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太太却是一声冷笑。

“苏姨娘一向是聪明人,做事情就有不按常理出牌的能力,这一次,指不定你就是抓住你所说的事情,觉得没有人会如此愚笨,所以借此为自己开脱。”

谢太夫人附和地句道,“你这个卑妾,你到底存的是不是这个心思?谢府待你不薄,你竟然做出如此伤害谢府子孙的事情,你到底安的什么良心,你这种心思阴狠之人根本就不配在谢府里呆下去。”

“就是,心思阴狠之人就不配呆在谢府!”二太太跟谢太夫人,二人一唱一合,直逼着要将苏姨娘逼出府去。

苏姨娘一听,便主动跪下去,对着谢太夫人苦道:“卑妾绝不是那起子不知抬举的人,谢府待我不薄,我怎么可能会害谢府的子孙呢,卑妾敢发青毒誓,卑妾绝没有在那点心里下那害人之物,如若那薏仁粉是卑妾下的,那就咒卑妾五雷轰顶,子孙一辈子都抬不起头。”

后面那一句毒誓,发得相当的狠,一般人敢拿子孙发誓,必须就会令人信服几分。

屋里的其他人听到这样的毒誓,自也是心里唏嘘一番。

谢静娅很认真的观察了苏姨娘发誓时的表情和语气,相当的坚决和从容,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那点心里的薏仁粉真不是她下的呢?

如果不是苏姨娘下的,那会是谁?这府里还有谁不想看着安姨娘平安生产呢?

会是金姨娘吗?这个猜测刚一起,谢静娅便压下了念头,金姨娘向来就只守着四小姐过日子,自生下四小姐后,她便安分不争宠,只静静的守着女儿长大嫁人,她是个明哲保身之人,绝不可能来淌这浑水的。

不是苏姨娘也不是金姨娘,那会是谁?怎不可能是安姨娘自己下的毒吧……

谢静娅想到这,便觉得如果真是安姨娘自己下的毒来害苏姨娘呢?这种可能性似乎也不小,可是安姨娘为什么要这么呢?纯粹就是为了争宠吗?

安姨娘自是个聪明的,苏姨娘在府中的地位她不是不知,一双龙凤儿女,丞相府的支撑,谢安邦的宠爱……

安姨娘如果这一次没有得逞,那她与苏姨娘的粱子算是结大了,这个时候她赌这一把,值吗?

谢静娅正陷入自己判断的时候,谢太夫人却拿起案几上的一个茶杯,不过她并没有对着安姨娘的脸砸去,而是对着地砸去,发出一声脆响。

“发毒誓?你这个卑妾是在威肋我这个老婆子吗?你是不是仗着自己得了大老爷的几分宠爱,就忘了自己姓啥名谁了?”

谢太夫人一顿乱发脾气,要知道,她最擅长的便是将脏盆子往别人脸上扣,在三房一事上就将这一招发挥的淋漓尽致,现在三房的人走了,自然就轮到了苏姨娘。

只是,在对待苏姨娘的时候,她还是会稍微收敛一些,毕竟她不是三房的那股子人,全都捏在她手心里,想怎么揉就怎么揉。

苏姨娘见着谢太夫人如此大动肝火,也不惊慌,只是继续解释道:“老夫人,卑妾绝没有这个意思,卑妾之所以愿意发这样的毒誓,只不过想证明卑妾绝没有害安姨娘之心。”

二太太听了后,便煽风点火地说道:“你有没有这个心,我们这些个你肚皮外的人怎么可能会知道,你若是没存了那起子心,干嘛每天让你院子里的人送吃食给安姨娘,你这不存心给她添堵吗?她不吃,便会伤了你们姐妹情份,她吃了后,却伤了自个的身子。”

停了一顿,二太太便唉声叹了一句,“唉,这个安姨娘也是个实诚的,啥东西都贪嘴。”

谢太夫人似乎没有多少耐心,便怒声指责道:“苏雪莲,你这个贱妾,胆敢害我谢府子孙,今儿个我便饶不得你!”

说着,谢太夫人便看了一眼吴嬷嬷,“来人,先赏她十个嘴巴,看她说不说出实情来!”

吴嬷嬷得了令,脸色却有些愁起来,但是却也不得不走到苏姨娘面前去。

吴嬷嬷的手抬在半空,却有些犹豫。

谢太夫人却更怒了起来:“你这个老婆子,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吗?这谢府,难不成成了她苏雪莲的地盘不成。”

苏姨娘听后,便抬起了头,眼神一眨不眨的望向吴嬷嬷,而后又轻轻地闭上眼,她不受点伤,又怎么能让人明白她这身份所要承受的委屈呢。

吴嬷嬷见着苏姨娘闭上了眼睛,抬在半空的手便落了下去。

下手的力度虽然很重,发出的声音那也是响亮亮的,但是在某些侧重方面,吴嬷嬷还是稍稍的留了一手,但是面子上的功夫是绝对足了的。

安静的屋里,只听得啪啪的巴掌声此起彼伏。

待十个巴掌落下,苏姨娘那瘦小的巴掌脸已经高高肿起,雪白的肌肤印着明显的五指印,但她却死咬着嘴唇不松口。

吴嬷嬷一打完,便退到了一边。

谢太夫人见着她那如花的脸印上了五指印,心里还是舒坦了一些。

“苏雪莲,我这老婆子再问你一遍,你要是还不认,那就别怪我这老婆子让你破了相。”

谢太夫人可不是什么讲理的人物,这一次,她定要是整垮这苏姨娘的,她所谓的整垮自是破了她的相,看她以后还怎么凭着那张脸去迷惑谢安邦。

没得了男人的宠爱,这样的女人那还是她谢太夫人想怎么捏死就怎么捏。

苏姨娘抬起肿得高高的脸,淡定地说道:“卑妾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承认,今天,就算是老夫人打死卑妾,卑妾也绝不会承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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