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吟秋穿着嫁衣站在一个荒芜的院子里,风吹动这裙摆,让裙摆上的凤尾活灵活现的飘荡起来。
陶吟秋没有在意这些,此时她目光呆滞的盯着眼前贴着封条的门。一个声音不断牵在她的耳边轻轻呼唤:“进来啊!快进来啊!我在等你!我在等着你”
陶吟秋心里砰砰直跳,她不断告诉自己,不要进去,但是她的脚却不停使唤的踏上石阶,缓缓的朝门走去,她伸出双手轻轻的推开了那尘封已久的门。
尘土飞扬,这是一间姑娘的闺房,只是厚厚的陈灰让人看不出原来的繁华,陶吟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那声音在她踏进房门的那一刻消失了。
桎梏着她意识的枷锁也一下子不见了,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陶吟秋当下就想要离开。但那房门却“砰”的一声关上了。
陶吟秋看着紧闭的门没有动,不是她不想,而是在她转身后,身后不断的传来“滴答!滴答!”就在这时水滴木头的声音。
陶吟秋吞咽着口水,不断告诉自己不要怕,什么都没有,但在她缓缓再转回来时,原本空空如也的桌子上,不知什么时候被鲜红的血水滴染,她顺着血水的滴下的方向看去。
桌子的上房梁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吊着的女人,她一身鲜红的嫁衣,背对着陶吟秋吊着,血水就是顺着她的绣花鞋一滴滴的往下落,砸在桌子上的形成了一个个水坑。
陶吟秋直觉的双脚发软的瘫坐在地上。屋子里很安静,只有那水滴声,和陶吟秋自己的心跳声。
“你来了,我等了好久了!你终于来了!”那女人的身体没有动,依旧直挺挺的挂着,但是脖子上的头却嘎嘎的动了起来知道正面对着陶吟秋,她勾起了一抹残忍的笑容:“来了就不要走了!”
陶吟秋瞪大了双眼,那女人的脸竟然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
“啊”陶吟秋从睡梦中惊醒过来,她用手不停的拍着自己的胸口。原来是梦!陶吟秋大口的喘着气,刚刚的梦太吓人了。让陶吟秋醒来后还心有余悸,她有些懊恼觉得这事都怪吟冬没事说那故事吓唬她;害她竟然做这个梦。
后天便是陶吟秋大喜的日子,但今日竟然做如此不祥之梦。这让陶吟秋对庶妹更加的不满。也越发怪陶老爷的荒唐,若不是他的偏宠和纵容兰姨娘。陶吟冬这个庶出敢这么处处和自己掐尖要强?
一想到兰姨娘和陶吟冬平日不将自己和母亲放在眼里的得意模样,陶吟秋恨的是牙根直痒痒。好在祖母处处护着自己和母亲,不然还不知道这两人要将这府中弄的怎么个乌烟瘴气呢!
屋里很是安静,这让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的陶吟秋很是莫名,按理自己醒来当值的丫头定会上前询问一番,只是现在自己坐起好半响,却也不见半个人影。
“春桃!”陶吟秋撩起帐子起身下床,却看到满地的红绸碎布,,这些碎布上还用金丝绣花,有的还能看出完整的凤尾图案。
陶吟秋愣了一愣,觉得此红布和那绣纹异常眼熟。突然一道灵光闪过脑中,难到……
她快步冲向自己的柜边,快速将其打开。没有,竟然真的没有。心中不安越发炙烈,她转头瞪着地上那那些红色碎布,脸色惨白的顺着碎布越来越多的的方向缓缓走去。
只见她绣了多年的大红嫁衣此时正如一块破布一般被人丢弃在榻子上。满地的碎布绸子就是那嫁衣上的裙摆。金丝修成的凤尾被该在随着走动活灵活现的飞舞着,如今却支零破碎的散落一地。
片片粼光的凤身,此时也破烂不堪不成样子。最让陶吟秋心惊的却还是胸口处的凤首,本该穿在身上是在那心口处的灵动凤眼上,被人用一把锋利的剪子穿刺而过,并这将整件嫁衣钉在榻子上。
陶吟秋只觉得脚下一软,好在及时的扶住门框才没摔到了地上,她的心在滴着血,这嫁衣从她12岁开始就由母亲亲手指导一针一线的细细绣制而成,这还未能穿上身就被人绞成这般模样。
这是警告,还是挑衅?陶吟秋紧紧的抓着门框,狠不能将手指抠进那木头里。她浑身颤栗,欺人太甚,欺人太甚!
此时的陶吟秋恨不能将让害自己的人拖到跟前好好的惩戒一番。好在盛怒之下,陶吟秋也未失了理智。
而且再过两日就是她的婚期,如若陶吟秋今日这般怒气冲冲的喊叫,定然瞒不住这嫁衣被毁之事。这婚期将至发生这样的事情,传出去对两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那到时候慕家会不会对这婚事有所不满?这都难说。陶吟秋大口的喘着气,企图让自己平静下来。若真的闹起来,就中了害人之人的奸计,让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陶吟秋心里不是没有怀疑的对象,也很想给对方两巴掌解气,但冒然冲过去,失了自己的身份不说,还主动的将把柄给送上门,古语有云:“做贼拿脏。”自己什么证据都没有就找人算账,这不是自个找不自在吗?
陶吟秋握了握拳头。不行,绝对不能害了自己的人太过得意。此时还是于母亲商讨之后再做打算。想到这陶吟秋收起满身的怒气,深深呼了一口气,敛气自己的不甘喊道:“春桃,碧荷谁在外头?”
“小姐,奴婢在?”只听门外传来碧荷的声音。她皱起了眉头,竟然不是春桃。心头的疑虑越发深了“你先进来,我有话要问你!”
“是!”只听门“吱呀一声,碧荷便推门进来。只是她还未上前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