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席瑞到了餐厅,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
他没有进到里面去,就那样直接的站在门口,两眼暗黑深邃,身影颀长无助。
他不是上帝,做不到对某一件事做到无动于衷,一件熟悉的事物都能引起他太多的牵扯,不是他疑心,而是因为那件事与某个人有关。他说齐安成生病了,他自己何尝不是久病经年呢?
只要一提起温暖,只要一看到跟温暖有关的人和物,他的内心就泛滥成灾。
alice担心褚席瑞,所以她是打了车过来的,刚刚下了车,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褚席瑞,门口绚烂的五彩灯打在褚席瑞的身上,似乎周边泛起了许许多多的泡沫,如梦似幻。
她看到了褚席瑞,褚席瑞又何尝不是眼尖看到了她呢?褚席瑞快步的走上前,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呼吸有些急速,他问:“你是谁?”
褚席瑞的目光那么幽深,整个人都带着一种逼迫感,alice说不害怕和慌乱是假的。褚席瑞这么问,想必他必定是知道了些什么,他的聪明她从来都不否认。
alice伸手把褚席瑞的手扳开,笑了笑:“褚先生,我不明白你话语里面的意思。”
不明白吗?她是明白的,可是如果不这样说她又能怎么说呢?毕竟她是一个死了七年之久的人。
对于alice的回答,褚席瑞是没有丝毫的意外,他反而不温不恼的看向她,目光带着探许:“alice,这个英文名字挺不错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找个地方跟我单独谈谈?”
alice没有再说话,把言语承诺在了行动上面,她跟在褚席瑞的身后,不紧不慢。
远处的一颗树下面,陆奇站在那里,他的脸上表情很沉重,忽而,他自嘲的笑了笑。
那七年的时光里,是他从褚席瑞那里偷来的,兜兜转转,她还是要回答褚席瑞的身边。
原来,不是他不够好,而是因为她的心里面有了褚席瑞之后,就再也容不下他了。
褚席瑞带着alice进了餐厅的包间里面,这家餐厅包间的隔音效果十分的好,选来谈话,十分的良好。
褚席瑞带上门的时候,alice早就应该坐在了椅子上面,多年来,她很少站,站久了,脚会疼。
不记得是谁对她说起过了,说那件事你只要做了,总有一天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她看着眼前的褚席瑞忽然就笑了,她想,所谓的真相也不过是一场镜中花水中月,她忽然在此刻感觉,那些都不重要了。
褚席瑞问:“你到底是谁?之前给我打来一个电话唤我‘阿瑞’,美国纽约,你还真的不怕我在美国查到你的底细吗?你这样做,居心何在?”
看,这还是她印象中的褚席瑞,生气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暗暗沉沉,逼问人的时候,三两句话都能把人逼近绝地。
她低着头,不说话,眼眶中有少许的泪花在翻动。
褚席瑞走近她的跟前,唇角轻轻的一勾,他还不至于生气到对一个女人动手的地步。
他问:“你是说还是不说?问你,只是因为看在陆奇的面子上,你不说,我还是有很多种的办法知道你的身份,是你自己说,还是我自己动手查?”
语落,褚席瑞缓缓的拉开了一张椅子,在alice的旁边坐下,他倒了一杯水,嘴角笑容邪魅如斯。
当年那场车祸,陆奇能为她偷龙换日,但不代表陆奇就有那个本事让她在美国做到滴水不漏。
褚席瑞的狠,她见识过。
多年前,他能把伤害过她的人逼到走投无路,那今天他也能把对于他来说是个陌生人的她逼的走投无路。
他的步步逼近,她只能连连败退。
她仰起头,朝着他笑,忽然发现笑容在此刻有些太过于牵强。
“阿瑞,不管时光走过多年,你的样子还是一点都不曾改变。”她说这话的时候,十分的温柔,但是眼眶里面已经夹带了许许多多的雾气。
褚席瑞的眉头凝结的更深了,他抬起眸子,怔怔的看向她:“你到底是谁?”
说这话的时候,褚席瑞的呼吸一窒,如遭雷击,眼前的这个女子对于他而言,明明不相识,却给了他太多熟悉的感觉。而且那通的电话,到今日她说的这句话都让他感觉十分的奇怪。
alice没有回答褚席瑞的那个问题,她低垂着眸子,脸上的表情很沉重。褚席瑞的问题问的很好,她是谁呢?呵呵,她已经死了七年了啊。
她不回答,但不代表褚席瑞不会激动,不会问。
褚席瑞咬着牙,双手紧紧的扣住了她的双肩,褚席瑞的眉眼冷沉,隐隐透着逼仄的暗芒,“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是谁?”
他的内心有过那个想法,但是他不是很确定。
肩膀上的力道让她下意识的蹙了蹙眉头,很疼,褚席瑞从来未对她说过什么重语气,也从未这样对待对她。
她笑了,嘴角隐隐浮现出苦涩,她说:“阿瑞,曾经我们是世界上最熟悉的人,现在我们却是世界上最熟悉的陌生人。无数个日夜来,我多么想回答你的身边,可是最后呢?我回来了,而你的身边早就已经换了无数人。”
她的情绪忽然就失控了,褚席瑞竟然这般对待她,而他们,最终沦落到这般的田地,忽然的,她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结局,内心隐隐作痛。
“你是阿暖?”四个字,在褚席瑞的喉咙处慢慢的滚了出来,褚席瑞的全身几近僵硬,仿佛的周身空气被全部的抽干。
温暖死的时候,在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