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衿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当她睁开眼时,却见华晋坤缓缓放下枪,刚才那一枪竟是朝房顶开的!
“你真不怕死?”华晋坤脸色沉沉布满阴翳。叶子衿面对他的枪既不惊慌也不哭喊,居然就平静地站在原处,除了他培养出来的何漫苓,这还是华晋坤头一回见到如此临枪不惧的女子。
叶子衿不是不怕,而是面对枪口一时脑中空白麻木了,事过后她才反应过来,底气不足道:“华爷,我怕死,但我更怕死得不明不白,如果你非要我为何小姐的死偿命,那你就是找错人了,真正的凶手也许很希望看到这一幕。”
华晋坤回想起刚才叶子衿说的蓄意谋杀,反问道:“你说有人谋杀漫苓,有何证据?”
老徐帮衬道:“你有什么证据快点如实说,华爷不是不讲理的。”
叶子衿知道老徐是在尽量保她性命,心底有些感激,梳理了发现的证据一一说给华晋坤听。
华晋坤脸色越加凝重起来,若叶子衿说的属实,那这就是一场早已计划好的阴谋。
“华爷,我虽不知道是谁策划的这一切,但这人的目的是想引起您和昊翔之间的矛盾,若是您因此杀了昊翔和我,最大的受益人会是谁?”叶子衿意有所指,但她还不能确定,只是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华晋坤目光凌厉地瞪着她,冷声道:“你的意思是说阿厉谋划杀了漫苓?呵呵,果然是个不简单的女人,死到临头了还妄想挑拨我晋安堂不和,难怪阿翔也会被你迷惑。”
叶子衿胸中一置,极力不慌张,道:“华爷,我只是大胆猜测而已,并没有说幕后主谋就是冯少爷,我只是觉得他是最大的受益人,您也知道他与昊翔一直不睦……”
“够了!”华晋坤一声喝道,又命令老徐道,“把她给我拖到地牢里关起来。”
“是。”老徐暗自松了口气,好在华晋坤没有了杀掉叶子衿的冲动。
老徐刚拽住叶子衿的手,只听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再看正厅上坐着的华晋坤,老徐立刻会意,捂住叶子衿的嘴将她拖到了偏厅的帷幕后面藏起来。
透过帷幕,叶子衿隐约看到了三个熟悉的身影,孟昊翔带了钱江和曲向天走进正厅。
华晋坤慢悠悠地拿起近旁的茶杯,啜饮了一口,缓缓道:“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洋行的事忙完了?”
孟昊翔听说了叶子衿被华爷的人带走的消息后,便急忙赶来这里,见华爷桌上放了一把枪,进来时正厅只华爷一人,并不见有老徐和叶子衿,他心中暗松了一口气。
“华爷,求您放了叶子衿,她与这件事无关,漫苓不是自杀的,有人设了个圈套,漫苓的死只是其中一环。”孟昊翔知道华晋坤还没有杀叶子衿,因为他早已事先跟老徐讲好,若是华晋坤抓了叶子衿,老徐务必要帮他保住叶子衿。既然老徐不在这里,那叶子衿很有可能在老徐手里,暂时不会有危险。
华晋坤“啪”地一声将手中茶杯摔倒孟昊翔跟前,茶杯摔了个粉碎,茶水溅到了孟昊翔的皮鞋上,所有人惊了一跳,以为震怒下的华晋坤下一秒就会拿枪。
“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枉我待你像亲儿子一样,你竟相信那个女人编出来的话,你敢说漫苓的死与她无关?”华晋坤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孟昊翔骂道。
孟昊翔也不反驳,恭敬地向华晋坤鞠了一躬,道:“华爷,我不是口说无凭,这件事上叶子衿并没有告诉我什么,是我查出来的。漫苓死的当晚,我派人将她家所有的佣人带回了晋安堂审问,有佣人说漫苓身边的丫鬟秀儿曾私底下见过冯少爷的人。”
“你想说明什么?难道阿厉会狠心到杀他的义妹?你分明就是替那女人开脱!是你们逼死了漫苓!”华晋坤眼冒火星,颤颤巍巍走过来一把拎住孟昊翔的衣领,斥道,“你想挑拨我和阿厉,然后渔翁得利坐上堂主之位?好啊,竟敢串通外人来对付我了,你好大胆子!”
钱江急道:“华爷您话可不能这么说,大哥一直敬重您,忠心可鉴呀,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畜生事来,您先消消气,您要是不信可以亲自去晋安堂审问那几个佣人,对那丫鬟用刑她自然会招。”
曲向天小心拉开华晋坤的手,言辞恳切,劝道:“华爷,我们兄弟几个跟随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不曾有半点逆心,晋安堂堂主之位本来就是冯少爷的,大哥从未觊觎过,只是一心为了晋安堂和您。何小姐的事大哥之所以这么说,的确是因为事实如此,我们不是刻意要针对冯少爷,请华爷您相信大哥这么多年的忠心!“
华晋坤怀疑地看了钱江和曲向天一眼,忽然低声笑了两声,盯着孟昊翔道:“你手下的人对你倒是忠心耿耿,连我的亲信老徐也帮着你,你在堂里得人心我知道,你敢说你没有丝毫想当堂主的心?你是不是见我最近有意扶持阿厉打理新的洋行生意,所以想趁早挑拨离间除掉我们父子?”
孟昊翔面无表情,平静道:“华爷,如果我想当堂主我早就动手除掉冯少爷了,何必在生意上和帮会里处处帮他打点好,还要忍受他的辱骂挑衅?从您救了我的那一刻起,您就是我的恩人,我孟昊翔不是忘恩负义的人,就算是冯少爷当了堂主,我也不会有半点不轨之心。”
“我凭什么相信你?”华晋坤语气里满是怀疑,神色严峻。
孟昊翔道:“华爷如果真相信我,就请您先放了叶子衿,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