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屋子,角震正脾气暴躁地等着她,任谁被关了一天心情能好才怪。她想摸摸它的头,角震龇着牙不给她碰,她看着这小家伙的爆脾气忍不住笑了,角震一看,这还了得,是可忍孰不可忍,它立刻采取行动,小角上的电弧毫不客气地奔着法意追来。
正好好久没过招了,法意也不客气,灵巧地在屋子里腾挪,好在角震生气归生气,也还注意着影响,屋子里还不至于一团糟,只是追着追着法意渐渐有些力竭,她笑着喊,“小东西,别闹了,我吃不消了,”角震也不理,法意笑着只觉得经脉中传来一阵剧痛,她脚下一软,当时就撞在桌角,角震的电弧来不及大转向,还是将她右肩处的衣服烧得一片焦黑。
这种痛突然袭来,一息之间就遍布四肢百骸,她只觉得浑身又痛又冷,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滴下来,手上早就没有药了,角震在她身边不停地转圈,没想到这种痛苦再次袭来,整个经脉好像完全断裂一样,并不陌生,却一样难以忍受。
就在痛得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法意咬咬牙,从小空间中将太清鼎召唤了出来,整个人便化作一道白光射入鼎中。
这一次她好歹是清醒的,能够感觉到,看上去幽白的鼎火此刻却仿佛给她无尽的温暖一样,让她整个人从寒透了的状态慢慢缓过来。
过了许久,法意觉得浑身不痛了,心念一动,从鼎中飞了出来。
与此同时,就在不知道离她所处多远的一座高塔里,一个手执拂尘的白眉道人抬头遥望着头顶的星河,眼中充满了疑惑与诧异。
法意将太清鼎收进小空间,现在身体已经完全不痛了。她尝试打坐调息恢复灵力,却仍然觉得迟滞不已。看来,太清鼎的确能够缓解她的痛苦,但到底有没有更多作用,法意也不清楚。
不过。刚才她在鼎中倒是发现了几个符文,以前从来没有注意过,就在内壁之上,颜色与周围一般无二,只是微微有些突出。这几个符文她悄悄记在心里,只等有时间要查证一番。
角震见她好了此时也老实了,也不和她生气了,法意从兽皮口袋中拿出那个金刚圈,它虽然很不爽也只是象征性地龇龇牙,却也没后退去躲。
激发了金刚圈。可以看见上面刻有几个字,变异地环兽,筑基法意,这东西貌似可以随意变化大小,法意让它变得比角震的头还大。很容易就套了上去,在接触到角震皮肤的时候立刻自动调整成适宜大小,法意摸了,完全贴合,很薄,甚至还有点柔软,不影响这货的自由行动。
她拍拍角震的头。“明天咱先去后山看看情况,要是适合呢,就把你留下来,要是环境不好呢,你就和我混,只不过每天要关在屋子里很闷的哦。”
角震也不知听懂没有。自顾自地用小爪子去抓那个金刚圈,看上去十分想把它拆下来。一人一兽一个床头一个床尾,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一早,法意没有那么早去,而是踩着戌时三刻的点去的。庚寅真人很满意她今天来得这么晚,法意问,“师伯,我瞧着里的书摆放的似乎没有什么规律,不知道书籍的顺序可不可以调整?”庚寅真人微微有些惊讶,“你要重新摆放?”法意摇摇头,“不是的,只是可能会变换一部分的位置”,老道点点头,“这个没问题,反正这么多年我也没整理过,你再弄乱点倒也没所谓,不过可别把这些典籍弄坏了。”法意笑道,“师伯尽管放心,弟子一定不弄坏。”
她做好了清灰工作,就开始在二层忙碌起来,二层中的书虽然杂,但根据名字也能大致瞧出蛛丝马迹,她第一步先挑那些和人体经脉、本源以及丹道之类相关的,全都抽出来摆在桌子上,里面既有玉简、兽皮也有兽骨,她先不看内容,只看书名,这样整整转了一个上午,才大致完成一半的工作量,挑出来的书少说有百八十部,她便拿了《五行素》和《脉说》两本先看。
午时一到,上午的工作也就结束了,她不能把书带出二层,就一个人下来,今天倒是不饿,瞧着庚寅真人还在睡觉,她就往自己的小屋去。
角震正在屋里百无聊赖,好不容易这个没心肝的家伙回来了,它还是有那么一点点高兴的。法意抱起它按照庚寅真人的指点往后山去,他们这里的位置本来就很偏,穿过七八个院落之后就到了。
所谓的兽园其实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园子,从这个位置向后一百多里,有一个比较陡峭的悬崖,下面常年刮着烈风,因此算是一个小小的天然隔绝带,这一百多里的范围便被天云门用来作为兽园了。
事实上,或许是地处烟云中部偏东南位置的缘故,天云山上的灵兽并不多,而且多数不好驯服,但一旦被本门弟子成功驯服后,多数会强迫建立血脉联系,再放到兽园里来养。
本门的炼气弟子有专人每天投放大量的普通兽类到兽园中,一方面给那些灵兽做食物,一方面也免得那些家伙野性退化,不过,这片兽园养的都是筑基弟子的灵兽,大家实力相仿,虽然有灵兽为了争地盘打架的事,倒真没听说有谁的灵兽被别人的给咬死。
兽园靠近天云门这边同样被白雾制成的禁制笼罩,以免灵兽跑出来,白雾的边上设有一个小小的院落,法意迈进朱红的大门,看见院中载着常青的松柏,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炼气期弟子正在屋中的小榻上打坐调息,或许是感应到有人来了,这位小道士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