,她希望是温寒……如果是温寒来救她,那该多好。
可是花绣锦却在半途点了她的穴道,直到掠进小镇外两里多地,在一个破旧的土地庙里才停下来,小心谨慎的听着周围的动静,检查着环境,然后才解开了杜雨青的穴道。
“娘娘,您要先和臣回府,您是希望臣抱着您呢,还是背着您?”花绣锦确定这里安全,才送了口气,笑眯眯的问道,也不知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为什么我们要回去?不等杜御熙了?”杜雨青此刻焦急镇上的情势,她能确定小镇上刺杀的人,是温寒的人。
因为迷香和烟雾弹,都是她教温寒所配,除了温寒,就算是唐门,也配不出这样的药来。
“王上将您交给臣,已经交代臣先带您会州府衙门。”花绣锦依旧笑颜如花,很悠闲的表情。
“不行!我……我不能丢下杜御熙,你也不能丢下自己的君王不管。”杜雨青说了一句违心的话,颇有点别扭,“我们回去找他们……”
“娘娘,您想找的人,是谁?”花绣锦桃花眼里,闪着兴味的水光,问道。
杜雨青微微一愣,觉得他话中有话。
“您真的是要找王上吗?”花绣锦又问道。
杜雨青脸色猛然一沉,学着杜御熙平时发怒的模样,语气很不悦的反问:“不是找王上,难道是给你找女人?”
“啧!”花绣锦突然咂了咂嘴,蔷薇色的唇扯起漂亮的弧度。
“花绣锦,你咂嘴什么意思,鄙视我吗?”杜雨青看见他狐狸一样的脸,就忍不住想踹上两脚。
“王上要来了。”花绣锦突然侧耳,然后迅速的将她被扯开一点点的衣襟整理好,说道。
杜雨青皱起了眉头,此刻无暇顾及花绣锦的越规行为,只想着温寒有没有出事。
几乎是花绣锦的手刚刚落下,外面就闪进了两个人影——杜御熙和绿影。
“没有遇到其他人?”杜御熙先扫了杜雨青一眼,发现她安然无事,这才转头问向花绣锦。
“没有。”花绣锦扯唇一笑,回答。
“我们先回府衙,你善后,比家的婚事有些乱,处理好。”杜御熙说完,转向杜雨青,看见她双手都背在身后,皱了皱眉,“谁让你捆着娘娘?”
“花绣锦他……”杜雨青见这种好机会,赶紧想告状。
“娘娘总是捉弄臣,臣怕误了王上的事,所以越礼了,请王上降罪。”花绣锦笑着说道。
“云舒一个人忙不过来,你先去救援。”杜御熙不想在这种事情浪费时间,以后有的是机会修理这只色狐狸。
“是。”花绣锦立刻告退。
杜御熙伸手在杜雨青的手腕上轻轻一划,立刻,她的双手就得到了解放。
杜御熙抱着她飞掠出去,外面站着三匹马,其中的马上坐着墨阳。
绿影飞身而上另一匹马,在前面开路,墨阳断后,而杜雨青被圈在暴君的怀中,被没有上鞍的马儿颠的几乎坐不住,只能揪住杜御熙的胸口衣襟。
可是这一抓不要进,杜雨青发觉满手温热粘稠的液体,因为揪着他的衣襟,从指缝里渗出一点,和洁白的肤色呈鲜明对比。
杜御熙今天穿着的是暗红色的衣袍,因为作为云舒的“大哥”,所以穿着红色衣服,血映在上面并不明显,加上刚才土地庙里光线暗淡,杜雨青心中想着温寒,所以没有察觉杜御熙已经受了伤。
他不是铜皮铁骨,刀枪不入吗?
杜雨青抬起头,看着目视前方的年轻帝王,低低的说道:“你受伤了……”
“无妨。”杜御熙神色不变,依旧看着前方,回答。
“这里是心脏部位,若是伤到,会要命的。”杜雨青有时候,真想要了他的命,尤其当他在床上索取的时候,杜雨青就恨不得杀了他,把他剁碎喂鱼。
可是现在,当真的看见杜御熙受伤流血时,杜雨青竟然有那么一点点的同情暴君。
可能是因为,她以前就见不得受伤的东西,不管是人,还是小猫小狗小麻雀,只要看见就会心疼。
“你没事便好。”杜御熙的唇角突然微微扬起,沉稳的声音传到杜雨青的耳中。
他第一次谋一个女人的心,杜御熙不知道,自己值不值得这么做。
但是他想试一试,试探怀里的少女,是否值得自己去宠爱。
“你不是铜皮铁骨,怎么还会受伤?为什么绿影没有给止好血?你不要骑马,还是先止血的好!”杜雨青一口气说道。
“不怕,先回府衙,等你安全了再说。”杜御熙单手搂着她,在没有缰绳和马鞍的烈马上,驾驭自如。
“你……”杜雨青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的感动了一下,暴君原来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