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牢牢地绑在了树上,动弹不得,旁边的二胖和我的处境一样,只不过由于他的体型大,村民们给他多加了几条麻绳罢了,被绑在树上的他还不停地打着呼噜,我使劲挣扎了几下,一看没什么作用,于是叹了口气也就不再做无用之功了。
天色已近黄昏,夕阳西下,傍晚天边的红霞犹如鲜血般透红,既美丽,又恐惧。经过昨夜的一场大雨,周围的地面还都没有干,泥土的清香很浓,但是四周还时不时的传来一股牛粪味。
我的双手不能动弹,伸出腿又够不着二胖,我小声叫了叫二胖,他睡得很死,纹风不动,我用脚尖铲起地上的一坨稀泥,用脚往上一甩,啪啪两下都粘在了熟睡中的二胖脸上,二胖先是打了个激灵,怕是被惊到了,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似醒非醒的对我说,“又下雨了啊?文国?”
我没理他,继续环顾着四周,我发现脚下是一片菜地,周围还有很多毫无规律的脚印,像是绑我们的人留下的。就在这时,我看到一面土墙中间的篱笆门口,站着个小姑娘,天有些暗,我没看清,但是大约感觉到这小姑娘有一排小龅牙,“莫非....是小宝槐?”我心想。
那小姑娘一点一点谨慎的朝着我们挪过来,轻声说,“小哥哥,你们是哪里人啊?”
我呵呵一笑对着她说,“我不是你哥哥,我是你孙子!”
小宝槐惊诧的看着我说,“孙子?你是我孙子?”
我扭了扭脖子把头转向二胖,“看见没,那个胖冬瓜更是你孙子。”
二胖脸色一变,“唉唉唉...我说....你小子别骂人啊!”
我和一旁的小宝槐都笑了,这时,篱笆门又被打开了,黄金魁走了过来,他仔细地打量着我和胖子,观察了好一会,转过头对小宝槐说,“去!回屋睡觉去。”
小宝槐无可奈何,只得嗯了一声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临走之前还不时回过头来看看我们俩,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与新奇。
黄金魁走近我,双手背后弯着腰问道,“你们.......”
我立刻赶在他前面回答说,“我不是小偷,旁边的胖子也不是小偷,你见过一胖一瘦搭配的小偷吗?”
黄金魁哈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他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你们.....不像是当地人。”
我一脸轻蔑的对着他说,“我们是外地人!”
黄金魁似乎并没有对我的轻蔑语气生气,叹了口气对我说,“哎....你们要是外地人,我可以派人把你们送回去,但是你们要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我就没办法了。”
我一瞬间傻了眼,这黄金魁怎么就知道我们来自其他空间,我正若有所思,他轻声的说了句。“别猜了,昨天晚上我就觉得不对劲,要不是空间突然间出现巨大的时空扭曲,我也不敢相信居然这些事情可以成功?”
我和二胖都瞪着眼睛哑口无言,愣愣的听着黄金魁继续说。
“宝槐妈死的突然,在此之前,有一天夜里我听见周家宅院里传来了一阵哭声,这声音很诡异,把这么多脏东西都招过来了,看来这周家人不简单啊!”黄金魁说道。
我试探性的问道,“你知道........我们从何处来?”
黄金魁点了点头,“至于详细的事情,我从先天衍算的卦象中看不出来,不过你们从影像变到如今的实体,先天衍算中显示的清清楚楚,也就是说,你们从观察到这个时代的黑白缩影已经跳脱并转移到这个时代之中了。”
我听着疑惑,有些摸不着头脑,“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黄金魁呵呵一笑,一把抽出腰间的铜烟袋锅锅,点燃旱烟末抽了几口说,“这个办法我们家以前也有人用过,先借助灵媒的灵气将阴阳两界的交点顺接,然后庸住对方身体,其次用灯油草的草渣制成黄纸,包住几十年或者几百年前一位死者的骨灰,最后用红纸伞遮住印堂,给人起魂,起出的魂就会顺着灵媒的指引和锦衣符咒的保护下进入几十年前的骨灰之人所处的年代。灵媒牵的是阴阳线,锦衣符咒是用来保证躯体不被乘虚而入,红纸伞聚阳气于天门,保证躯体不凉。黄符里的骨灰是进入时间的调度尺,也就是说,一百年前的骨灰就可以回到一百年前,即生人所处的年代,而且这骨灰必须是施术者的直系亲属,否则无效。即便是做到了这么多,被施术的那一个人也只是看到过去的残影,并非实体,然而今天你们却是真真切切的实体,令人不禁惊讶啊。”
我和二胖都听傻了,张着嘴目不转睛的听着这位大师的解释,一边的二胖吞吞吐吐的问道,“......那我们还能用跳井的办法回去吗?”
黄金魁摇了摇头,“回去?你们已经不属于那个时代了,现如今你们是这里的人!你们在异空间的躯体,此时恐怕已经变成一把灯油草的灰烬了,不过,给你们施法的人还真厉害,居然能做到这一点,我是自愧不如。”
我深深震惊之余,不禁陷入了沉思,一旁的二胖哭的眼泪哇哇的喊叫道,“这可怎么办啊?这可怎么办啊?我们回不去啦...呜呜呜...文国.....你***倒是想想办法吧!”
我眼神呆滞轻声问道,“也就是说,我们从两个空间的重合处被剥离了出来,被转入了阴时空,那阳时空的我们的躯体自然而然就会消散。”
黄金魁吐了口烟点了点头,“说得一丝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