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老婆是地仙第213章心酸的幸福一文/polaisa马路西边,海洋机床厂巍峨的门楼,高高挺立在夕阳余晖中,长长的影子子铺左侧的一家劳保店门前,顺着墙爬到屋檐上。“收工了,收工了!”劳保店的老板崔培杰,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提包。先把左右两边摆放着的护窗铁板,装到窗子上并上了锁,接着又拉下两侧的铁闸门锁好。这才转过头,看着包子铺门前的冯承辉说道:“老冯,今天市里有人通知,这几天会有人到厂里来,让我们两个看厂子的认真点。我先回家吃饭,晚上就留在厂子那边,这边替我看顾着点。”冯师傅点了点头,尽管他心里很想知道,究竟什么人要来看厂子,不过他还是没有问出口。机床厂已经停业五年了,来人常常是市府下来调研的,肯定不会是给职工送钱的,这样的话,问了还有什么意义么?这五年中,机床厂的工人全都遣散回家,只留下两名职工看厂子。现在坐在门楼下的毕老头是一个,另一个就是崔培杰。看厂子每月从市里领三百块钱,冯师傅也想要这三百块钱,可惜他夜里离不开家。机床厂停业之前,冯师傅是翻砂车间主任。虽说机床厂的境况一直不好,每月的工资也就是一千多元,不过厂子若是不停业,冯师傅仗着自己翻砂的手艺,给私人鼓捣个小铸件,每个月还会另有个千八百的收入。机床厂停业以前,这条街上还挺有人气,无论早晚都有来来往往的行人,马路两旁都是紧挨着的店铺。老婆在街对面开个包子铺,六张四人座的小桌子,只做素馅、肉馅两种包子,拌上六七种凉菜,捎带卖些啤酒、老白干。中午、晚上都有懒得回去的人,来包子铺里凑付吃点。一年下来,一家四口的光景还算不错,每年都能攒下两三万余钱。现在中午还会有些人来买包子,不过都是老主顾,特意从别的地方赶过来。常常有人劝他搬个地方,生意肯定会更好。这些人哪里知道,这个店铺是冯师傅的全部财产,一楼是店面,二楼是他们一家的住处。当年决定买下来的时候,他们一家还没有个窝,老婆也没有固定工作,全家住厂子里的单身宿舍,老婆在厂子里打短工,都不是长久打算。忍忍痛,借遍亲朋好友,这栋上下七十多平方的小店,夫妻两个筹了三十六万块钱买下来的,就图个既能住人,又能给老婆开包子铺。谁想到等还了二十万的外债,正准备下一步还清两边父母、兄弟姊妹的家债时,机床厂却停业了。从此,冯师傅就没有了像样的收入。刚下岗的时候,冯师傅寻思着给老婆帮忙,兴许好过于在厂子里混吃等死。谁知道铺子里的生意,一开始还热火一段时间。不过,随着机床厂停业,居然街上的人气也下来了。除了中午这一顿外,晚上几乎就没有客人。包子铺不是餐馆,卖酒水并不多,收入很有限。养着两个上学的孩子、赡养两边的父母,即使家里人不舍得催他们还债,夫妻两个人一年下来也连一万块钱都攒不下,稍有个风吹草动,就会两手空空。说来也怪,机床厂没有停业,这条街道就没有干净过。每天早晨起来,柏油路面上都是一层厚厚的灰尘,是翻砂车间那个大烟囱飘出来的。可是,这丝毫不影响白天人群在马路上来来往往。自从机床厂停业,路面上倒是干净了,可是死寂的机床厂,却像一只吃人的饿兽一般,不声不响的伏在那里,慢慢吞噬掉人气。现在,这栋店铺如果转手连原来的一半,十八万都不值。不过,冯师傅这些日子心也有些动了。欠着父母的养老钱,兄弟姊妹都看在眼里,时间长了这不是好兆头。兄弟姊妹的钱,更要早些还,谁家里也不宽裕。想着是不是在市里另找一处店面租下,把这个物业卖掉,就是十八万吧,还了最后的债务,也能剩下五六万,兴许以后的日子能过得宽裕点。夜里躺下来的时候,一提起要卖掉唯一的不动产,两口子全都犹豫不定。毕竟卖出去容易置业难,一旦真卖了就是一穷二白,倘若新店的生意再不好,那就是坐吃山空。最主要的是,冯师傅和他的老婆,已经过了年轻的岁月,特别是前几年经历了人生道路上的一次重创,两个人都变得心灰意冷。冯师傅儿女双全,大的是儿子,女儿小两岁。大儿子就在机床厂停业的第二年,考上了大学,学校是沪上的复旦。如果是富裕之家,这就是让人兴奋的好消息。可是,对于冯师傅拮据的一家,却可是雪上加霜的艰难。懂事的儿子体谅到父母的难处,暑假里自己去钉了一只木头箱子,涂上白色的油漆,用钢筋固定在自己的自行车行李架上。儿子不仅聪明,学习成绩好,而且心灵手巧,做出来的东西不仅美观还极为实用,这一点绝不亚于他的父亲。就用这个简单但精致的木箱,儿子每天在城里批发了各种雪糕、冰棍,骑着车子到附近农村里去售卖。儿子并没有经商的天赋,冰棍卖的很不理想,一天来回三十余里,却无法在冰棍融化之前卖光。连续一个周的时间,儿子也仅仅赚了不到一百块钱。不过,按照孩子的性格,肯定不会半途而废,连续三个周过去,孩子终于找到一点窍门,也赚到了人生第一个一千块。然而,命运多舛。出事的那天,天特别热,孩子跑了十几里路,热得受不了。看到路旁的水湾里,已经有几个孩子在游泳、玩水,他也把车子停在路边,脱了衣服下水洗澡,只是下去了便再也没有上来。等到别的孩子发现了,七手八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