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好之后,李千昊又通读了一遍,思索着用词皆是准确,便封了起来打算交给寒雨派人去送给李千承。
左右今天也是无事,李千昊将信交给了寒雨之后,洗漱一番便往纪婉清处去,一推门正瞧见纪婉清在梳妆,李千昊起了兴致,上前拿起桌上的炭笔,挥手遣退了那小丫鬟,打算亲自为纪婉清画画眉。
可是纪婉清却偏头避开,说了句:“臣妾身份低微,不劳殿下亲自动手。”
“咱们也算是夫妻,”李千昊仍旧执着那支炭笔,环顾四周说了句,“这也算是当窗画眉,你我也是恩爱了一把。”
纪婉清却只是笑了笑,丝毫不将李千昊说的情话往心里去,“臣妾不过是殿下的侧妃,来日里殿下娶了娘娘,那才和殿下是正经的夫妻,臣妾不敢僭越,只等着老老实实地给正妃娘娘奉茶行礼,不敢忝居当家之位,也不敢劳烦殿下亲自画眉。”
“你知道了什么?”李千昊手上的动作一顿,面上的笑容也是僵在了那里,有几分怀疑地问了句。
纪婉清接过李千昊手中的炭笔,对着镜子自顾自地画起了自己的眉,只在镜子之中看了李千昊的胸膛一眼,漫不经心地说了句:“殿下认为臣妾该知道什么,臣妾就知道了什么,左右臣妾也是和殿下同床共枕了这些日子,殿下的心思臣妾还是能揣摩一二的,只是不知道殿下打算何时迎正妃娘娘入府?”
“你知道什么!”李千昊的怜香惜玉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他直接伸手禁锢住了纪婉清的下巴,将她提了起来与自己平时,纪婉清手上一抖炭笔直接顺着脸颊画了下来,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留下了好大一道黑痕,“你懂本殿的心?那本殿想叫你去劝服你父亲在朝堂之上帮本殿一二,你怎么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不说你是本殿的侧妃,便是本殿的侍妾吧,也该将本殿的荣辱视作自己的荣辱,莫不是你还在想着等本殿倒台之后你再叫你那个有本事的父亲帮你找下一春?”
纪婉清的下巴被李千昊捏得生疼,她用力忍住马上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尽力气说了句:“从前殿下说是喜欢臣妾想要娶臣妾的时候可没说是看中了臣妾父亲的势力,且殿下若是有本事劝服臣妾的父亲大可自己去劝,何苦要来为难臣妾,臣妾当初嫁给殿下的时候,殿下可是说这一辈子都不会叫臣妾受苦。”
“这种话你也会信,当真是没脑子,”李千昊将纪婉清往前一推,松开了自己的手,纪婉清的腰正好磕在了椅子上,疼得她“嘶”地一声流出了眼泪,却听得李千昊说了句,“你当我为什么给你一个侧妃之位,原本想着你要是听话我就不娶正妃了,先就叫你当着这后院的女主人,没想到你是好日子过够了,想尝尝这坏日子的滋味,本殿与你做了几日恩爱夫妻,便允了你这个念头,从今天起你身边就别用人伺候了,每隔三天再给这府上的夫人以及魏姑娘和巫姑娘都绣一条帕子。本殿当你是个人,你也有脸当自己是个人,纪司马算个屁,当本殿离了他活不成了是吗!”
纪婉清没想到李千昊回这般不给自己留情面,想要说句什么却是碍于心中的自尊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李千昊瞪圆了眼睛看了纪婉清一会儿,尔后便是气冲冲地摔门离开。纪婉清这才靠在椅子上哭出了声,腰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疼,院子里的丫鬟都被李千昊撤了出去,纪婉清也是不想给自己上药,踉踉跄跄跌倒在了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就哭了个昏天黑地。
李千昊被纪婉清气了个不轻,也是彻底歇了想要从纪司马那里寻求帮助的心思,当即便进了宫,打算和皇后商量一下与高将军合作的事情。
“此事也不是不可以,”皇后微微蹙了蹙眉头,“可若是被你父皇发现你暗中养兵买马,怕是会迁怒于你。”
“三弟现在在边关,虽说是情况不好,可到底他手中还握着近一万的兵力,凡是总有个万一,现如今父皇还是看重三弟,万一他有一日带兵回来了,我岂不是直接坐着等死?”李千昊将自己心里的想法细细地说给了皇后听,见她微微点了点头才继续说道,“高将军手中还有五千的人马,三弟远赴边关大小也是要折损一部分兵力,到时候也勉强算是势均力敌,万一真有万一,咱们也好有个应对的法子,父皇如今年岁大了,馨贵妃又一直得宠,母后可是要做些打算才是。”
皇后听了李千昊后面的话就是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忽地说了句:“本宫也不是不想打算,可你也知道,这馨贵妃得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本宫也是没有办法,年老色衰的,别说你父皇了,连本宫自己看了也是乏味得很。”
“母后依旧年轻貌美,不过是父皇看了这么多年已然失去了新鲜感,且母后一直待父皇如一,父皇也是不够珍惜母后,”李千昊赞了皇后一句,见她面上好看了些,才说出了自己此行的另一个意图,“儿臣安排那庄楚楚进宫,也是为了帮助母后,她若是哪里惹得了母后不开心,母后便担待她些。”
皇后面上似乎是闪过一丝狠戾,不过倏尔又退了下去,勉强点了点头,“近来楚嫔也甚是得宠,想来也用不着本宫帮助,只本宫瞧着她是个心高的,你可得好生掌控着。”
“儿臣知道,”李千昊微微颔首,并未将皇后的话放在心上,只说了句,“儿臣想要娶一个女子为正妃,不知道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