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了那么一会儿,绯色准备把这个护国寺给全部游完,她必须找到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线索。
两个丫鬟跟在身边,在这种地方很普遍,绯色却活像暴发户一般,恁是不习惯。
她今日被冬雪的巧手隆装盛饰了一番,她本是想穿大红色的,却被几人异样的目光看着。
佛堂禁止大红大紫,需要淡妆,尽管这样她还是觉着自己这是盛装了。
粉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青涩俊丽。
黄色绣着凤凰的碧霞罗,逶迤拖地粉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支碧绿色的流云簪子,还真有点:黛眉开娇横远岫,绿鬓淳浓染春烟的味道。
绯色尽量往着人少的地方去,但是每见到一个佛陀,她都觉着有像的悬疑。
她几乎把人少地方的佛陀都给找遍了,看着个个都像,却又不像。
“你们在门前守着,不要跟过来。”到了一处竹林旁,绯色的脑袋里突然间冒出自己当时过来的情形。或许就这样也能回去也说不定,她还有父母,家里就她一个独生子女,她还要为父母养老送终。
不能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她必须回去,并且这地方并不适合她。
“小姐你要去哪。”春初可不是翠凝,随便绯色几句忽悠就找不到了南北,她是刘妈妈培养起来的人。
异样情况都要像刘妈妈禀报的,现在小姐不需要她跟着,不可能的事情,无论如何都要想办法跟着。
“我去哪,你管的着吗?”绯色真的生气了,你说她上个茅房,跟着,没事!只要你不怕闻茅房里那股臭味就可以了。她洗澡在旁边看着,没事!她也是女的,她克制着自己不在意。出个门跟着,没事!她就当后面跟着保镖了。
但是她娘的,她连自由都不能有一点,受伤失忆就需要被看管的这么严吗?真的不知道原身是如何度过的。
若是天天都被这样看管着,绯色想,原身的那个诡异的性格或许就是这些人给弄出来的。是她,她也诡异了。
“小姐,奴婢担心你的安危。”你看,无论咋样,她都有理由,老娘安危关你屁事。她在心底狂叫到,老虎不发威,真当她是好欺负的。
“你在跟着我,什么时候我出了什么问题我可不敢保证。”绯色狠狠的瞪着春初,在跟着她,她就用她的自身安危来说话了。
“可是小姐……”春初还不死心的挣扎道。
“可是什么可是,我会没事的。”绯色最后说了一句就进了竹林。
各种翠绿,碧绿色的竹子,比起自己后山的那片可大了不止一丁点。并且这里的竹子长得很好,骨节分明,泥土地里也可见少许冒出来的嫩笋。她一步步的深入,竹子很密,浓密到她从两根中间穿过还需要侧着点身子。
长长的裙摆拖在地上,不方便极了,她用双手拎起来,露出里面的白色绒裤。
她深入了一会儿,渐渐的感觉到不对劲,这竹林就算大,也不可能大到如此地步吧!看不到尽头。
就是这儿了,绯色停住了步子,看看茂密的竹林。这儿够隐蔽了,她回想这儿自己穿越前一秒干了什么事情。
她找不到春笋,耐心被磨光了,然后转身就走,滑了摔倒一跤。没意识前对着老天说了句“我靠,太坑人了。”然后就没意识了,能摔死,那可是千分之一的概率。
绯色扭捏着身子,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然后学着那时候的样子,转身,摔倒,对着老天骂了句“我靠,太坑人了。”试验了三次后,灰头灰脸的绯色再次站了起来,这才是坑人的。整的这么狼狈,她没见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倒是把自己屁股给摔的疼死了。
在第四次转身,要摔倒的时候,空气中传来了几声哈哈哈的笑声。她这么半天的努力都没啥动静,而那几声笑声却惊跑了鸟语一片。
绯色最后一次的倒地,被不知道谁给抱住了,然后她看到了竹林在自己的脚下,她看到了头顶蓝蓝的太空。
感受到了炙热的阳光刺眼,她眯起了眼睛。看到了大地在自己脚下飞速的退后,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她感受到了脚踏实地。
然后她忘记了反应,现在的自己她不知道是什么模样,但是别人知道。
灰头灰脸形容还是较为腼腆的了,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怎么惨不忍睹呢?头顶顶着的是竹叶,鞋底占得呢是稀泥土,而身上盛装打扮已经成了泥地里滚了一圈。
而耳边还传来放肆的笑容,足以可见对方的心情很好。
绯色在对方的开怀大笑中回过了神,转身看到的不是自己的那个未婚夫是谁。笑的肆无忌惮,绯色的眼神足以杀死一头狼。
她粗鲁的拍拍自己身上的泥土,看着那个一身光鲜亮丽的楚天钊,心情着实不爽。若不是他,自己现在或许已经回去了,虽然她自己也觉着那个希望渺茫,但是有希望总是美好的。
绯色看了自己身上如何也拍不掉的泥土,然后嘴角勾勒起了一个笑容。在对方放肆的笑着,她一下子扑上去,抓着对方的肩膀,蹭呀蹭。
她不干净,她狼狈,看到的人也别想要自身事外。心中想着”有那么好笑吗?我让你笑。”
“你做什么。”一声惊呼声想起,带着咬牙切齿的话音,笑容没有了,余下的只是恐怖。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