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大家的月票,罗罗无以为报,唯有加更!
河间路,沧州城,原来的沧州达鲁花赤总管府,现在已经成了明王陈德兴的临时行宫所在。(】)
行宫内外,不时有人进出。既有四下去传令的近卫亲兵,又有匆匆而来回禀最新军情的传骑,还有沧州一带的豪门大族的首脑人物。那些沧州的头面人物,每个人都行色匆匆,每个人都难掩焦虑不安的神色。
至少有一个满编营的钢甲武士,正密布在行宫内外。人人都披着甲胄,面无表情的看着进出人等。每一个带着礼物而来的沧州豪强,只要一进行宫大院,就会被他们拦住,仔细搜查一番,确保没有夹藏兵刃,才获准在大殿之外的廊下恭候召见。
大殿外的廊下,已经坐着站着不知道多少沧州这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此刻也没了昔日的富贵尊荣的气派,沧州地处运河之畔,一直以来都是河间路的商业重镇。户数已经超过了一万,完全可以自成一路了。因为是商业重镇,城内的头面人物,几乎都和商字沾边儿——士农工商的排名在蒙古这边儿,恐怕应该是商工士农了。
在这里,商人的地位明显比士人高一等,特别是色目商人几乎包办了税收官和印钞官的差遣,掌管了国家的经济命脉。而汉族大商人,多半也和色目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是这样,生意是没有办法做的!
而这座沧州城,也同河间路下属的各个州城、县城一样,都被燕京方面派出的军队占领了——在过去一个多月,陈德兴统军在南面和忽必烈苦战的时候。刘和尚、张世杰、王威等将领也没闲着。他们一面防备末哥大军自燕山南下;一方面出兵攻战燕京、保定、河间三路所属州县。
这蒙古人的“路”和宋国不同,没有那么大,原则上是“万户路,千户州”,但是也有不少路的户数远远超过一万户(一万户似乎是一个最低标准),燕京路、保定路和河间路。就是户口远超一万的路。而且这三个路所属的州城、县城也多。县城不一定有蒙古人驻守,不过州城必有达鲁花赤总管带兵驻扎,需要出兵消灭。
此外,这些州县之中。还有不少色目人和元汉官。这两人类,都需要严加管制!
至于各州县中的豪强大族,多半也和蒙古人或是北地汉侯脱不了干系。不是有人在替蒙古当官,就是向汉侯输送子弟从军,否则这些家族也不可能在蒙古人的统治下成为大族。
这燕京、河间、保定三路的情况便是如此。只要混得比较好的汉人家族。都是和蒙古贵人、色目贵人或北地汉侯能拉上关系的。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汉奸!
而且其中绝大部分的汉奸也不是什么身在蒙营心在汉,根本就是把蒙元当成了正统,将陈明当成了贼寇。
可是现在,陈明这个怎么看都像是贼的汉人政权,居然打进了燕京城,做到了昔日大宋合举国之力都没有做到的事情!而且还打跑了大元皇帝兼蒙古大汗忽必烈,看起来要当燕云河北之地的主人了……
所以看到陈德兴大军凯旋,途经沧州。这一州之中有点头脸的人物,都备了厚礼前来行宫——其实也不是要见陈德兴。这些人也没有资格提出求见,他们不过是想从陈大明王那里得到一句宽慰的话。
譬如以往之事一概不究云云的——先不究以往,他们这些人才能有机会去勾搭陈明的大人物,好让自己的家族和利益在新朝继续有个靠山!
要是没有这句话,他们这些人就算有钱恐怕也送不出去。
可是等了半天,也没见人出来传旨,这些人物就都有点坐不住了,互相之间交头接耳,都是一脸愁容。
但凡有人从大堂中匆匆而出,这些人物就伸长了脖子。盼着那人说出他们想听到的话。可是这些来去匆匆的人物,却没有一个搭理他们的。
形势看来很不对头啊!难道是大家的礼物送得太少了?
……
“这些人助纣为虐,为虎作伥,人人都有罪!”
行宫大殿之内。陈德兴已经处理好了堆积如山的军务和公务,终于从杨婆儿手中接过一份份礼单看来起来。
礼物乱七八糟的一大堆,值多少钱先不论,却都是陈德兴的大明当下不需要的东西。
“大王,这北地之人,只要有些权势财产。谁没有和鞑子混过?就算是下官,也一样给鞑子当过走狗的。”
说话的是郭侃郭大走狗,当初是鞑子的好狗,从中原一路咬到了大食国。现在改头换面,又给大明当鹰犬,咬得忽必烈遍体鳞伤。
陈德兴嗤的一笑,将一份礼单丢在案几上,摆摆手道:“其实孤王不在乎这些的……只是孤王不能收点礼物就放过他们!这样是不行的,这就没有规矩了!他们这些人有罪,是对国家对民族犯罪,不是对孤王犯罪。所以给孤王送礼是不行的,他们应该要赎罪!”
赎罪?
郭侃和刚刚从燕京赶来的赵复互相看了一眼,赵复问:“如何赎罪?”
“当然出钱赎罪了!”陈德兴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案几,斟酌道,“送礼给孤王,财入私门,于国无补,也非赎罪,乃是行贿托庇。”
道理说得好,送礼给陈德兴求保护,那不是正道而是在行贿!向帝王行贿也是行贿!陈德兴如果收了他们的礼,就是开了受贿的恶例。
陈德兴淡淡道:“吾大明异于唐元宋者,除了与士爵、士绅同治天下外,就是法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