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灵噤声了，仔细想想，就算施锦不想跟皇甫决对抗又如何，那个骄傲自大的男人会放过他吗？
归根结底还是她害了施锦。
所以如果施锦真的得全力对付皇甫决的话，司徒魂之类的只能她想办法挡着了。
只希望这次事情不要闹得太大。
她这个侥幸心理显然没用，皇甫决本就不是个做事低调的人，他想要闹个天翻地覆，c市接下来的日子就不可能太平。
果然，三天后，施锦刚到冠华集团便看见人事主管守在他的办公室前。
“少爷，您来了！”
人事主管虽极力保持镇定，嗓音还是在微微发抖。
施锦已经猜到了，平静的推开门说：“进来吧！”
他刚坐定，人事主管将一沓辞职报告轻轻放到桌前，“少爷，这是今天一早收到的辞职信，虽然这种小事我不想来麻烦您，但其中牵涉好几个高层管理，我觉得您有必要知道一下。”
“嗯！”施锦拿过辞职报告一张张翻看。
翻到最后一张时，他的手停住。
这一张是人事主管本人的。
施锦抬头看向人事主管，淡然问：“他给的薪水很高吗？”
人事主管嗫嚅着说：“少爷，我也想跟冠华共存亡，可我老婆瞒着我炒股，她把全部家当押到证券公司了，偏不巧的是这家公司在丰盛旗下……”
“行了。”施锦拿起笔，潇洒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在每一张辞职报告上都签了名。
皇甫决果然厉害，他知道每个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准这个弱点，无论是多么忠心的人都会先选择自保。这只是第一天，是个开始，接下来估计还会有更多人辞职。
没了人手。冠华的处境岌岌可危，皇甫决一出手，果然强硬得不给敌人一丝喘息的机会。
换成普通集团，这一招就足以致命了，但施锦很淡定的召开了几次全体员工大会，总算稳住人心，没有让人员流失太厉害，但高层几个要职的离开还是让问题看起来有些严重，施锦琢磨，临时招聘肯定是来不及了。
他想到一个人。
白玉灵天天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每天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新闻，哪怕是一点小小的股市波动都会让她担心个大半天，生怕哪天就收到丰盛或者冠华倒闭的消息。
傍晚时分。
好容易等到施锦有空约她吃饭。她还不飞一般的朝饭店赶，到了之后看施锦跟没事人似的，还像从前那样给她夹菜，温和的说话，白玉灵几次想开口问情况都被他打岔过去。总算吃完了。施锦牵着她在凤凰山下散步时，她终于忍不住了。
“到底情况怎么样了？”
她问了声，施锦笑：“灵儿，我不是说了吗，事业是男人的事……”
“我知道，现在我又不是要干涉你的事业。我就想知道情况怎样了嘛。”
“没事啊。”
施锦还是不答，虽然皇甫决已经在他旗下的公司里不停做手脚，想挖角和收购公司。甚至想收购他的产品供应商和生产厂家，他是真的使出浑身解数来抵御皇甫决凶猛的攻势了。
白玉灵不乐意了：“你是想急死我吗？”
“灵儿！”施锦带点嗔怪扳过她的肩，“你该知道我最近过得不轻松，上班的时候已经很累了，好不容易有一点时间想陪陪你。你却还要跟我提公司的事，你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玉灵怎么还好意思问。
施锦将她拥进怀里，这感觉很好，让他觉得安宁。
此刻半山别墅的气氛却有些沉闷，皇甫决盯着电脑已经2个小时没动过，亦德把热过第3次的食物端到他手边，他瞅都不瞅一下。
亦德沉不住气了，“少爷，您先吃点东西吧。”
皇甫决收回眼神，这才去看了看饭菜，还是没有想吃的意思，他窝进沙发椅内，手指在鼻梁上端慢慢揉着问：“冠华流失了那么多人，最近股市怎么还这么稳？”
“不知道！”亦德恭敬答，“我派人去查过，冠华被我们挖走或逼走了不少人后，锦少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调来一批人，把空缺都补上了。这些人都没什么特殊背景，从前在业内也没见过，都是生面孔，但处理事情的手法跟老手差不多。”
皇甫决陷入沉思。
看来，施锦的圈子不如看上去那么单纯。
“再去查查这些人的背景，还有，他们之间肯定有某种关联，可以从这里入手。”
“是！”
亦德接令退下去。
房间内只剩下他一个人时，有种看不见的压迫感瞬间将他包围。
桌上的相框内，白玉灵的笑容甜美得如蒲公英。
他拿起相框，凑得近了些。
她不是衣服，她不是衣服，她是他这一生再也不能失去的宝，她的笑容就如一个魔咒，铁箍一般禁锢住他的心脏。
“灵儿……”
皇甫决捂住心口，疼痛的禁脔让他趴到桌前，捏着相框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直到玻璃被捏碎，渣子刺进手指，鲜血缓缓渗出。
夜深了。
一双惨白的手臂缓缓伸向床上熟睡的人儿，纤细的手指轻抚到花般容颜上，锋利的指甲划过时，一道道血痕触目惊心。
“姐……”
飘渺的声音缓缓传来，床上的人睁开眼睛。
“姐……”
“绍谦，是你吗？”
白玉灵坐起身，四周好黑，一束光柱自头顶照下，除了她和这张床外什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