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京城女院的一位掌事姑姑进谢府拜见。

因着京城双姝的名号,女院的一项活动需要谢静娅做准备,所以特地来探望一番,顺梗想知道谢静娅最迟什么时候能回女院去。

苏氏与谢太夫人对着这掌事姑姑很是客气,加之谢静娅用休妻来逼谢安邦,苏氏都恨不得谢静娅先滚回女院去,待她另一件事情调查清楚后再绑了谢静娅不迟。

用着谢安邦一开始的思路,无论谢静娅给不给了大南海商行的股权,要对她动手也得缓一段时日,如果现在就动手,难免会遭嫌疑。

掌事姑姑的到来,恰好给了苏氏一个好借口,因此,对着掌事姑姑也只道是府里人想念五小姐,接回来小住几日,既然女院有事,自然是让五小姐跟着回去的。

谢静娅听说掌事姑姑来了,随意的整理了一番,领着半夏便跟着掌事姑姑出了府,临上马车时,谢静娅还给了苏氏一记意味深长的笑意。

待到第二日,苏氏才知,谢安邦在谢静娅提出交易的当晚便签下了一纸秘密协议,里面的内容便是,谢安邦啥时候休掉苏氏,她啥时候将大南海商行的股权交给谢安邦。

苏氏得知真相后,心里再恨再怒再怨不仅不敢去置问谢安邦,反而要更加的讨好他,就连原本想设计萍姨娘流掉小孩的事情都停止了动手。

安姨娘的病似乎更加的厉害起来,自谢静娅一走,她便成日的咳嗽,每次咳嗽都开始带着血丝。因着这种病况,就连平素里与她较为亲近的萍姨娘都不敢去她的院子里,生怕给胎儿带来晦气。

也因着她病情加重,九小姐被抱去了苏氏的院子里,以免过了她的病气。

安姨娘临死前,盯着床榻顶,眼睛死死地看着,不知道她是不是后悔背叛了谢静娅,可是当时的情形她只能二选一,在九小姐面前,她没得任何的犹豫便投了降,那是她生命的延续。

三日后,丫环发现安姨娘的时候,她的身体已经冰凉,眼睛却是睁得奇大,一直不肯闭眼。

苏氏禀了谢安邦,念着她为谢府留下一个女儿,最后赏了安姨娘一口薄棺材,苏氏自当按着谢安邦的想法去做。当然,苏氏的心腹却是知道,那安姨娘最后是被苏氏裹了一床薄凉席扔却乱葬岗,听说在扔去乱葬岗之前,安姨娘的脸上还被赐了一个贱字,非常鲜明的映在死人白的脸上。

随时安姨娘的死,苏氏那口气总算是小小的呼了一些出来,可是每日里端坐在铜镜前时,她那骨子里的恨意却依旧没有消散,死了一个安姨娘,还有一个谢静娅,谢静娅不死,她心里难安!

夜幕下的京城女院,一进入子时,各地寻察的姑姑也陆续的回屋子里歇息,只余下一些守夜的姑姑巡逻,其中有一小部份姑姑都是身怀武功的,她们的眼睛随时盯着女院的动静,当然,就算她们的眼睛再厉害,也有顾不着的地方。

一个黑夜迅速地窜进了京城女院,直奔谢静娅的那间屋子。

他速度很快,脚步落地的声音几乎就听不见,他拿手根细小的绣花针,轻轻地扭动几下,谢静娅与顾初晨合住的那间屋便开了去,一个灵动的闪入,他便进了去,他的眼睛一扫,却发现那屋子里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一个人影都没有,再去另一间屋子里一看,也是同样的情形。

“跑了?”他低声地疑惑,“难不成她猜到了今日是她死期不成?”

他嘴角牵出一丝冷笑来,谢静娅既然跑了,那事情便好办,想来,在外面有各种办法让她再也回不了京城。

此时此刻,谢静娅、顾初晨和史湘灵,一人一匹马,都是男子装扮,身上还配了武器,一身的行走江湖味儿,这样一来,倒是没了找麻烦的人儿。

三个人在前一日便光明正大的离开了京城女院,离开后,她们按着计划迅速的换了行装,三个妙龄少女转眼便成了英俊小生,顾初晨觉得这样不好玩,还给自己的下巴贴了些胡须儿,逗得史湘灵笑了好久才停下来。

找了理由离开女院,这事情定是瞒不了多久的,所以,她们一换完行装,便快马加鞭的朝着南方跑去,这初冬的夜里,骑着马儿真是凉得很,尽管这样,三个人倒都是毅力坚持,谁也没说要停下来。

看到第二日晚上,确定进入了沧州之地,她们三个才找了一家客栈打尖。

行了一晚两天的马,三个人也都极度的困泛起来,也没了往日里在京城里的作派,洗了洗身上的尘土,用了点夜食,倒在床榻上便睡了过去。

到了第二日,采购了一些路上有用的食物,便继续骑马前行,三个人的致目标便是广州,因着各自心里都藏了事情,所以谁也没敢太耽误时间,谢静娅更是急迫。

谢静娅心里清楚,她能忽悠得谢安邦十天半个月,但是绝对骗不长久,以着苏氏的手段和谢安邦的精明,很快便能将她那些个手段看个透,她必须赶在谢安邦的人赶到广州之前找到余进,要不然,不仅大南海商行得受不少的损失,就连余进的性命怕也难保住。

连着十日,她们快马加鞭,偶尔一宿还露宿破庙,这样的辛苦,她们终于进入了湖南,距离广州,应该赶上个两三天,便能到了。连日来的赶路,三人都有些吃不消,决定今儿个在这里好好的住上一晚且找个客栈好好地洗一洗身上的尘土。

湖南之地,非常的寒冷,打尖的客栈里,小二都是说着当地话的湖南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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