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安康冷笑一声,道:“怎么,柳主任是那几天来了?这点面子都不给我和卢主任?”
过去,柳沛香仗着和曹成龙的关系,并不把几位副局长放在眼里。只是没想到曹成龙这么快就倒了台,而且是最尴尬的就地免职。别人免职以后是调到其他单位,过段时间还能够东山再起,而曹成龙免职以后还继续呆在教育局,保留正科级待遇,却没了具体职务。过去受他压制的这些副局长们,对他自然没有什么好脸色。所以,现在看到粟安康为难柳沛香,居然没有一位副局长站出来帮她讲话。
卢向东有些看不下去,干咳了两声,笑道:“我这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女同志嘛,喝点饮料就行了,喝什么酒啊。粟局,咱们八个男子汉,干四瓶,不成问题吧?”
看到卢向东出来打圆场,粟安康也不好再说什么,便笑道:“卢主任,四瓶只怕不够吧。”
“小姑娘,帮我们把酒满上。”卢向东朝年轻的服务员招了招手,这才说道,“咱们在酒店里,还怕没有酒喝?先开四瓶,如果不够,到时候再开。”又对柳沛香说道:“柳主任,酒你可以不喝,工作你不能不支持粟局长。一会就请你来监督,谁也不许泼泼洒洒、短斤少两。”
这话是一语双关,支持的不只是酒桌上的工作,还有平时的工作。柳沛香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如此厉害,一眼就看出了她目前的处境。确实,在曹成龙倒台之后,她已经不止一次挨过粟安康的批评,甚至当众让她下不了台。柳沛香心里明白,除了她平时没有把粟安康放在眼里之外,那天在粟安康的办公室瞅破粟安康尿裤子的丑事,才是根本原因。
其实,这也怪柳沛香自己。当时柳沛香以为粟安康给那几个年轻人盖了章,肯定要倒霉,这才故意戳一戳他,却不想最后倒霉的是曹成龙,粟安康反而因祸得福,当上了局长。男人总是有自尊的,吓尿裤子偏偏还让一个女人知道了,这叫粟安康心中如何不恨。偏偏这种事情,柳沛香还没有办法解释,越解释越是说不清楚。
此刻,借着卢向东的话,柳沛香咬了咬牙,抓过酒瓶给自己斟了个满杯,主动走到粟安康面前,恭恭敬敬地说道:“粟局长,卢主任批评得对。以后,我一定支持粟局长的工作。粟局长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粟安康斜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真的?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柳沛香也不可能退缩,反正这么多人在场,粟安康也不可能胡来。她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真的,粟局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粟安康呵呵笑道:“有你这句话就行,大家做个见证,请柳主任先把这杯酒干了。”
酒宴还没开始,菜一口没吃,一杯酒足有三两多,粟安康就让柳沛香一口干了,全无怜香惜玉之心,也真够狠的。卢向东因为不知道那天发生的事,而且今天又是开发区请客,他对粟安康未免就有了点看法,便准备劝上两句,打个圆场。却见柳沛香二话不说,已经仰起脖子咕咙咕咙,就把一杯酒全干了下去。
粟安康这才端起酒杯,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眼睛却有意无意地瞄了柳沛香高高耸起的胸部一下,点头道:“行了,柳主任以后就喝奶吧。”
柳沛香年轻的时候也是教育局里的一枝花,粟安康其实已经盯了她很多年。只不过她是曹成龙的禁脔,粟安康也只能过过眼瘾。如今曹成龙倒了台,粟安康那颗不安份的心又开始燥动起来。今天借着喝酒的事,粟安康一来是要出一出那天的怨气,二来也是想故意压一压柳沛香,以试探她的反应。现在看来,柳沛香已经没有多少脾气了,弄上手也是迟早的事,粟安康不由心情大好。
卢向东在一边冷眼旁观,不由暗暗摇头。比起同样由副手转正的黄文琦,粟安康要差远了,给人的感觉就是心胸狭窄、小人得志。对于这种人,卢向东自己是暗存了心思,今后要和他适当保持一些距离。
…
酒宴就在不温不火中结束,回家的路上,卢向东却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电话里,沈飞比平时客气了何止百倍:“卢主任,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是团委的小沈。有件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
说实话,卢向东一开始并没有听出他是谁,只是想着自己在团委不认识什么姓沈的人啊。到了后来,他才猛然醒悟,慌忙说道:“啊,沈书记,您好,您好。您有什么指示,就请直说吧。”
两个人之间发生过好几次不愉快,而且对于沈飞的为人,卢向东也非常不感冒,他甚至想过要搜集沈飞玩弄女性的证据送交到纪委,后来为了不破坏那些女孩的名誉这才作罢。所以,他和沈飞之间即使不会成为敌人,却也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但大家毕竟都在政府部门,工作上总会有这样那样的联系,必要的客气话卢向东还是会讲的。
沈飞却越发地谦逊,连声道:“指示不敢,指示不敢。要是明天上午卢主任有时间的话,我们团县委打算到管委会一趟,对开发区的团组织建设工作做一次调研,还希望卢主任能够行个方便,也希望卢主任能够在百忙中抽出点时间参加我们的调研,算是对我们团组织工作的支持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沈飞突然变得这么客气,未免让卢向东生疑。对于沈飞,他是时刻保持着警惕,很怀疑沈飞到开发区调研是假,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