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姨娘离开后,谢静娅脸上的笑意渐渐隐没,转回头看见半夏正在收拾自己刚刚练习的字帖。
谢静娅走上前,出声道:“半夏,你觉得我的字写得怎么样?”
半夏闻声,抬头看向谢静娅,抿了抿嘴唇,道:“小姐的字……”
谢静娅一直盯着半夏,脸上看不出喜悦与急切。
半夏犹豫片刻后,最终还是决定说出实情,“奴婢虽然不懂书法,也没念过多少书,但是奴婢看过府里其他人或是挂在墙壁上的一些字画,所以奴婢斗胆说句实话,小姐现在的字没有苏姨娘说的那么好。”
“大胆!”谢静娅大声一怒。
半夏一听,猛的双膝跪在地上,内心不安起来。这些日子,谢静娅脾气急为不稳定,一个惹怒她,轻则罚打罚跪,重则发卖出府。
“请小姐饶命,奴婢多嘴了。”说着,半夏磕了一个响头。
当她再准备磕第二个头的时候,谢静娅不悦地打断了她:“我又没说要罚你,你那么怕干嘛,难道本小姐在你眼里就是那等残暴的人吗?”
半夏听到谢静嫣的话,内心更加的不明白起来。
“行了,你先起来吧,我有话要问你!”
半夏闻声站了起来,道:“谢小姐不罚之恩。”
“我问你,连你一个识字不多的丫环都看出来我的字写得不好,为什么苏姨娘要一个劲的夸我的字有灵气?”谢静娅用帕子轻轻的扫了一下衣袖,不紧不慢地说道。
半夏抬起头,一对明亮的杏眼透着清澈,她的娘从小就教过她,做奴婢最重要的是忠心和实诚,在主子面前,绝不可以越礼和撒谎。
“奴婢觉得苏姨娘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她想讨好小姐。”
“那你觉得苏姨娘这个人怎么样?”谢静娅再次问道。
“奴婢觉得苏姨娘在各方面礼仪规矩面前,从不犯错,对小姐一向都是疼爱有加,但这份疼爱总让奴婢觉得有些过了。”半夏虽然只比谢静娅大三岁,但是她从小在大宅门里长大,她娘亲又从小教导她怎么观察那些形形色色的人,所以她看事情自然是比同龄阶段的人要透彻一点。
“哦,怎么就有些过了呢?”谢静娅继续问道:“本小姐的外公是丞相大人,是他唯一的外孙女,更何况,本小姐自幼就被皇上指婚,以后的荣华富贵都摆在那里,在谢府又有着父亲和祖母的宠爱,地位自然是比其他嫡出的人高贵几分,那些人见了我还不都得宠着,苏姨娘讨好我也很正常。”
“小姐的话自然是对的,但是换一个角度看,但凡娘亲宠爱孩子,溺爱过多便是害,苏姨娘对三小姐从来都是严厉的,每日要练习的东西都要检查,生怕学得不够好不够精,对四少爷的严厉就更不用说了,如果苏姨娘把小姐您当亲生的闺女看,为什么对您总是百依百顺的宠着?”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谢静娅呢喃道。
“我听我娘说过一个故事,这个故事就能说明为什么苏姨娘要对您百依百顺。”半夏认真地回道。
谢静娅看着半夏,点了点头,示意她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