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那泥熟匐的牙帐内,几名模样狼狈的军士跪在地上,干嚎着报告情况。
“可汗,不好了,奉职叶护部被唐军消灭了!”
“什么?”正准备睡觉的阿史那泥熟匐被惊得目瞪口呆。
这几名军士是阿史德奉职部的溃兵,侥幸从着了火的大营内逃脱,又很幸运逃脱被唐军骑兵的拦截,最终逃入阿史那泥熟匐的大营内。逃到大营后,马上就将情况报告给了将他们拦住的巡逻兵。
带队巡逻的百户长听了后大吃一惊,赶紧带着几名溃兵来到了牙帐。
阿史那泥熟匐听到到这个情况,刚刚上来的睡意一下子没了影踪,对几名跪在地上的溃兵喝问道:“快与本汗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回可汗,唐军在前天晚上半夜时分,突然袭营,叶护不能抵挡,最终溃兵!”
“什么,唐军突袭,阿史那奉职溃败?”阿史那泥熟匐听了冷汗都出来了
唐军怎么可能现在这个季节进入大漠?这不可能?
但看那几名溃兵的模样,阿史那泥熟匐又觉得不像是乱说。要真是这样,那接下来唐军攻击的目标,一定是自己这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阿史那泥熟匐立即命人去传其他头人过来商议事情。
但头人还未召来的时候,帐外有军士在那里大叫,说有紧急情况。
报告情况的军士被马上召进牙帐内。
“可汗,有唐军袭营,人数有好几万,”脸色惨白的那名报信军士气喘吁吁地报告。
“什么?唐军这么快,”阿史那泥熟匐扑通一声瘫坐到了地上,唐军长了翅膀了吗?
而这时候,他已经隐约听到了呼喊声和马蹄声,这些声音夹杂在一起,由远而近传来。
“可汗,唐军袭营了,我们要怎么办?”一群头人们先后涌进阿史那泥熟匐的牙帐内,每个人脸上都是惊惧的神色,一些人还是衣冠不整的。
“赶快抵抗!”阿史那泥熟匐几乎咆哮着喊道。
已经没有时间商讨对策了,唐军已经冲入营来,唯有马上组织力量抵抗,才是上策。
“可汗,我们投降吧,唐军这次是有备而来,阿史德奉职叶护的数万大军已经被唐军消灭了,唐军这次来的大军数量不少,又偷袭我们的大营,我们没有能力击退他们的!”阿史那泥熟匐手下一名唤作阿史那德钦的头人大声地请求道。
同为突厥王族阿史那氏成员,在阿史德奉职和阿史德温傅起兵反唐时候,作为族中元老的阿史那德钦就反对自己所在这部跟着反唐。但一直梦想着恢复往日突厥帝国疆域的阿史那泥熟匐,不甘心只当大唐治下的一名酋长,听从了阿史德奉职和阿史德温傅的蛊惑,一道起兵反唐,并被拥为可汗。
这部以阿史那王族成员为头人的部落实力并不加大,但族中元老很多,在是否起兵反唐的这件事上,分歧也是很大,以阿史那德钦为首的一些年岁较大的元老坚决反对反唐,但其他一些年轻的头人则是支持与阿史德奉职、阿史德温傅部一道反唐自立,最终少壮派的声音占了上风,可汗的吸引力太大了,阿史那泥熟匐也就跟从了阿史德奉职和阿史德温傅一道反唐。
阿史那家族的号召力还是比较大的,阿史那泥熟匐反唐后,周边诸多州县的各突厥部落,也跟着响应,包括其他一起阿史那王族成员所领的部落,一道起兵,集数十万人,声势浩大。
在叛军取得了最初的胜利,击败了萧嗣业后,族内反对的声音小了下去,但如今唐大军已经攻营了,而且实力最为强大的阿史德奉职部已经被唐军全歼,帐内的大部分人都知道,以自己这部人马是没有能力抵挡唐军攻击的。
“不,现在降唐只是死路一条,速速组织人马抵抗唐军的攻击!”听阿史那德钦这番话,阿史那泥熟匐却是暴怒,“马上派人向阿史德温傅求援,令其支援,然后我们再想办法撤到漠北去。”
漠北气候环境更是恶劣,唐军基本不会往那儿去的。
正在这时候,一名头人模样的人一身血污地从帐外冲进来,大声地报告道:“可汗,唐军已经攻入大营了,正往这边冲过来,唐军将士在喊,只要我们投降,他们既往不咎!”
“可汗,赶快降了吧,我们的族人可以少死很多人!”许多族中元老也是请求道。
“不,可汗,我们一定要血战到底,不能辱没阿史那王族的名声!”一名年青的头人站出来,拔出手中的弯刀,“可汗,卑下马上就带人抵抗,杀光唐军。”
说着冲阿史那泥熟匐一拱手,掉头就冲出了牙帐,另外几名年青的头人也跟着出了营。
“休得再言,赶紧去带领族人抵抗唐军的攻击!”见几名属下都带族人抵抗去了,阿史那泥熟匐也铁了心要抵抗到底,拔出了手中的弯刀,暴跳如雷,杀勿论!”
阿史那德钦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可汗,为了族人的利益,我们不能与大唐对抗啊,我们前面已经走错了,不能一错再错,赶快派人请降吧,属下愿意带人往唐军营中请降!”
阿史那泥熟匐见帐中不再有人出去指挥人马抵抗,更是大怒,一下跳到阿史那德钦面前,用手中的弯刀指着道:“再不出去,休怪本汗不讲情面了!”唐军的喊杀声由远而近传来,已经清晰可闻了,这种时候,手下的人还要求请降,让阿史那泥熟匐暴怒,起了杀人的冲动。
“可汗,开营请降吧,只要我们降了,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