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温陌阳还在做美梦,就被温奶奶叫起来烧火。
温陌阳来到灶房,正好看见温奶奶和唐小媛,唐小媛正在给里锅倒水,温陌阳慢条斯理地给两个灶膛烧起火来。
温奶奶拿着一个缸,舀了几碗白面,兑点水,坐在板凳上就开揉,等到锅里烧的水烧开,温奶奶的面也揉差不多了。
“火不要烧熄了。”
她把白面拉成条状下到锅里,放点盐,期间搅两下,然后在上面蒸了两个蛋,等煮得差不多了,把蒸蛋端起来,又把面疙瘩舀在一个瓷盆里。
温奶奶边刷锅边对温陌阳吩咐道:“快去坡上把你爷爷喊回来,吃鸡婆头喽!唐小媛就去把小志和小达从床铺里叫起来。”
今天被当做早饭的鸡婆头温陌阳吃过两次,其实就是一般的面疙瘩,非常难吃,温陌阳每次都吃得不多,但也不能不吃。
今天早上也是,温陌阳吃了半碗就不吃了,温奶奶看着温陌阳放下碗筷,就开始教训起来:
“咋个嘛?这鸡婆头还不和你的胃口啊?你还挑剔嗦!你要是我们那个年代过来的,就连这种东西你恐怕都吃不到,你还嫌弃,也只有你们这个时候才过得那么好,还有白面做的鸡婆头,我们那会儿旧政府米汤都喝不起,天天顿顿吃红薯,一碗稀饭只有几颗饭在里头,其余的尽是红薯,你现在还有你爸爸寄的有钱回来,不然这种东西我都不会拿给你吃,不晓得好歹......”
温陌阳想脱口而出就你这种东西拿给猪,猪都不吃,谁稀罕你这啥鸡婆头啊!
可是,温陌阳忍住了,他是成人,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并不能带给自己好处,反而会得到更多的指责。
唐小媛旁边坐着的双胞胎吃蒸蛋吃得津津有味,唐小媛喝着面汤,碗里并没有几块面疙瘩。
想来唐小媛一会儿等其他人都上坡的时候会独自在家开小灶,每次赶集唐小媛都会买很多吃的东西回来,温陌阳还看到过一两次唐小媛在房间里领着双胞胎偷吃。还有一次他看见温奶奶和温爷爷也躲在房间里偷吃,吃的正是唐小媛买回来的。
其实温爷爷没怎么吃,就坐在旁边看着温奶奶吃。
刚吃过早饭,门外走进来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妇女,长得又瘦又矮,她手里端个碗走到温奶奶面前:“妈,我还碗来喽!”
这个中年妇女是温陌阳的二伯娘,叫陆雪,她的老公叫温华,是温陌阳的二伯,也是温奶奶和温爷爷的二儿子,二伯和二伯娘有一儿一女,儿子在县城里开了一家摩托车修理店,女儿早已嫁出去。
看见陆雪,温奶奶瞬间绽放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把碗接了过来,脸上的沟壑更深:“陆雪来啦!哎呀!什么时候把碗还回来都是一样的,你吃早饭没有?要不要在这儿吃点嘛?”
几天前,温爷爷赶集的时候割了几斤猪肉,当天中午温奶奶就把肉炒了,端了一碗给温华家里,自己家里只吃了一顿,温奶奶就把两大碗红烧肉给端到房间里藏起来了。
可能是很久都没吃肉的缘故,温陌阳觉得红烧肉特别好吃,简直回味无穷,可惜由于温奶奶颇为吝啬,所以剩下的肉他都不知道温奶奶啥时候才端出来吃,或者还没来得及吃就臭了?
“不吃,我吃了早饭的,你们今天吃鸡婆头啊!”妇人往桌上瞧了一眼:“妈,我这就走了,我还要过去喂猪。”
“要得!”
妇人转身就走,温奶奶把手里的碗放进碗柜里,又开始絮絮叨叨:“你看人家陆雪好能干嘛!家头喂了好几头猪,坡上还种那么多地,就他和温华两个人,儿和儿媳妇都在县里面做生意,一家人有出息哟!不像我们一家人,尽是懒汉,要是我们家像他们一样,早就发了。”
见温奶奶说得津津有味,为了不再荼毒自己的耳膜,温陌阳趁她不注意跑进房间,把藏在房间里的一个缺了口子的瓦罐拿起来,从堂屋的大门悄声出去,一路来到田边。
临走的时候还把家里的一个背篓和竹耙拿走了。
而家里的温奶奶还在无休止的念叨。
“老七也是,就呆在家里种地不好啊?只要把地都种起,还怕少了吃?收起来的庄稼一年到头都不晓得能卖好多钱,一出去就不回来了,寄的钱还不够娃儿的学费,说不定在外面被别人骗了好多钱,好像以前啥子时候还听外面的人回来说老七又找了个女的,说不定就被那女的骗了好多钱去......”
唐小媛听见这话翻了个白眼儿,这话老太太也信,说不定是别人在挑拨离间而已,再说温博有那么傻吗?
要是温博敢在外面有人,她立马带着双胞胎离开这个家,唐小媛在心中冷哼一声。
温博的前妻也就是温陌阳的亲生母亲,是在温陌阳三岁的时候去世的,几年之后,温博才娶的唐小媛,双胞胎出生,为了维持家里的生计,温博不得不背井离乡,也只有过年的时候才会回来。
温奶奶收好碗筷,叫唐小媛把碗洗好,猪喂了就上坡去干活,喊了温陌阳好几声都没见到人:“这个小兔崽子跑哪儿去了?刚吃过饭就没人影了,在家头呆着一点活都不帮着干,就没见过这么懒的人,看他晌午回来老娘我不打得他呱呱叫......”
来到田边的温陌阳看着面前的几块没栽秧苗的梯田,把凉鞋脱了就下到田里往淤泥里摸。
上次温陌阳被家里诬陷偷了温奶奶的钱,晚上被温奶奶追着打,他就到温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