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台子上咿咿呀呀地唱着戏,刘媛心里正纳闷着,听说古人宴饮都会弹琴赋诗以助兴,但是今日竟然只听戏?但看着最前方刘相不住点头的背影,她心里想着也许因主人而异吧!
许氏见众人的注意力皆集中在台上,便在刘媛耳边低声问道:“媛媛,方才太子殿下和公主可有为难???”
刘媛的目光没有离开台上正唱戏的小生,微笑着低声说:“母亲莫忧心,没事的。”
许氏见她一脸淡然,心情似是不错,便放下心来也专心于台上的戏码。
台上唱完一?八仙贺寿,刘相和炎世治相让了半天,又点了一台父子双登魁,刘媛对端坐着看戏没多大兴致,便向许氏说了声,带着娟儿和六娘退出席外放松散心去了。
没走出几步,刘媛便在六娘耳边嘀嘀咕咕了几句,然后带着娟儿走了。
刘媛没回内院,只随意选了个水榭坐下休息,水榭外的小丫鬟见她坐下,忙送上茶水,她轻啜着茶,良久才叹了口气道:“娟儿,我方才把大姑母的事和五公主说了,虽说是为了找靠山,但是,??说我会不会操之过急了,毕竟我和五公主并不熟识。”
娟儿微微一愣,在她眼中,小姐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人,不管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今日却一反常态质疑自己的决定,这情况有些稀奇,但稀奇归稀奇,她仍恭敬道:“二小姐做什么婢子都是支持的,小姐认为五公主值得信任,那便是值得信任,况且,婢子看着公主待您挺好,应该是无须担心的。”
刘媛想想也是,反正方才公主已说愿意成为自己的朋友,事情横竖是往好的方向发展,再去探究那些也没什么意义了,她轻声笑了起来,倚著栏杆赏起了池畔风光。
休息了好一会儿,刘媛才嘱咐娟儿收拾一下,准备回去看戏,才踏出水榭,便见刘琦领着丫鬟从远处走来,刘媛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快速领着娟儿闪身往水榭旁的树丛躲去。
“翠玉,??说李方世子真的会来吗?”刘琦带着期待的声音由远而近,娟儿听了—脸惊奇,看向刘媛,却见后者把食指压在唇前,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一定会来的,大小姐要相信二夫人。”翠玉安抚地说。
踏入水榭后,刘琦焦虑地来回走了两三趟才坐下,又过了好一会儿,刘媛二人听到远处传来脚步声,接着又听到年轻男子的声音道:“??确定这里是府上最清净之处?”
随后,便听到郑氏院里的二等丫鬟小竹粗哑的声音:“是,请李世子先去前面的水榭稍候,婢子这就去和三少爷讨件干净的衣服。”
躲在树丛里的刘媛勾起了嘴角,估计这位就是淮安公世子李方了。
脚步声才走入水榭,就听那位李方惊慌道:“抱歉!我不知道有人在这!”
又听刘琦轻声说:“不碍事的,这位公子坐吧!我正要走。”
“姑娘请留步!??先来,我后到,怎么说也是我出去,况且我只是等人拿干净的衣服过来,一会儿就走。”
“既如此,你就坐那儿等吧!”刘琦柔声道。
接着便再没声音从水榭里传出,刘媛猜想那位李方世子应该已经坐下去了。
过了好一阵子,又听刘琦问:“不知公子的衣衫怎地成这模样?”
“没什么,就是刘家三少爷替我斟酒的时候洒了一些出来。”李方的语气里没有不悦,像是在说别人的事一样。
接着,就听见刘琦慌张的声音:“刘琦代家兄向公子道歉!”
“姑娘是三少爷的?”
“公子口中所说的三少爷是我的兄长。”
“姑娘是刘大小姐?”
一串沉默后,就听刘琦不紧不慢地道:“我该走了,公子且坐。”
娟儿脸上满是疑惑,而刘媛的脸上则闪过一丝冷笑,心叹这刘琦还真有些心计,还知道此刻不能把底尽掀。
听刚才李方的语气很有惊喜的味道,许是李方也钦慕刘琦这个才女,刘媛脑子里灵光一闪,这不就是看对眼了吗?水榭里,才子佳人一见钟情,这?戏可比前头戏台子上的还好看哪!
刘琦和翠玉才走没多久,就听到小竹低哑的请安声:“世子,这是三少爷的外罩衫,您看可还行?”
“当然行,对了,??刚刚可有看到一位小姐?她从这里出去,应该是往戏台那方向去的。”
“回世子,婢子只遇见了大小姐。”
李方惊喜:“是吗?我知道了,??先出去候着,我把外罩衫换上就出去。”
小竹应下后就退出水榭,等李方换好衣服,才领着他离去。
确定人走远后,刘媛才带着娟儿走出草丛,娟儿边搀着刘媛边低声抱怨:“小姐,这淮安公世子好生无礼,竟在此处更衣,真是羞人!”
刘媛见娟儿双颊微微泛红,便轻笑道:“我听闻李方世子是个随和之人,素日又喜静,想来,必定是二伯母让小竹告诉他,此处幽静,本就少有人来,且此时众人都在听戏,又只是换件外罩衫,是不会有人知道的。”
娟儿听了刘媛的话,轻拢秀眉道:“但还是冲撞到小姐了。”
刘媛听了她的话,无奈笑了笑道:“好了,别想了,??家小姐胆子不小,咱们回凝院吧!”
娟儿的思绪一时没转过来,呆愣了一会儿,问道:“回凝院?为何?”
刘媛心情不错,抬脚往前头戏台子处走去,娟儿更加不解了,跟在刘媛身后问道:“二小姐不是要回凝院吗?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