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拨开黑色的战袍,露出了相拥而眠的两张面孔,性感的嘴角上扬,月亮看见了那样惊人的笑容,默默躲进了云层……
子鸩楼现在才知道原来雨夜拿他的袍子是用来当被子的,可是看在他的眼中却暧昧无比,捞出相拥的一大一小,裹进自己的大麾,御剑而飞……
风过有情,月落无声。
离谷迦尚有四日路程,他不愿看她辛劳如此,虽然知道她已习惯,可是他,舍不得!
雨夜熟睡了,他并不担忧她会醒来,怕只怕自己的儿子……
“呜~”一个小小的哼哼声从怀里传来。
子鸩楼叹气,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挤啊挤,等小燚扒拉开黑色的帐篷,看着月光下闪着盈盈玉泽的骷髅,迷迷糊糊眨眨眼,才明白状况!虽然不明白和娘亲为什么会睡在白白怀里,但是,现下最紧要的事情是——“白白,我要尿尿!”
等宝剑停止在空中缓缓降落的时候,小燚才发现,他们竟然在半空中!“白白,为什么我们在飞?”
“赶路!”
“可是,king想让娘亲多锻炼~”
仗着自己是麒麟就可以欺负自己的娘子吗,过分!果然,自己的娘子还是要自己疼!
“回家再锻炼!”
“……”小燚嘟嘟嘴,他也不是很喜欢这样跑来跑去的,可是:“king和娘亲知道了会不会不高兴?”
“你别说!”
“……”撇撇嘴:“好吧,小燚不说……可是……”
“我有办法!”
小燚沉思了一番,最后啄啄脑袋:“那好吧……”
伺候完自己儿子起夜,后半夜子鸩楼便没闲着,为什么小孩子精力要这么好?为什么小孩的问题这么奇葩?睡了那么一小会儿难道就不困吗?
兴奋完全主导了小燚的思维,低头瞅瞅脚下飞过的树梢,仰头望望被落远的月亮,陷入了疯狂的开心中,他从来没见过人可以坐在剑上飞!而白白,正带着他们飞,只不过为了不让小孩被风吹到,这速度便不得不降下来。
“白白,你的剑好漂亮……”
果然知子莫如母啊,想到雨夜心心念念要把自己的宝剑给小燚的固执模样,低头看着雨夜安静的睡颜,听着小家伙在颈间时不时的软声软语,子鸩楼忽然觉得这样一辈子也是很不错的。
只不过,小家伙没有像雨夜一样,直截了当地来要他的宝剑,只是眼巴巴总看着,像只可怜的小鹿,不住地称赞,好棒好棒,只不过该表达的意思已经明确到了极极致!
“过些日子,我给你铸一柄。”这大约是今夜邪那歧说得最长的一句话,效果自然出奇的好,小燚喜不自胜,毫不犹豫地各种亲,口水将光溜溜的骷髅头糊了个遍!
而这位有洁癖的骷髅架子却是满心欢喜地接受着口水的洗礼,一颗心直接飞到了高空,完全没想到被儿子喜欢会是这么令人欣喜若狂的事情。
一时,脑中竟然浮现出了父子二人拿着模样相同的剑,于庭中练武的情形。
子鸩楼心想自己一定是被长江一号那个话唠烦地不胜其烦,才会想到这些他完全意料不到的画面。
自打知道子鸩楼和自己老大有一个肉包子之后,长江一号就开始整天幻想,一家三口的梦幻场景,还不时描绘给子鸩楼听,什么亲子装,樱花中舞剑,碰碰船,三人合一棒棒糖……只有你不知道的,没有长江一号想不到的!
虽然不堪其扰,但是面对小家伙亮晶晶的眼神,长江一号形容的场景还是走马观花一般飞速在脑海中闪现,如今一想,子鸩楼觉得长江一号除了话多还是有一点用处的!
从来没被人这么缠过,现下,被自己的宝贝孩子这般纠缠,听着童声童语细数着他自己觉得有趣的事情,子鸩楼静静听着,出乎意料的耐心,连他自己都颇感吃惊,时不时插上一句,让小燚对他的喜爱更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止!
仰望夜空,子鸩楼不得不去尝试做一件自己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情——哄小孩睡觉!继而发现真是难上加难,明明已经哈欠连连,小燚却还是撑着眼皮,一副完全不打算睡觉的样子,仍然一股脑儿将自己的心事倒给白白听。
子鸩楼一颗心酸酸胀胀的,因为小家伙说着说着就扯到了他老爹身上!这真是相见不相识啊,明明他正牌的父亲大人正抱着他呢……
一手揽着小家伙,一手抱着雨夜,世界尽在怀中……
“小燚,你怎样才肯睡觉?”小家伙已经和瞌睡虫争得筋疲力尽,却丝毫不见投降的苗头,仰望预备沉落的月亮和开始泛白的天际,子鸩楼很头疼。
“白白,我好像失眠了……”顶着浅浅的熊猫眼,小燚很委屈,他也很苦恼,他也很困,可是就是不愿意睡觉!
听到自家儿子的话,子鸩楼满头黑线,三岁大的豆丁就开始失眠,让他这个活了几万岁的老怪物情何以堪!这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事儿。
子鸩楼耐着心思:“你怎样才会不失眠呢?”
“白白。你给我唱首歌吧~”
“……”
“我睡不着的时候,king会唱歌哄我睡觉!”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看进黑窟窿,充满了希冀。
昨日唱歌是为了引娘子上钩,如今是要哄儿子睡觉么!抵不过那期待的眼神,子鸩楼叹了一口气,无人能懂的曲调飞扬而上,一时,连风声动静了……
似是远古的梵歌,让人心灵纯净,又似温柔的低语,浅声絮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