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头，你去把所有带来的衙役都调来。”
人声嘈杂，所有人都看到了。曾经还貌美、婉约的文君，此时已然满脸蛇鳞，双眼瞳孔变为黄色，不时眨几下眼，透着青色白膜。
众人当中站着包拯还有雷头，包拯这旁吩咐雷头赶快去调遣兵马，以防场面混乱，草菅人命。
雷头点头，转身而去。
“大家看看，她如今还是我的夫人，牛老的小孙女吗？”赵贵一旁喝声。“记得当年牛老对我说过，我要好好对待文君，我也没有亏待她，我辛辛苦苦办置家业，给了她一所大宅院。”
赵贵站在文君身边，“既然说到这里，我也不怕把窗户纸捅破了。其实当时牛老要她嫁给我时，她并不情愿。无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我娶了她之后，一直都没有行那闺房之乐。我给她造了宅院，而我一直就在爹妈留给我的小房内与发妻生活。
我这一切不为别的，我自认为年老，并不与她登对。等着良辰择日，休她而另为她择偶。
可是她，她等不及，与那村外野汉勾搭成奸，并且落得神灵诅咒，变为妖人，你们说此人该不该杀？”
赵贵说的声情并貌，突然人群中就有人喝了一声，“杀了她。”
“不能杀，她以前是怎么对待我们的，没米了就给我们送米，没面了就送面。我们牛户村的村民都是知恩图报的。看看大毛哥，大毛哥就是为了保护文君才伤的。”
人群中突然站出一人，此人看着年纪并不是很大，穿着有些破烂，身上脏兮兮的，看起来似是一个还未入正行的小乞丐。
“难道你们都忘了么。我李孤儿不要文君死。”
“李孤儿，你过来。”
有人给张老拿了把椅子，张老坐在椅子上，招手让李孤儿站到自己身边。
“大成，难道你忘了你家一对子女是怎么死的么，她是蛇妖啊。”赵贵有些气喘，他心中的愤恨似是又要压不住了。
“乡亲么，我大成活了半辈子。该经历的事也经历过了。可是就在刚刚我明了了。人和妖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要说更让人害怕的只是人心。
因为我知道，我家娃儿还活着。我家娃儿今天我还见到了。”
大成的话说道这里，众人又惊奇万分，各个瞪大了眼睛，仿佛眼前的老人已经痴呆成疯一般。
“也许大家不信，但是牛家义庄那里面，我俩娃儿的尸体还在那躺着，我是亲眼看到的。你们听好了，是我亲眼看到的。”
最后几个字，这个孱弱的人看这众人，说得极其有力。
张老伸手指着包拯，“就是那位大人，那位大人让我知道，什么是妖，是什么是人。
村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我们依旧还在信那蛇妖、唆罗吗？
当然你们要信我不反对，倒是我是不会了，我要把这件事查清楚，请这位大人查清楚。”
“你胡说，你这老顽固已经被外来人骗了，而且骗得极其可笑。
二十年，你家闺女是怎么个样子，你还能认得清楚么？
就凭脸上的那颗痣？”
赵贵稳步走在张老面前，“乡亲们，这大成已经被妖魔迷惑住了。再我看来，我们今天要请牛神来惩罚这些妖魔鬼怪。”
赵贵恨眼看着瞬间被独立在一旁的包拯。
包拯现在那里，眉头紧皱了起来。
“夜牛卫，把那人给我拿下。”赵贵恨恨，伸手怒指包拯。
夜牛卫依旧一副木纳模样，抬腿就迈，直接向着包拯方向走去。
“慢着，谁敢放肆！”
只听得一声大喊，俩根银箭同时蹭着两名夜牛卫的肩膀而过。俩名夜牛卫被这突然的俩箭逼的停下了脚步。
簌簌风声，一声清冷，在院内的房梁上响起，众人无不惊容，纷纷抬头观望。
黑衣斗篷，手持银弓，弓搭三箭，根根银闪。
“都别动！谁敢再动一下，小心我手发抖。”
话音落下，“哗啦啦……”从内院门外同时窜进数是的衙役，各个提着长刀，挤进人群，护在包拯身前。
“包拯没事吧。”雷头近前，擦擦头上的汗，想是赶路太急，不过时间把握的非常好。
包拯点点头，走进几步，上前却是向张老施礼，转身又向众牛户村村民行了一礼。
“各位，方才张老还有这位赵老爷说的话你们应该都听到了。
我这里也不想多说什么话。今天来了这么多官兵实在是逼不得已，破坏了牛户村的规定在下向各位道歉。”
包拯的举动倒是引得雷头和衙役们不解。村民们似是更加疑惑。
“我今天不是来抓人，也不是来杀人。我只是想看看牛户村村民，就是你们要怎么选择，你们怎么决定。
不管是杀她，还是不杀，我都不管。俗话说，老百姓心中有杆称，那么现在，让我来当这个秤砣。
同意杀的左边，同意不杀的右边。”
包拯指了指左边又指了指右边，看着众村民。
一时众人都停止了议论，全部呆呆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房梁上黑袍弓手自当是展绫不二。她此时心中不解为何包拯如此这般行事。黑袍下洁白雨润的唇动了动。
一旁赵贵看看包拯，再看看众人，不免紧锁眉头，伸眼向众人中使了使眼色。当然在旁包拯等人没人察觉。
“杀了她。”众人中终于有一人站了出来，站在了包拯左边，抬头挺胸，一副扯高气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