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个枪眼，都在往外冒血……
“亦德……”
皇甫决的心忽然好疼。
白玉灵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赶紧上前两步蹲到亦德身前，想伸手去捂住那些不断往外冒血的伤口。
“亦德先生、亦德先生你要坚持住啊！”
白玉灵一开口才发现自己哭了。泣不成声。
“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皇甫决吩咐一声，就想抱起亦德，亦德拽住他的衣领虚弱的说：“少、少爷、不用了……，来、来不及了……”
就算是医院也回天乏术。
“少爷、我、我对不起、你……”
“别说了，我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你的忠心。”皇甫决打断他，心里无止境的疼着，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亦德也算是他的哥哥，在他身边悉心照顾18年。这样的情分如何能用言语表达，他又怎么忍心出卖自己呢。
“不、让我说，少爷……。我真的、好后悔……”
他的一生就是一个悲剧，虽然在那天对着摄像机时有药物的关系在里面，可亦德的灵魂还是从某个方面预见到了他的死期，所以一向话不多的他才会说得那么煽情。
那是他对这生最在乎的人的永诀。
“少爷……，我真想、真想参加你的婚礼……”
白玉灵哭喊着：“别说了。别再说了，亦德先生，你不会有事的，你答应我快好起来，我会让你参加我们的婚礼的，只要你好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
亦德的眼神缓缓转向白玉灵。满是鲜血的手覆盖到她的手背上。
“白小姐……，对不起……，我对曾经带、带给你的伤害……。道歉……”
“不用道歉，无论你做过什么我都不会怪你的！”
亦德眼神闪烁着，生命的迹象越来越微弱，他缓缓的，用最后的力气说：“少爷。白小姐，我、我对不起、对不起、你们……。你们的、你们的孩子……，是我……，因为母亲……，母亲不想、不想让你们、幸福……，今天、今天我把命……，还给、你们……”
手垂下去了，亦德再无动静。
皇甫决和白玉灵却愣住了。
他刚才说什么？
白玉灵的第一个孩子没了，是他动手的？
皇甫决一度怀疑是蒲怀柔做的，因为那天偏巧不巧蒲怀柔也在场，虽说他有时候也质疑过自己的判断，半山别墅的厨师都会在做饭前对食材进行检查，他们怎么会没发现食材内有药物，除非是后来有人加进去的，而在这个过程里最容易动手机的就是亦德。
他曾经那么信任亦德。
亦德却亲手葬送了他的孩子……
白玉灵再次哭出声来，却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知道，她没有办法恨这个已经死了的男人，亦德从前帮她的地方并不少。
“亦德！亦德你给我起来！”皇甫决开始大力摇晃亦德的肩膀，“你起来，给我说清楚，你为什么要杀害我的孩子？你明知道我那么想跟灵儿有一个自己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还要杀死他？”
白玉灵的哭声几近嘶哑。
“你起来！”皇甫决吼叫着说：“我不准你死，你给我起来说清楚！亦德，我命令你不准死！”
他还在疯狂的摇晃着已经毫无生命迹象的人。
刚刚将铁媚儿的人赶走的施锦就站在不远处，无声的看着地上几人，灵儿没死，至少这是个好消息。
皇甫决总算摇晃得精疲力竭，他扬起头，狠狠的看向不远处的施锦。
“这笔帐，我迟早跟你算！”
白玉灵这才回身看过去。
施锦耸耸肩：“皇甫，是我的人救了你。”
皇甫决的声音极冷：“如果不是你，他不会死！”
施锦暗金色眸子闪烁两下，抬起手挥了挥，他和他的人撤离了废墟，这个在今夜里填埋了太多的废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