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法意就回来了,手里拎着的正是那个取水的水罐。不过,此时水罐底部却是破的。
原来,法意拿走水罐之后,就去了竹屋后面的那片空地,那里有一颗不知道长了多少年的老榕树,根须密密麻麻地扎在地上,树冠又伸得长长,刚好给法意遮挡了一片阴凉,虽然现在她并不怕晒了,但前世喜欢清凉的习惯依然没有变。
熊老的意思自然是要她一路快跑到野云湖取水,并且还要在回来的路上以火系法术烧开罐子中的水,以便到了竹屋刚好赶得上饮用。这就不仅锻炼她的脚程和身手,还锻炼她对法术的掌控能力以及一心二用甚至三用的本事。
野云湖是法意给那片湖水取得名字,起因在于那次路过这片湖的时候,湖水恰好倒映着天上写意的流云,湖水清湛,云朵的影像十分清晰,但野云飘走之后,碧清的湖水就再也留不住那样美丽的云朵,就像心野的浪子从不为一时的情意绵绵驻足。从那时起,她便有心叫这湖泊为野云湖了。
想到以后早晚都能去那里取水,法意也不禁心驰神往,她早就想去看看那里的日出和日暮是怎样一番美丽的景象了。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要把法术炼好,法意原本就对这两种法术的施术方法铭记于心,此时听了熊老的指点,只觉得思路再清晰没有了,于是她集中精神引动灵力,调取火灵气于指尖。她能感觉到一股亦热亦冷的灵力从经脉一路奔来,“呼”,一丛小小的火苗在指尖上跳动不已。
法意十分高兴,火灵诀于她而言并不太难,照这个速度,今天之前就能把释放火焰这部分练习得如心合意。不过,可能是她输出的灵力还不够,指尖的火焰并非之前熊老那般呈赤红色,而是白色的,一丝其他的杂色也无。法意不禁加大了灵力的输出,指尖上的火焰也随之变大,不过依然还是白色的,并无丝毫改变。
难道火系灵根的人发出的火焰颜色也会不同么?法意准备一会向熊老请教下这个问题,现在,她所想的是,以自己身体中蕴含的灵气能否支持一罐水烧开?不过转念一想应该不用担心,如果不能的话熊老也不会让她如此去做,但是实验一下多少灵力才能烧开一罐水还是有必要的,起码自己能心中有数。
想到此处,法意便回到竹屋,从大瓮中舀了一罐水出来。
自然地施展出火灵诀,这次,法意有意控制火焰出现在掌心,不过第一缕火焰仍然跳动在食指之上,她一边引导火焰向掌心移动,一边加大灵力输出,果然掌心处很快就升起了一蓬白色的火焰。
法意满意地将装满水的陶罐放在右手上,她的灵息依然十分充裕,似乎并没有多少损失,烧开这灌水应该用不了太久。这个念头还没来得及消失,法意就发现水罐中“腾”地滚起一团白色的烟气,右手的重量忽地变得好轻。而且,感觉奇怪。
法意第一时间把水罐掀开,果然感觉没错,罐底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破掉,还留着清晰的不规则的豁口,而罐里的水,竟然莫名其妙地瞬间蒸发了。
法意反复翻看自己的右手,不是吧,是她发出的火焰把罐子烧坏了吗?这个事实太难以置信,法意没法子,只好一步一挪地来找师父了。她真地有些担心,一天之内刺激这么大会不会对师父的身体不好?
果然,熊老看见法意递过来的水罐眼睛都立起来了,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怖的凶兽,法意觉得,那只凶兽不是别人,正是她啊。
也难怪熊老如此吃惊,以他的功力将水罐洞穿自然不在话下,可是法意才第一次突破,在修行路上,她所用的时间只能算刚刚抬脚,可她的表现却绝不符合这个时间应有的水准,这般恐怖的实力倒叫他想起一个人来。
望着熊老从惊讶到望着自己发呆,法意好心地唤道,“师父,同为火灵根的人火焰颜色会有所不同吗?”
听见法意的问题熊老才回过神来,“怎么,你的火焰颜色不同?快施展出来让我瞧瞧。”
在熊老的催促下,法意再次施展火灵诀,这次她只在指尖放出了小小的一簇。熊老和小宝都看得分明,这簇火焰,竟纯白如雪,不,白雪尚有颜色,法意的火焰却只能在彩色的背景下才能被人看得分明,竟是白得透明一般。
熊老皱起眉头,这簇火焰虽然不大,只在徒儿的指尖安静地跳动,但却莫名给他一种十分危险的感觉,他这大半生几乎四处漂泊,见识绝不算短浅,但也只见过三种不同颜色的灵火,一种是青黑色的,就在族中祭坛之下那具先祖供奉的遗骨之上,另一种是赤金色的,是那老魔不知吃了什么灵物后体内灵火变异而来,余下的一种则是大多数人身具的灵火,无一例外是红色的,只有这种白色近乎透明的灵火,属他生平闻所未闻。
“丫头,你记忆中可曾吃过什么奇怪的东西?”熊老目光严肃地看着法意。
法意也皱起眉头,她穿越至今的这些日子,所食之物皆十分普通,便摇摇头答道,“徒儿不曾吃过什么奇怪东西。”
想了想,法意又道,“不过徒儿突破之时似乎进入了一个幻境,幻境之中冰封千里,除了一只飞入徒儿体内的冰蝶之外并无他物,莫非是冰蝶的缘故?”
“哦?竟有此事?”法意丫头突破时竟然进入了幻境?这又是一桩他闻所未闻的诡异事情,整个修仙界都知道修士只有结丹时才会受到心魔困扰陷入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