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德刚跨进厨房便看到满地鲜血,两个人的身上都是血。
“少爷!”
皇甫决抬起手,语调变得低了,棕色眸子深深看向已经很虚弱的女孩,“你真的不想留在我身边吗?”
白玉灵咬牙切齿,“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你。”
“好!”皇甫决沉痛闭上眼,“滚吧!”
白玉灵踉跄起身,一步一步朝别墅外走去,手腕上的鲜血在光滑的地面上滴了一地,门外的施锦看到她时愣了愣,保镖们让开一条路,施锦才快步走到她身前时,她眼一闭昏死在施锦怀里,鲜血把白西装染红一大片。
厨房里的皇甫决也昏了过去。
施锦将白玉灵横腰抱起,暗金色眸子森冷看向半山别墅,而后上了直升机。
皇甫决,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
施家,石头城。
白玉灵躺在宽大的床上,手腕上的伤口已经包扎上,渗出的血从白色的纱布下透出殷红的颜色。
施锦的心情很沉重,白玉灵已经昏睡十几个小时,他几乎没有动过。
光看她白皙的手腕上就全是红痕,他不用去看白玉灵身上其他地方便可以想象得出是什么样子,可见皇甫决昨天夜里有多狠。
佣人进来压低声音对兆礼说汤又热好了,兆礼为难的看向少主人,少主人的拳头紧紧捏了十几个小时没松开,骨节还在嘎嘣作响。
“少爷,白小姐恐怕还要睡很久,不如你先吃点东西吧。”
施锦闭上眼,说话的声音还好,“再等等吧。”
柔弱的手指动了动。
施锦脸上寒气瞬间消退许多,坐到床沿握住纤细的小手。
蝴蝶翅膀一般的睫毛安安静静张开,眼却不看床前的人,从睁开眼开始,眼泪便如断线的珠子无声的流。
这是人被伤害到极致的表现吧,心已经麻木得连痛都没有感觉。
施锦的心却在痛,他觉得自己的感情似乎越界了,对皇甫决的女人动真格的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
要知道上一次他可是全身而退的。
“为什么救我?”白玉灵喃喃的问,“为什么不让我死?”
“灵儿!”施锦的声音诚恳,“相信我,你还会找到活下去的理由。”
沉默。
半晌后,白玉灵缓缓起身,“我想洗洗。”她走进浴室,关上门,在水声响起的同时她也蹲到门口大哭,哽咽得气都喘不过来。
全身上下都是他留下的痕迹,都是他留下的味道,都是他留下的伤。
把自己丢进浴缸,拿着毛巾狠命的搓着,哭着,柔嫩的皮肤被搓得通红,力道还是丝毫不减。
施锦抬起手,想敲门的手顿住许久,终于还是放下来,坐回沙发内。
她几乎洗了两个小时,就在施锦忍不住要再去敲门的时候,人却出来了,白色的浴巾随意裹在身上,头发还在不断滴水,她神情恍惚的朝着床上放着的衣服走去,拿下浴巾开始换衣服……
冷静的想了2个小时,这件事情很蹊跷,如果真的是皇甫决要杀方家的人,怎么什么预兆都没有。或许事情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尸体被烧得面目全非,没有亲眼所见,怎么就能判断死掉的3个是方家的人。
她心里还有希望。
施锦背过身。
这身体对他仍是个致命吸引,但这个时候她任何反常的行为都只会让人更心疼。
果然,换好衣服转过身了白玉灵才看到施锦在,泪眼怔了怔,她真是有些糊涂了……
“换好了吗?去喝些汤吧,医生说你有些贫血,以后得好好补补。”施锦还是背对着他,语调跟从前一样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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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好几天,白玉灵几乎没怎么说过话,她提过想去烧毁的方家看一看,施锦婉言拒绝了,他也在暗暗的查事情经过,警方已经判定是意外起火,如果方家人真的死了,让白玉灵去旧地重游是很不明智的。
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着,想着法子逗她开心,但收效甚微,她就喜欢在石头城后的湖边静坐着,动也不动。
这天也一样。
施锦来到她身后已经大半天了,她竟然没有察觉,就算过去了好几天,她的背影依然让他心疼。
“冷吗?”一件白西装披到消瘦的肩上,白玉灵收回眼神回过头,对施锦苍白笑了笑。
“不冷!”
“灵儿。”施锦走到她身前,蹲下身,这样她的视线就能与自己相平。暗金色的眸子里第一次让她看到哀伤,“灵儿,从生下来到现在,我第一次觉得这么无力,第一次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你能不能告诉我,要如何才能让你再快乐起来?”
他的话说得让人想哭。
白玉灵仔细的看着眼前完美的男人,半晌后她说:“施锦,我们结婚吧。”
暗金色的眸子微微一怔,结婚?他从来没想过结婚,更何况是跟一颗棋子结婚。
白玉灵笑了笑,“吓到你了?别太放在心上,我知道我不配,原本就不配,现在更不配……”
话还没完就被搂进怀里,“小傻瓜,谁说你不配,可是好像你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啊,我可是个军人,虽然从商了,但也不能违背国家律法吧。”
还有大半年白玉灵就满20岁了。
“我等你,20岁生日那天,我娶你。”
白玉灵把头深深埋进温暖的胸膛,她觉得这个男人肯定是上辈子欠了自己一大笔债,不管他是真的还是假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