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她第一次遇见这状况的时候,被鱼清明那句“这是日常”醉得不要不要的,缘何简律辰就能这么平静。
简律辰笑笑,抿唇不语。
其实细心点就能看到,鱼清明挡得那叫一个行云流水,鱼小满躲得那叫一个动作娴熟,鱼爸还不时地在中间穿插阻碍鱼妈,小松又一边抱着沈碧玲拦着,最后真正抽到鱼小满的,真是少之又少。
鱼小满有个体贴的爸爸哥哥和管家。
不过沈碧玲女士绝对是真打,诚如鱼小满所说,她性子敏感至极,脾气就像个小孩子,年轻的时候娇嗔刁蛮,中年的时候就随更年期爆发了。
鱼长海脾气好,倒是分外能养她,鱼清明也是个性子不显山露水的,从不和她对着来。
所以鱼家有两个大小姐,大的刁蛮,小的任性,鱼家的男人们修养都好,于是两个大小姐都宠着。
只是这有外客在家里,鱼长海再这么没有威严下去实在是不大对了,一鞭子抽在他身上,脆生地疼。
“闹够了没有。”
鱼长海沉声怒喝,瞬间拿出了作为鱼家家主的威严。这一喝把沈碧玲喝得一愣,鱼长海取下眼镜擦了擦,继续沉着胸腔对她:
“都多大的人了还在客人面前闹,像什么样子。孩子要用说的,不能用打,我强调过很多次了,还有没有点记性了?沈碧玲,我就问问,这家里谁当家!!”
沈碧玲愣了半秒,随即甩了下手里的鞭子,“啪”地打在沙发上,眼神斜视他,嗓音杀气横溢:
“怎么的?”
……
“没,没怎么。”
在这样的眼神威胁下鱼长海很快就怏了,悻悻靠着沙发收拢腿坐下,脸上慢慢展露出柔顺温儒的,猫一样的光,“我就是问问,没、没别的意思……”
永远处于底端阶层的鱼家男人们啊。
“我们家存在压迫,我需要民主!!!”鱼小满不服气地大声喊。“我的婚姻大事,我需要民主意见!!”
“你要民主?”沈碧玲眼一斜,杀气的目光落在鱼小满身上,勾着拖鞋走了两步,冷哼一声,“好啊,老娘就给你民主,来啊,投票,家庭投票。”
“你,你还有你,参与投票。”手指头指着鱼清明,鱼长海和小松点将,话音刚落,沈碧玲眼珠一转,刀子般的眼神就又落在了猫一样的鱼长海脸上。“所以,老公,你应该也是不赞成的,对吧?”
“……”
这抬高的音调是怎么回事,鱼小满内流满面。说好的民主呢?……这浓浓的威胁气息,她可以靠边先f一会儿么?
鱼长海站起来,小碎步在鱼小满和沈碧玲中间踯躅不定,苦恼地望望老婆又望望亲爱的女儿。
他知道身为男人中间的一家之主,他的投票将会影响鱼清明和小松的投票……
“这个……这个……”平时老是笑眯眯,老好人的鱼长海这下也踯躅了,弓着背收着小步子,就差缩着肩膀咬手指甲了,“按照情况来讲,鱼小满婚姻这件事,是应该尊重其母亲的意见的,所以我,我——”
“等一下。”
就在鱼长海为了自身安危着想,准备变卖土地与国家,卖辱求荣地屈服在老婆大人的淫.威之下的时候,一直看热闹的简律辰开口了。
沈碧玲满眼警惕地撇向他。
经历上次一役,沈碧玲女士仿佛已经对简律辰有了某种防卫心里,每次这个家伙开口,绝对没有好情况!
然而简律辰也不负她所想地朝她勾唇一笑,回以她一种难言的礼貌斯文笑意目光。
!!!又是这种碾压智商的目光!!!
沈碧玲女士心中警铃大作,却见简律辰已经势不可挡地抬腿去了鱼小满身边了,长臂一伸,就把鱼小满单手捞到怀里。“岳父大人,当着亲家父,亲家母和未来儿媳妇的面。回答这个问题之前……”
简律辰脸上的笑意淡淡,以一种直视着鱼家一家之主的目光直视着鱼长海,没说话,随即将鱼小满轻轻一推,放在身前。
鱼小满立即会意,很快板起脸一脸的严肃,朝鱼长海冷静又威胁地说:
“对!没有错,在回答这个问题之前……老爸,你应该清楚自己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