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的日本列岛飘着阴冷的秋雨,凉凉的秋雨打在人们的身上,只使得这初秋更显几分阴冷,而在那阴冷的街道上人高马大的露国兵成队地走过,他们那落着秋雨的脸上尽是耀武扬威之色,瞧着路边的日本人时,那目光中更是带着轻蔑之色,面对露国人投来的目光,几乎没有多少日本人敢于迎视,只有一些胆大的行人才会靠着墙边,默默地望着这些露国兵——今天露国、军不费一枪一枪便拿下了大宫市。
之所以不费一枪一弹,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了任何部队守卫这里,这只是一座被放弃的城市,而这里的日本民众也和这座城市一样,只是被放弃的民众。面对入侵者,这些奉市长的命令前来迎接入侵者的民众,无不是心情复杂的面对着这一些。
原田一郎和川越从店门内默默地向外面望着,他们看到靠于墙边的路人无不是默默的鞠着躬,尽管他们向入侵者弯下了脊梁,但是那眼帘中却噙着泪水,相比于这些因被奴役和国家的失败而悲痛不已的同胞,让人恼怒的却是其中不乏一些全无廉耻之心的日本人,他们竟然手举着露国的三色旗,甚至用生硬的露国语欢迎着入侵者,似乎对于他们来说,这一刻,是他们期待已久的日子,是啊,这可不就是他们期待已久的脱亚入欧的机会嘛。
相比于日本人的心情的复杂,露国兵的反应却更为简单一些,那些曾在战场上杀气腾腾的露国兵,此时无不是得意洋洋的扛着枪,用贪婪的眼神打量着这座城市——城市已经作好“迎接”露国兵的准备,于主街两侧的建筑上插了数百面露西亚的三色旗,而更有许多日本人忘记了侵略之痛,欣喜的手摇露国旗欢迎着露国、军……
“哎,难道日本真的要灭亡了吗?”
所谓的欢迎会随着进城仪式的结束而结束,在其结束之后,看着那悬于街上的三色旗,原田一郎不禁长叹了一声,在那一声叹息发出时,他的不禁握紧了拳头,目光中更是流露出愤恨之色。
“日本是不会灭亡的!”
川越朝着门外看一眼,他的目光却显得很是坚定,这一句话似乎是在为他打气一般。
“帝国也许会灭亡,甚至天皇也许会投降,但是,原田,你愿意做露国人的奴隶吗?”
愿意做露国人的奴隶吗?
对于几乎每一个日本人来说,这似乎都是一个问题,需要他们认真去考虑的问题,尽管对于有的日本人来说,露国的占领意味着日本终于实现了“脱亚入欧”的目标,尽管日本将是以露西亚的一部分成为“欧洲的一部分”,但他们仍然认为这是值得庆祝的,因为为他们可以骄傲的告诉外人“我是世界第一大国露西亚的国民”。
但这只是极少数的一些人。对于绝大多数日本人来说,他们所面临的和需要承受却是从未曾体会过的亡国之痛,这种痛甚至超过其它任何痛苦。
我需要一支枪!
山口原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渴望一支枪,直到现在他都无法忘记,那一天在回家的路上,在巷子中传来女人哭喊声的时候,看着那几个赤身的露国兵追赶着女人那一幕,他认得那个和服被撕碎的女人,是隔壁的早田太太。
然后一切就像是怪梦一般,对于只有十三岁的山口原来说,他似乎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所感受到的却是愤怒,一种前所未有的愤怒,从那时起他便渴望着拥有一支枪,甚至每当看到露国兵走过时,他都会用手指悄悄的于他们身后比划着。
如果我有一支枪的话……
一定会杀死他们!
杀光那些露国人!
可是什么地方会有枪呢?
他的父亲是个警察,可却只有刀,现在只有一种人有枪,那就是露国人。但露国兵绝对不会把枪给日本人,那怕就是一支他们在战场上缴获的,根本就不会使用的村田步枪,他们也会谨慎的放在仓库之中看守着,以防流落到日本人的手中。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得到枪,那就只剩下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杀死一个露国兵,抢走他的武器,这显然有很大的风险;还有一种就是从露国兵那里偷走武器,相比于前者,这同样有很大的风险,毕竟在绝大多数时候,露国兵都会背着自己的武器,除非睡觉的时候。可即便如此,也比前者更有可能。
怎么能偷到露国人的枪呢?毕竟露国兵只有在军营中才会睡觉。
现在山口原已爬过门槛上,他光着脚,头已伸过了布帘,他已经能够闻到了那股露国兵所特有的有些刺鼻的臭味,还有一种令少年充满好奇的女人的味道。他能够看到房内家具的影子,最让人好奇的是那带支脚的西洋式浴盆,这是特意为招待露国人准备的,过去在这里根本就没有这种东西。
因为拒绝并不远的关系,山口原甚至有够听到从浴盘的另一边传来的声响,那是两个人的声音,露国人放肆的声音和女人痛苦的声音了。
不过,这一切并没有引起山口原的注意,在他看来这些可恶的**就像他学过的汉诗中里描述的那样只是一群不知礼义廉耻的“商女”罢了,不过他同样需要感谢这些“商女”,正因为她们,他才有机会从露国兵的身上偷到武器——妓院是他们在军营外少有的几处取下武器的地方。
现在可以慢慢地匍匐前进,山口原盯着浴盆边的椅子,在那椅子上除去露国人的白色军服外,还有一条皮带,皮带着带着枪套,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