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夫子怒道:“说话这般粗鲁!你叫什么名字?!”
“回……回先生,我,我叫窦童。”
“目无尊长,粗言秽语!刘女师,带她去执教堂领五记戒尺。”
叫窦童的小姐听闻后,顿时变了脸色,惊慌道:“先生,童儿不知错在何处,还请……”
没等窦童把话说完,那名中年女先生便英姿飒爽的走上台来,一把拉了她的胳膊就走。
目送窦童被女先生带走,周老夫子的怒气略略有些平息。他横扫我们一眼道:“进了学堂,就要尊师重仪,只要犯了院规,管你是什么千金小姐,我一样要严加处置!”
我们三个忙忙垂首称是。
他见我们一副低眉顺服的样子,吁了口气后,转身继续行礼:“二礼敬师祖!”
接下来还有三个跪拜之礼,每每礼间起坐,我们三个便能看见那黄白之物更清晰的沾染在他腿间的衣袍之上,却无人敢再开口。
我心下也越发惶恐:这袖筒里还藏有蛋壳,若是被人知道那鸡蛋是从我身上滚出,只怕凶多吉少。一会儿要赶紧找地方处理掉。
拜师礼结束后,又是敬师茶。周老夫子率先站起身来,让台下的张女师送上茶来。这时,恰好那行刑完毕的刘女师领了哭泣不止的窦童回来,一眼瞥见周老夫子身后黄白交织的衣摆,当即惊呼:“先生,原来真的是蛋碎了啊!”
周老夫子面色一紧,正欲发作。那女先生便已走上台来,替他牵过后衣摆,指着那糊成一片的鸡蛋道:“还好,是熟的。”
“这是谁的蛋?!”周老夫子额上青筋直冒,嗓音叫得天响。
我听得心脏“嘎嘣嘎嘣”直跳,却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窦童这时却抹开了脸上的泪花,三分委屈加七分诧异的问道:“先生,这不是你的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