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偷瞄的一眼正被汤雅如抓了个正着,于是,她凑近她说了一句:“你且等着,师姐帮你去探路!”

不待谢静娅有所回应,汤雅如便站起身,径直走向旁边的桌位,作揖道:“这位兄台可是一人?”

蒋永昊放下茶杯,嘴角一笑,回道:“在下一人。”

“兄台若不介意的话,我和我的朋友就与兄台搭一桌,怎么样?”汤雅如说话时干脆利落,爽朗地轻笑道。

“请便!”蒋永昊依旧有礼貌的浅笑。

汤雅如朝着谢静娅招呼,谢静娅坐在那犹豫片刻,便走了过去,但是她内心却如小兔般紊乱地跳动着。

她抬手作揖便坐了下去,刚一抬头,便对上蒋永昊那明亮的双眼,还有他微抿的薄唇。本能的反应,她便低垂下去,佯装口渴倒了一杯,然后抬手便喝下去,这一喝便觉得刺喉并呛出声来。

“不好意思,小兄弟,我这人有个习惯就是爱用茶杯吃酒。”蒋永昊看着眼前便呛得脸红的俊美少年,不自觉的笑了。

“让你见笑了,我这朋友不擅吃酒。”汤雅如在一边圆场打趣。

谢静娅恨不能给她白眼,却只得笑了笑,“让兄台见笑了。”

此刻的谢静娅,胜雪的肌肤染上一层红晕,双目如一泓井水清澈,微一转动,透着清灵之气,这样的少年倒是透着一股子少女的气息。

蒋永昊再一细看,便暗自浅笑。

此刻,台上唱曲的女子声音婉转而清脆,唱的是带着清新味道的江南小调,很是婉转动听,一曲后,便有一个着小二打扮的人拿着托盘过来讨赏。

只见那些人打赏的银子甚是分量足,最少的都是一百两银子起,这种打赏让谢静娅又开了一次眼界。

汤雅如低声道:“这里规矩是谁打赏得最多,便可以让上面的纪师傅讲一则离奇的悬案或是自己再点一首曲子,如果那他们讲不出来或者唱不出来,则双倍的钱还回去。”

稍加停顿,汤雅如又补了一句:“前提是打赏的银子的总和必须得过五千五百两,否则他便不讲悬案只唱曲。”

看来,上一世的自己活得太闭塞太孤陋寡闻了。

蒋永昊只是安静的喝着酒,一杯完了再一杯,仿佛他永远都喝不醉一样,可是熟练而优雅的动作,无不透着他的涵养与贵气。

当托盘来到这一桌时,汤雅如从怀里掏出十张百两的银票放进去,旁边的蒋永昊也添了十张进去,两人连眼都不眨一下,谢静娅看着他们镇定自若的模样,不禁再次感慨,上一世她有着数十万的嫁妆,一直觉得自己打赏的时候出手够大方,可跟这会子的汤雅如一笔,立马见高下。

没一会,在上面拉二胡的纪师傅望向这一桌,道:“请问五号桌的公子想听曲还是听案子?”

谢静娅看了一下,五号桌正是他们三人的桌号。

汤雅如看了一眼蒋永昊,蒋永昊示意她说。汤雅如便不客气地笑道:“本公子想听最近发生的悬案。”顿了一下,汤雅如又补充道:“我要听最新鲜的。”

纪师傅拉了一下二胡,声音干脆利净,道:“今日纪某就为公子讲一则新鲜的悬案,这件案子发生在三日前的扬州。”

微一停顿,纪师傅又拉了一个音,然后又接着说,“三日前的夜晚,扬州大富林则海家,一晚上满门一百二十四口人全亡。”

说到这,下面有人沉不住气的唏嘘一番。

让谢静娅意外的事,才发生三天的事情,纪师傅居然能如此快的速度知道这件事情,这样的时间,甚至于京兆尹都不一定得知,可是他却知道。

这一会的弦音是略带凄凉的。

“林则海的祖父是走私盐发的家,后来经营着扬州苏州等地最大的绣纺、染布纺、粮铺和茶庄,一年进帐的银子没有一百万两亦有九十八万两。”纪师傅弦音一变,道:“传言,林则海的祖父之所以如此风顺的发家且一直没有遇到大的风波,是因为他请人敬‘佛’。”

说到这里,谢静娅见旁边的纪姑娘轻轻的敲了一下小银块,发出叮的一声脆响。

“这个佛不是我们平常人敬重的佛,而是一种蛊术,听说只要被请的人听话办事,必会顺风顺水,所以林则海的祖父一生无忧,但是这种蛊术一旦放了出来,就相当于放印子钱,它是要收利息的。”

连着二声哀怨的弦音。

“常言道,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林则海的祖父于三个月前过世,这三个月中,林则海家便接着发生不幸之事,首先是嫡长子从马上摔下来当场死亡,接下来是林则海最受宠的五姨娘连着肚子里的双胎一尸三命,再然后,便是三天前的满门全亡。”

这一会子,弦音由低到高再由高到低,回落,停下。

“听说,当晚有人见着林府满院都是蛇……”

谢静娅一听到蛇,整个人的脸色全白了,她的手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将旁边的茶杯碰倒,里面的酒水沿着桌边静静流淌,而她自己全然不知。

这个时候,大家伙都全神的听着纪师傅在讲悬案,除了侧对着的蒋永昊,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幕,蒋永昊看到突然脸色惨白的谢静娅,只以为她是听到蛇害怕了,毕竟女子怕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只是见着她惨白的脸色,不由得心一紧。

纪师傅接着说他的悬案,“林府所有死的人身上都有被蛇咬过的痕迹,听说,这是因为林则海的祖父当初请的是蛇神,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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