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彰显正义之前,张伯纳还有个重要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去铁匠铺取自己的盔甲。
第一天来到镇上时,张伯纳又饥又渴,想找个地方吃饭喝茶,结果身上没有钱。无奈之下,张伯纳将自己的盔甲脱下,以三个金币的价格卖给铁匠,这才有钱吃饭住旅馆。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打探到有用的消息。
除了教会神职人员和贵族,普通平民的日子苦不堪言,他们一年辛苦劳作的三成收入,都要上缴给地主贵族,另外三成,则是上缴给教会,余下四成,才能自己支配。
因此上,除去教会和贵族,普通平民统一都是瘦弱不堪的病夫形象,整日里无精打采,面色蜡黄,让张伯纳联想到某棒子国百姓,
虽然日子过的苦,可没有任何人敢抱怨,张口闭口都是要感谢安达,感谢真神。张伯纳曾看到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可怜兮兮地抱着石头坐在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油饼,心里不忍,把自己手中的油饼递给她。
小女孩接过油饼并没有立即进食,而是磕头感谢安达,感谢真神。
这让伯纳很气恼,自己施饼给人,跟安达有毛线关系?
转念一想,这样才好,普通平民越是过的苦,越是对自己有利。在新东方学习厨艺时张伯纳听到的第一句话就是:民以食为天!
纵观中国历史,历朝历代的覆灭何其相似,无论是外敌入侵还是发生内乱,其源头都是老百姓吃不饱饭。
老百姓填不饱肚子,就会生出埋怨,若有方法能够发泄,倒还好些。若是一味地封口禁言,就会造成积怨。时间越久,积怨越多,终有一日,火山爆发。
张伯纳目前看到的状况就是如此。表面上这些平民规规矩矩,张口闭口要感谢安达,可心里究竟是颂是骂,谁能清楚?
去教堂门口看,一队队的百姓跪在地上,排着长队。有的是来求神父治病,有的是来献祭礼物,更多的则是来祈求少女赐福权。
每个人都毕恭毕敬地跪着,神父端坐在办公桌后面,逐个询问来意,有治病的,就问明病情,然后说出价格,信徒交钱,神父治病。有来献礼物的,神父看看成色,或是接受,赐给信徒几个金钱,或是摇头不要,让信徒拿走自己使用。
至于那些祈求少女赐福权的,则要详细询问。
全镇的少女全都被教会记录在案,一旦年满十六就要进行献祭仪式。这个时候少女的父母就会前来,要么替自己女儿购买贞操保留权,要么将女儿的贞操挂牌出售。
根据教会法典,少女的赐福仪式极其神圣,神父们需要消耗大量精力。因此,少女贞操所售价格,七成交予教会,三成归还于少女父母,作为少女出嫁时的嫁妆。
这种事情在张伯纳看来,是何等的操蛋!
不要谈平民能不能吃饱的问题,单论这个少女花冠所有权,就把教会推到了平民的对立面。
张伯纳现在要做的,就是以正义圣骑的身份出现在洛克镇教堂,召集所有贵族和神职人员集合,以审判的名义杀掉主教,接管整座教堂。然后再从剩余神职人员当中选择一名领悟能力强的人做主教,宣扬新教义。
当然,这里面最重要的环节就是对于消息的管控。作为帝国闻名的正义圣骑,斩杀区区一个边境主教,实在是微不足道。就好比唐朝时候的当朝一品武将,斩杀边境一个九品校尉,实在是轻而易举。
张伯纳一百个放心,自己杀了主教非但屁事没有,小镇的镇长和其他神职人员还得把自己当祖宗一样供着。
前提是自己正义圣骑的身份不能被识破,也就是说,自己杀人的消息必须压制下来,不能外传。
张伯纳已经想好了套路,利用贵族和教会两股势力互相压制,自己在中间保持平衡,随后再慢慢观察,见机行事。
至于万一消息败露,东窗事发,张伯纳大不了拍屁股走人,能损失什么?
一旦这个地方被自己经营半年,就会坚固如铁桶,采用太祖当年用过的方法,发动群众的力量来成事。
或许是张伯纳想的过于轻松美好,老天跟他开了个玩笑。
按计划行事的第一步就出了篓子,他寄放在铁匠铺的银色盔甲不见了,准确来说,是被铁匠卖了。
没有盔甲,仅凭一身布衣,谁认你是正义圣骑?
张伯纳气的大怒,揪着铁匠领子咬牙切齿道:“你信不信我把你扔到炉子里炼成钢铁?”
铁匠惶恐,赶紧回答,“不是我想卖的,是查理少爷强行买去的。”
张伯纳眼睛一瞪,“谁?谁是查理?”
“是库克镇长的儿子,他昨天来我这里拿武器,看中了那套盔甲,我已经说了不卖,他非买不可。”
“卖了多少钱?”
铁匠被张伯纳吓的直哆嗦,急忙从柜子下掏出布包,“一共五十个金币,我一个都没动。”
张伯纳拿过布包,从里面捡出五个金币,扔给铁匠,“连本带息还你,现在,告诉我,去哪能找到查理?”
...
张伯纳扛着暴风大剑,腰里别着黑铁菜刀,面色铁青地站在镇长府邸门口,心里一番盘桓,有了计较。
刚好在为如何管控消息的事情而烦恼,眼下就有人送给自己一个机会。那个什么查理是镇长家少爷,自己只需略施惩戒,就能吓的他屁滚尿流,乖乖把盔甲送回来。
自己再笑呵呵地接纳,夸奖对方几句,把他变成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