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力,小七随时都能挣开,但突然地,他不想离开,也许是这个怀抱过于温暖。尽管车内开着暖气他不冷,但心里的冷哪怕暖气开得再大也热不起来。
对小七难得的顺从某人心软到可以绕指柔,低下头亲了亲小七的头发,把手圈得更紧一些。
他从不求这人爱他,因为他要让这个人爱上自己。
也是因为,这个人值得他付出一切!
天冷,日短夜长,小七就这样安静地被蓝晨圈在怀里看车窗外落下的残阳。
刚才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俩,现在却能亲密无间地抱在一起看落日余辉?罗汉也是醉了,嘛嘛,少爷喜欢就好!
就这么拥着一路,谁都没有说话,车厢内静得只剩下彼此交融的气息,却异样的让人眷念。
下车时蓝晨那叫一个灰头土脸,左眼熊猫,鼻翼淤青一片,嘴角也破了皮,疼得他连连抽气。还好当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然保住某少爷得买这个面具扣在脸上。
小七跟在他后面笑得幸灾乐祸,虽然他自己比起蓝晨也好不到哪里去,脖子那块肉虽说没给咬下来,但也够狠的,止了血不留疤是不可能的了。
社姨给开门时愣是以为两孩子遭打劫了,心疼得又是炖鸡又煮平安蛋的,可得给两孩子补补。
一看自个儿子脖子上那血糊糊的牙印,社姨扯着脖子就骂上了,哪个挨千刀的啊,抢了东西不算还放狗咬人的?!
当时小七跟蓝晨正在桌上吃鸡汤面呢,社姨这一嗓子嚎出现两人同时喷得满桌碎面条,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地狂笑拍桌。
小勋回来时正好看到这样一幕,虽然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妈妈又在心疼个什么劲,但他看到哥哥这可这般肆无忌惮又开怀地笑他打心眼里高兴。
以前哥哥跟那姓魏的在一起,处处都带着讨好与小心翼翼,爱得那样地卑微。生怕自己一个做不好惹得魏征心烦,明明,先去招惹哥哥的不是吗?但为何到头来陷得最深的反倒是哥哥?
这一点小勋不明白,但此时此刻他看到哥哥与蓝大哥在一起拍桌狂笑的画面。真心感觉这样的恋人才像是平等的,一人不为另一个去拼命压抑什么,或者努力去维持某个虚假的样子。
蓝大哥,,永远不要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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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初一。雪下个不停,好像要将整个世界染成白色似的。
小七带着一瓶清酒还有一束开得妖艳的曼珠沙华,去了一个清冷的地方,一个给活着的人留下念想的地方。
顾南的墓地!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驻立,黑色的伞顶已经积了厚厚一层雪,想来已经来了一段时间,风刮起凌碎的雪花吹落同这个男人一样刚毅的头发,扬起的风衣一角在白茫茫的世界更显得萧条。
“东哥,你来了。”小七打了声招呼把手里的漫珠沙华与清酒一同放在顾南墓前。
顾东看着小七给顾南倒酒,还有开得妖异的漫珠沙华心里闪过幽深的伤痛。
小七给顾南倒好酒又拿袖子给墓碑上顾南的照片擦了擦。但显然照片已经被人拭干净了。
“顾南,本来小勋也想来看你的,但那孩子还没来就开始哭,我嫌烦被我留家里了。下次我再带他来看你,他说了,以后不叫你童姥,你也别叫他熏鸡了,难听。”
说着小七把一杯清酒倒在墓前,又给满上一杯,雪落进酒里渐渐融化。
“还有。我们都很好,你不用担心。”还有木头那边,你也不用担心。
小七一连倒了三杯清酒才站起来。
雪飘落在曼珠沙华上,掩去他妖艳的色彩。
曼珠沙华又称为彼岸花。它盛开在阴历七月,是开在黄泉路上的花朵,关于曼珠沙华的说法很多,但小七喜欢其中一种说法,彼岸花,开在彼岸。生时等不到,死后为你而开,等着我,我也等着你。
“东哥”
小七站了起来,“去年顾南离开北京市前给我打过一个电话,如果我当时能阻止他……顾南也不会……”这是小七最痛心也最自责的地方,可是没有如果。
顾东看着小七,伸出手掸掉落在小七领子上的雪花,最终什么都没说临走前把伞留给了小七。
小七看着墓碑上笑得灿烂的顾南,轻叹了一口气:“师傅,我过段时间再来看你。”临走前把顾东给他的伞罩在了冰冷的墓碑上。
雪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把大地以及世间万物都染成白色,小七回望一眼,现在的顾南只不过是一座冰冷的石碑,那张笑容灿烂的脸终有一日会褪色。
也不知道这孩子有没有后悔以这种极端的方式来宣誓他的爱情,如果再有一次机会,应该不会这么傻了吧?
毕竟,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明明他跟木头两人都是相互爱着对方的,可这样的结果终是让人始料不及。
***
与此同时,上海市——
在最为豪华的蓝涩夜总会里蓝晨肆意放浪形骸,此时的蓝晨像是一匹慵懒的豹子,点了一支烟,忽明忽暗,在幽暗的环境里更显得让人有种窒息的压抑。
这时包厢门开,阿利押着一个身着运动装的男孩子进来。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我警告你们,这算绑架,你们在犯法。”男孩似乎受惊不小,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咆哮。
“放开他!”黑暗里蓝晨声音暗哑,但着有不容他们反抗的威压。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