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甲卫听令:结阵守护吴亮,阻止江上云靠近,待我摧毁机关人,亲自出手,取他性命。”
黑甲卫训练有素,薛惊鸿一声令下,立刻调转马头,将吴亮藏身的马车团团包围起来,形似铁桶大阵。
这些甲士皆有辟海期修为,方才江上云凭借锋利的宝剑与精妙的身法,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强行闯阵,与之硬碰硬,难免吃亏,非但未能冲破铁甲大阵,反被震得踉跄后退,嘴角溢出鲜血。
吴亮所在的马车,堆积了众多通臂魔猿尸体,如同一座小山。吴亮趴在顶上,离地三丈,四周还有黑甲卫重重保护,自是心头大定。
低头俯瞰,却见那无头机关人被薛惊鸿打得连滚带爬,手中战斧与盾牌,都是残破不堪,显然支撑不了多久。
另一边,江上云数次仗剑冲阵,皆徒劳而返。
见此情景,吴亮心花怒放,挺起身来,指着江上云哈哈大笑:“小杂种,你不是要杀老子吗?你倒是过来啊!”
江上云神色冷漠,不为所动,径自以手背擦拭嘴角,洁白如玉的肌肤,染上一抹绯红,如同永不熄灭的怒火。
抬头望向吴亮,少年的眼中,浮现一抹幽蓝光泽。
刹那之间,眼前的世界,时光流速放缓二十倍,吴亮那张丑恶的嘴脸,变得格外清晰。
从容计算最佳发射角度,江上云抬起左腕,屈指轻弹。
铮!
一道银光,破空激|射,瞬间飞到马车上方,正中吴亮鼻梁,却是一只拇指大小银色蜘蛛。
“啊!”笑容僵在脸上,吴亮失声惊呼。
还没回过神来,那银色蜘蛛蓦地弹出爪子,如同八只锋利的铁钩,插穿他的面门,深深扣进眼窝、颧骨、脸颊、额头与下颚。
轰!
江上云脑后爆开三圈龙象金轮,手腕轻轻一抖,万斤神力沿着天蚕丝传导而出,唰地一下,便将吴亮扽了回来,一脚踩住他的胸膛。
事发突然,黑甲卫根本没有防备,待到发觉情况不对,吴亮已被江上云踩在脚下,兀自徒劳挣扎,惊恐悲鸣。
轰!
一拳击飞“刑天”,薛惊鸿腾空飞起,俯瞰江上云,脸色铁青,一字一句道:“你不能杀他。”
江上云没有抬头,目光投向暮色渐深的远方,仿佛在欣赏夕阳余晖,淡淡反问:“为何不能?”
“因为你不敢,”薛惊鸿降落飞行高度,灵体期宗师气势如无形的山岳,向他压迫下去,“如今真相尚未查明,你杀吴亮,形同灭口,必须偿命。”
“你说,我不敢杀这个人渣?”江上云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嘴角扬起一抹桀骜的弧度,与此同时,他的剑亦缓缓扬起,“那么,我偏要杀给你看。”
唰!
寒光一闪,剑锋斩落吴亮头颅,鲜血飞溅而出。
围观众人,包括黑甲卫和薛惊鸿在内,无不瞳孔一缩,心头剧颤。
江上云,竟然当着薛惊鸿的面,不顾他再三威胁,一剑斩下吴亮的首级。
手腕一抖,振落剑上残血,江上云面不改色,收剑入鞘。
围观者一片寂静,震惊过后,都在心里替他捏了一把冷汗。
“很好,你将因这不智之举,断送性命。”薛惊鸿怒极反笑,朗声道:“江上云,你不顾我的劝告,当众行凶,滥杀无辜,犯了死罪,在场所有人,都是你罪行的见证者,现在,我要亲手将你……就地正法!”
话音方落,手掌一挥,青色真元化作遮天巨手,朝江上云当头拍下。
“住手!”
“薛大少,手下留情!”
两声娇叱,几乎同时传来。
两条倩影越众而出,同时向天挥出掌劲,联手抵消薛惊鸿的攻击。
薛惊鸿脸色微变,目光扫过两张俏丽的脸庞,冷冷道:“如果此刻出手的是江上雪,我并不意外,可是你们……白无瑕,秋凝霜,似乎没有理由管这档子闲事。”
秋凝霜挺起酥|胸,双手掐着小蛮腰,傲然道:“天下人管天下事,路见不平,本姑娘就要踩上一踩!”
白无瑕先是深深望了江上云一眼,见他伤势并无大碍,嘴角浮起浅笑,向薛惊鸿道:“薛大少,消消气,有什么矛盾大家可以坐下来谈,何必喊打喊杀,大煞风景。”
“白无瑕,奉劝你少管闲事,江上云凶残歹毒,当街滥杀无辜,我再三劝阻,他却置若罔闻,若不加以严惩,置城中法度于何地?”
白无瑕皱了皱秀眉,低头瞅了一眼吴亮的尸体,柔声问江上云:“你为何当街杀人?”
秋凝霜亦上前一步,对他道:“我看你不像残虐之徒,闹到这种地步,想必另有隐情,尽管说出来,若你占理,我和白无暇,都会替你主持公道。”
“我杀他,因为他该死。”在白无瑕和秋凝霜,两双妙目注视之下,江上云缓缓道出自己与吴亮一党冲突始末。
“薛乘风强买原石不成,心生怨恨,迁怒萍儿,指使党羽吴亮三人,残忍杀害其母在先,意图强|暴萍儿在后,罪孽累累,罄竹难书,我不杀他,天理难容!”
他这番话,说的从容不迫,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白无瑕和秋凝霜闻言不由动容。
她们也是女人,最恨的就是这种凌|辱弱女子的恶棍。听了江上云的讲述,禁不住对萍儿的遭遇深感同情,对薛乘风吴亮一党,则是切齿痛恨,美眸之中,浮现愤慨之色。
江上云抬起头,冷冷注视空中的薛惊鸿,厉声痛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