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几缕金光袭来之时,他却未曾注意,身后的凉浮城嘴角突然浮现一抹冷笑。
他头顶悬挂墨绿色的塔,降下丝丝缕缕道威,对抗金光之后,陡然转过身子朝着奔来的凉浮城猛然拍出一掌。
然而在此时,凉浮城见到火云疏出手,却未曾躲避,竟硬生生的冲了上来。
火云疏心中一惊。
他对于这一掌的威力极为的了解,即使是修为与他持平的修士抵抗也会重伤,若是有着防御型的玄器阻挡或许会好的多,但为何凉浮城会做出如此蠢的事情?
在他脑海中浮起这个念头,与偌大的手掌即将轰上凉浮城的时候,心却骤然一跳。
他猛然盯住即将被轰上,面容出现疯狂之色的凉浮城,心中升起不安的感觉。
手掌与凉浮城的速度都很快,用不了几息的时间便能碰撞在一起,然而此时的火云疏,注意力与精神全部在一瞬间转移到另外一处。
一缕恐怖的道威瞬间笼罩住他。
他心头都陡然一跳,目疵欲裂,须发皆张,心中竟蔓延出极度的危险之感。
而空中的凉浮城眼角却带着冷笑,毫无畏惧冲向大手。
“砰”的一声,他直接被大手掀翻,即使他身上穿着软甲,再加上方才匆促出拳,他也是被大手拍翻几十米,倒在地上吐血不止。
而他却惨笑着,看着面容雪白,此时没有任何准备的火云疏,心中升起了极度的快感。
又是一缕恐怖的道威瞬间笼罩着火云疏。
天空中的金莲瞬间化作一座金山,以雷霆万钧之力,降下缕缕道威,朝着火云疏镇压而下。
此时的火云疏,内心焦躁,眼看着金莲正要袭来,他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亦或者说,此时他没有任何的机会阻止金莲降下,也没有多余的选择摆在他面前。
他只能用悬挂在他头上的塔去抵抗。
然而这正遂了凉浮城的愿。
他咬着牙,十分的暴躁,不得已开始催动塔去抵抗。
熟悉的轰响声传出。
无尽的尘烟就此蔓延而出。
一道身影瞬间被一股力量掀翻几百米之远,重重的摔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咳着血。
而在此时,几十米之远的凉浮城在惨笑间又是一口逆血激流向前,噗哧一声再次吐血。
而此时他却在疯狂的笑着。
相比起火云疏,他受的伤只能算是轻伤,这一战他完胜。
所以他很夸张疯狂的笑着,嘴角溢出鲜艳娇红似花朵的鲜血,看起来模样异常凄厉,触目惊心。
尘烟缓缓散去。
两个恐怖的道器缓缓的飞到各自主人的身边。
只是塔中传出妖魄凄厉的叫喊声,却是像狠狠的抽了火云疏一巴掌,令他头晕目眩,几乎要昏倒过去。
胸前的袍子全然被鲜血浸湿,宛若用鲜血染成,凄凉之中带着要妖异的美。
他身前的土地全然被鲜血染红,身形隐没在无尽的浊浪中。
气血翻涌,几乎每过十几息的时间,他都会被翻江倒海的气血逆流冲荡的难以忍耐。
他同样在惨笑着,他终于明白凉浮城为什么会如此拼命,这么简单的道理他却未曾注意到。
他口口声声说凉浮城没有他战斗经验多,此时想起来,却是自嘲的笑着。
“你很强,但你枯坐了几十年的时间,战斗经验怎么会有我带领大军攻城掠地几十年的人多,而且你实在太老了,气血不旺盛,在你用出本命玄器的时候,我就知道今日一战你必败!”凉浮城从地上惨然的爬起来,看着同样想要爬起来却屡次摔倒在地的火云疏,惨笑着说道:“修士之间的战斗诡异莫测,最简单的道理却是你遗忘的事情,你总是担心我出什么怪招,却忘记了防御最简单的战术。 ”
火云疏惨笑声从浊浪中传出来,他挥手制止住一脸急迫担忧的火瞳焰,在地上颤抖着身子,看着一步步缓缓走来的凉浮城,用赞赏的口吻虚弱的说道:“老夫却是悔恨啊,相当年我驰骋西泽的时候,是多么的风光,我这几百岁之龄,见识到大晋的崛起,见识了安乐国由衰转盛在变衰,还见识了声震西泽的关族被屠戮,想不到今日竟败在你这个后背手中。”
他凄惨的笑着,说完这些话再次咳出不少血,看着胸前因为沾染了血液而变得更加娇红仿若花朵的火焰图案,感慨的说道:“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而一旁的凉青书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浮现出愤懑之色,正欲开口,却见凉浮城微微挥手,喉咙中瞬间如被塞了无数沙石,一肚子的话被堵在腹中。
“这个时代在人魔之战之后就变了,变得更加无情,每个人都变得岌岌可危,尤其是秦青宫这个魔头,与天下人为敌,莫名其妙的被杀,若是没有灵域的修为,谁还敢出来行走。”
凉浮城声音变得平和起来,看着火云疏,像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道:“弱者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这注定是群星璀璨的世界。”
“弱者不适合生存在这个世界上。”
在遥遥万里的琉璃悬浮塔内,第三层宫殿内的第二层中,一片狼藉的环境,端坐着四个少年加上一个身上散发轻柔之光的少女。
秦七染并未有多少的损伤,恢复一段时间之后便站起身子,对着听了塔灵一席话沉默下来的洛城说道:“苑试中自然是任由我们发挥,你这么做是为了通过苑试,破坏了灵识便破坏了,为何会变得如此婆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