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没有接,但她的目光稳稳的落在了褚席瑞手中那已经削好皮的雪梨上面,内心顿时泛滥成灾。
褚席瑞见她不接,便弯身,握住了温暖的手,把梨子放在了温暖的手心,轻声道:“先吃,我下去了。”
语落,褚席瑞已经转了身。
温暖没有出声,手忽然把那只梨子捏的紧紧的,最后被她捏出来水分,她又一口一口的吃着,眼角处有泪快速的划过。
褚席瑞再次的下了楼,唐芩依旧站在原地,他抿了抿唇:“妈,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为难?我怎么让你为难了?”唐芩咬着牙,冰冷的目光在褚席瑞的身上搜寻着,仿佛想要把褚席瑞完完全全的看透。
褚席瑞看着她,声音沉重:“我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我没有怎么样想,只是想她现在回来了,我就要好好的待她。我和她已经错过了一个七年,不想再错过第二个七年,你爱爸,所以你也能明白我的感受,我的心情。即便她换了面孔,我也能深爱经年。”
听完褚席瑞的话,唐芩忽然就冷笑了起来:“之前的苏昀,我说不同意,后来你执意如此,甚至把自己送到了鬼门关,现在有一个自称是温暖的人,难道你就准备把自己的命葬送掉了吗?你爱温暖,我知道,可是你也不能为爱成痴,你又有什么证据能证明她是温暖呢?”
唐芩是怒了,曾经她是十分喜欢温暖那孩子的,可是从温暖死后,她开始怨恨起了温暖来,她想,温暖死了,几乎把褚席瑞人生中所有的乐趣都带走了。从此之后,褚席瑞的生活中都有温暖的影子,她让褚席瑞去看心理医生,把他关在病房里面,可是褚席瑞却对那医生说出那样的话,任谁听了都是十分的感伤的。
褚席瑞说的那些话,唐芩到现在都还记得。
当时褚席瑞说话的时候,明明是在笑,可是他的笑容十分的落寞和苦涩,他说:“我没病,我只是太想她,医生,如果你的挚爱死了,我相信你也会像我这般做的,如果剖析一个人的心理来治疗他的想念的话,那你们这些人跟侩子手有什么区别?”
唐芩走近褚席瑞,手抚上了他的肩膀,眼神忧伤的看着他,语调平平:“阿瑞,我知道你喜欢温暖,她死后,你七年都不好过,可是你如何能确定那个人就是温暖呢?如果是,那她为什么消失了七年,最后又换了张面孔回来?那么当初的尸检报告又是怎么一回事呢?阿瑞,你要醒醒,不要因为触及到了温暖,你就迷失了自己。”
看到自己的儿子这般,身为母亲的她并不好过。
先前,她看到苏昀,心中感慨她是个医生,无法救助褚席瑞的心。现在,看到那名自称是温暖的女子,她恨不得生出一双穿梭于时空的大手,去把温暖给抓回到褚席瑞的面前。
奈何,唐芩说的这些话褚席瑞根本就无动于衷,他看着唐芩,面无表情道:“正因为我知道她是温暖,所以我才不会迷失自己,我很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我想要的,不过就是简单的为爱守护经年。”
有关温暖的过往,褚席瑞不能对唐芩提及,一旦提及,依照他母亲的性格,他和温暖再无可能性而言,就连他的父亲褚墨,也是不会赞同的。
听到褚席瑞讲的这些,唐芩只觉得周身空气被人掏走了,她有些不稳,。险些摔倒在地,但是却被褚席瑞给扶住了。
待唐芩站稳后,她绝决的推开褚席瑞的手,咬牙道:“褚席瑞,你无药可救,既然你说她是温暖,那么我要见她,我要问问当初为什么离开七年的真相。”
唐芩要走,但却被褚席瑞给拦住了,“阿暖现在受伤了,你不要去打扰她,那些过往是伤痛,都是过往云烟,所以不要再提及了。”
那些事,当初他听陆奇讲的时候都是气愤难耐,更别说是他的母亲了。
“我不想跟你争论什么,褚席瑞,你要知道,你妈老了,你爸老了,我们是活不了多久了。你为了一个温暖,还要折腾几年?”
唐芩说话的时候,手捶着胸口,咬着牙,眼眶中有泪花浮动。
褚席瑞扯了扯唇角,声音很轻,恍若云烟:“我不折腾了,这辈子人生也快走了大半,我想停下来好好的歇歇,过段时间,我就娶她。我连我和她生的孩子名字都想好了,就叫褚和。”
此言一出,温暖站在楼梯脚,脸上泪水纵横交错,她知道褚席瑞七年来不好过,可是她从未想到,他竟会这般念她。
然而玄关处的苏昀,如遭雷击,手中提的水果撒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