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玥江提醒了他一句,其中包含着两个意思。只是单纯的太子爷根本就无法理解更深刻的含义。
一层为:你必须为这句话负责。二层:你的话已经在明白的说明了,你是有罪的,四皇子是无罪的。
“父皇。舒敏知道,舒敏因为妒忌问天总是得到父皇的宠爱,舒敏糊涂才会受人蛊惑。”
许玥江抬眉,淡然的问道:“那么舒敏受了谁的蛊惑……?”
舒敏惶恐地抬起眼,耳边是风银君邪魅的语言“:太子必须在皇上的面前说出事实,要知道,莲华公主嫁不嫁给许恒弋,也是皇上的一念之间。你只要说出四皇子是被陷害的,那么出了塚人府的四皇子就会感激你,莲华也会感激你。当然,你不必当心你说出四皇子无罪后会连累到自己,欺君之罪谁也担当不起。”
风银君的声音鬼魅般,一步一步的牵引着他:“不是还有人替你担当这罪名吗?眼下不是有最佳的人选吗?你只要说出四皇子与刘河贪污受贿的事情是许恒弋诬陷他的,是假的,挑唆的,你是被他迷惑的。那么,这门婚事必定会结束。”
“你想想。若是莲华知道想要害自己兄长的人是自己所想要嫁的人会是什么表情?莲华是单纯的,你若帮助了四皇子脱离塚人府,那么莲华会感激你,也会恨害他兄长的人,你这么一说,不是一举两得吗?”
许舒敏看着皇上询问的目光,他心里万分的紧张,就这样背叛了一直追随着自己的许恒弋,就这样背叛了扶稳他太子之位的许恒弋,到底是对还是错?
可是,只要一想到,许恒弋被封王,他心里就非常来气,其实早在他心中就有了疙瘩。
许恒弋聪慧无比。又懂谋略算计,在太子党中,他虽然是说话决定之人,可是明里也是有名无实。愿意跟随太子的大臣说白了其实就是跟随许恒弋。
若是日后自己当上了皇帝,那么他就是开国功臣,功不可没,他功高盖主。自己当了这个皇帝更加没意思。
一想到莲华,一想到自己日后的利益,他一心中一狠,就这样掉进了巨大的阴谋之中,就这样抛弃了一直保护着他地位的许恒弋。若是太子知道,他这一举动,不仅害了许恒弋,害了自己,也害了莲华公主,那么他死也不会做出这种可怕之举。
一切,只因他愚昧,一切,只因他心中的yù_wàng。无关他人。
他说出了所有的事情,李德全的面孔已经白的可怕,许玥江没有注意到。
“倘若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若没有证据,朕不会相信。”
许玥江一锤定音,舒敏也不含糊,将许恒弋那时写给自己的信给他过目,许玥江拆开一看,果然是许恒弋的字迹,当即拍案而起。
说立刻传召下去,绝对不会把莲华嫁给居心叵测之人!
太子舒敏听到这答案,终于松了一口气,终于,莲华不用嫁人了。
完了,一切都完了……
李德全恐惧的眼神,待许玥江回头看他之时,又恢复自己的表情。
“德全。”许玥江在太子走后轻微地说了一句。
李德全全身的毛孔都竖了起来,他颤巍巍的,皇上的手指在案桌上一叩一叩的,指节发出的声响,将他的心打落到了谷底。
往往,当皇上有了这个动作之后,那么就即将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了。
“奴才在。”
“你跟在朕的身边有很多年了吧,算起来也近十年了。”
“奴才对皇上忠心耿耿,绝无半点私心。”
李德全立马脱口而出,许玥江一怔,轻轻地笑了起来。“你对朕忠心,朕岂会不知,不然,偌大的皇宫,朕还会允许你自由出入。”
李德全的背脊全被冷汗湿透,他哀切着,祈祷着。
“虽然你得朕心,可是别被有心人利用了,要知道朕最忌讳的便是背叛朕的人,你心里清楚,整个天朝,朕是谁也不信的,你虽是宦官,没有权利,但是朕信了你。”
“奴才惶恐。”
李德全面如死灰,等待着皇上给自己一个了断,因为他是许恒弋的人。
怎奈,在他以为皇上会给自己一个果断的时候,许玥江话锋一转,便说道:“以前朕信你,现在也信你一回,希望你不要令朕失望,要知道,朕想谁死,那谁就必须死,想让谁活着,他想死也难,你明白了吧?”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李德全连连磕头,仿佛被人从地狱中拉了一把,这一把又惊险又能使人心脏剧烈。
“下去拟旨吧,朕乏了。”
许玥江揉揉自己的发疼的脑子,便示意李德全下去,李德全拿着圣旨,颤抖的从殿门出去,心中已是百感交集。
夜晚,从许王府中传来震撼人心的消息,李德全奸细的嗓音在偌大的许府显得特别的突兀。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豫亲王许恒弋虽雄韬伟略,治理河南瘟疫有功,却欺瞒圣上,污蔑四皇子意图谋反,其罪当诛。念在你立下汗马功劳,朕许你无罪。莲华公主,才貌兼得,豫亲王不配娶莲华公主,朕特下懿旨,取消婚事,择日再朝议。钦此。”
许府跪着的一大号人马,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惊愕,这种惊愕还未从喜悦中回来就已经被失望带走了。
“豫亲王,领旨吧。”
许恒弋接过圣旨,默然的谢主容恩,李德全朝他遥了摇头,方才离去。
所有的事情许恒弋都有料到,只不过他所料的最坏的一个结果居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