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媛嗔了他一眼道:“谁让你这时间闹。”说罢便推开炎之凛,起身推开房间的门。
这一日刘媛和炎之凛用完晚膳才回王府,稍晚,炎之凛也实践了自己中午时说的狠话。
看着刘媛的睡颜,炎之凛想起她今早的那顿脾气,眼神一闪,便走到房外,对空吹了几声口哨。
只便见一道黑影闪现,下一瞬墨木已经跪在跟前:“主子。”
炎之凛低声吩咐了几句,便让墨木离去,随后才又回到房里。
隔日,刘媛由河影及六娘搀扶着进了小花厅,腰腿间的酸疼使得刘媛不大能走路,她在心里暗暗骂著炎之凛,这厮明知自己今早有事,昨夜竟还缠着自己要了好几回。
没多久,一众下人在院子里集合完毕,便跟在央儿和树影身后进了花厅。
此时六娘已经奉上了热茶,垂手立于一旁,众人向刘媛行礼后,便等着她发话。
刘媛扫了一眼姿势凌乱的众人,有人还福著身等她唤起,有人已经站直了身子随意张望,她将众人反应记住后,便慢悠悠地拿起茶盏就口吹了吹气,随及似是想到什么,开口问道:“韩嬷嬷何在?”
只见一中年妇人一脸恭敬地往前站了一步,道:“回世子妃,老奴在此。”
刘媛笑了笑道:“嬷嬷好,我只想问个问题,本世子妃未出阁前受了宫里嬷嬷教导,知道在宫里行礼,主子未叫起,下人不得私自起身,只不知府里的规矩可也是如此?”
韩嬷嬷暗叹世子妃手段了得,点了自己出来回答,若她说府中规矩与宫里无异,下人不按礼行事,自己又是管事嬷嬷肯定会遭殃,若说下人能自己起身是府里规矩,那岂不是说王府下人自比主子,可以自己唤自己起身?这岂不是说王府下人都不把主子放眼里?
这是要她如何说起?这根本是要把自己高高竖起,成为众矢之的嘛!
她是齐王妃留给世子的,但世子爷长年在外征战,多年不归,好不容易归国,却又三天两头住在满客楼,无人依仗之下,她已经管不太住这些下人了,如今刘媛这一手直让她叫苦连天。
刘媛自是知道韩嬷嬷的来历,她不管过去韩嬷嬷把这些人管得如何,她今日的目的便是要把这些歪掉的苗子扶正,扶不正的去之,也趁机试一试这韩嬷嬷是管不了,还是不想管。
韩嬷嬷感受到刘媛锐利的目光和强大的压迫感,那感觉与世子爷身上散发出的凌厉冷然之气相差无几,这瞬间,她心中突然涌起一种想法,那便是‘依靠世子妃!’
刘媛继续轻吹着热气不语,整个花厅的气氛瞬间变得相当清冷,只见韩嬷嬷咬了咬牙道:“回世子妃的话,王府的规矩与宫里的规矩无异。”
刘媛轻笑:“是了,我还想着莫非府里的下人地位都堪比主子,可以自由行礼起身?既然这是王府的规矩,麻烦诸位再行一次礼。”
“世子妃,婢子春桃有话要说。”这时一妖娆婉转的嗓音响起。
刘媛眼中闪过一丝嘲笑,炎之凛昨晚可是说了,通房啥地都任自己处置,没想到她还没想处置春桃,春桃竟自己撞枪口上来了,既然有人上门讨拍,那她便姑且配合之、用力拍打之了。
刘媛看着她动作标准地行礼,心中不屑,方才这女人根本是随意行礼,如今这般只是不想留下话柄:“起来吧!有话便说。”
春桃听刘媛语气轻松,还带着一丝亲切,心中很是骄傲了一把:“世子妃,这些下人想必不是故意不好好行礼,只是事务繁忙,等着您赶紧分配工作呢!您便饶了他们,赶紧将事情分配下去吧!免得耽搁了时辰。”
刘媛轻抿了口茶,嘴角轻扬,瞧瞧!这些下人,说得多自然!好似她也是主子似的,是想当姨娘想疯了吧!还敢夹枪带棍说自己浪费大家时间,行啊!
众人透过氤氲雾气看不清刘媛此刻的表情,心中却是和春桃同感,都纷纷附和着。
在场的都知道春桃和春月是杨侧妃送来的通房,虽说世子爷还未给开脸,但她们的身分摆在那儿,世子妃也总会有不方便伺候的时候,到时候,这两个不定就被收了,到时运气好怀了身子,一跃成为姨娘,身分便不可同日而语了,如今自然是要赶紧讨好。
刘媛自然知道这些人心中的小九九,但也不免感叹这些人真是傻子,她一个大活人正室摆在眼前等他们讨好卖乖,却不想这些人竟跑去讨好一个只能是姨娘的小虾米。
刘媛先是意有所指地对春桃道:“这些下人貌似也包含??呢!”说罢又对众人说:“给??们一句忠告,人,要认清自己的身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在其位,便给我尽忠职守,要说忙,大家都忙,可总不能因为忙而忽视了规矩不是?”
刘媛的含沙射影不少人都听得出来,春桃更是一脸不虞。她此刻侧著身子,目光正好瞥向花厅外,只见她眸光一闪,突然一脸惨白,一副摇摇欲坠的模样,道:“婢子只是想替世子妃分忧,若是冒犯了世子妃,请世子妃惩罚。”
刘媛方才正一脸笑意地看着众人,并无理会春桃,自然没见到花厅外的身影。
此刻只听闻刘媛嗤笑出声:“分忧?我这人有个坏习惯,就是我的东西只有在我愿意的前提下,才会与人分享,而??,还不够格,也永远不够格。”
说完,她也不管春桃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