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楚从阴阙宫出来,只觉得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似乎今天的所有事情都是在梦中,突然觉得很累,也很困。跟在奚楚身后的狠也一直安静着,奚楚回到心决峰,看到心决亭就走到里面坐了下来,想要休息一会儿,谁知,很快就睡着了。
“奚楚!”奚楚站了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满是无期的竹林当中,声音是从竹林深处传来的,奚楚向林子深处走去,只见一位女子,一身白衣端坐在一架古琴旁,简单到极致的发髻上松松的别着一只刚刚盛开的芍药花,肤色盛雪,灵气逼人、芳华四溢又或是国色天香,凡是奚楚所能想到的词语都不足以形容此女子美丽的十分之一,都说佳期如梦,当下看来佳人更似梦。她就那样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轻轻弹奏着温婉的曲子,脖颈间的蓝色水晶蝴蝶犹如一只被她所迷倒般静静的停留在那女子的颈间,“既然来了就听我弹首曲子吧!”女子眼波流转对奚楚微微一笑,犹如万年纯酿般,芳香醉人。奚楚呆呆的斜倚在一棵竹子上,看着眼前这幅绝美的景色,聆听着足以驯化万物的曲子,时间在这静谧中流逝……
“你找我来,做什么呢?”奚楚看着已经弹完一首曲子的白衣女子说道,
“我叫魔痴,已经在这片竹林中待了几千年了,你是第一个这几千年来听我弹曲子的人……”女子幽幽的笑着,眼眸之中满是笑意,似乎肯有人听她弹曲子是件很难得的事,
“我叫奚楚,驭邪者!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把我引到这里来?”
魔痴淡淡一笑,“如果不是你心之所向又怎么会被我引来呢?”魔痴看着奚楚反问道,“既然来了,你又何必太过计较呢?驭邪者不是最应该处变不惊的吗?”
奚楚看着这个一直是平静无波看起来毫无敌意的绝色女子,“辟邪!”想要问问辟邪这里是什么地方,而眼前这个女子又是什么人,
“看来,你身体里的寄生虫不少哦”魔痴意有所指的说,“我猜猜看,除了一颗同命结、一个小动物,一根红绸子,一根马鞭应该还有一个比较难缠的小家伙吧!”
奚楚吃惊的看着魔痴,在这里辟邪处于昏迷状态,而狠也没有跟进来,乾坤绫和雪驯在她口中变成了红绸子和马鞭,而且从魔痴的口中说出来竟是那般的自然。
“你尽管放心,我没有害你之心,既然来了何不陪我四处走走呢!”
奚楚点点头,随着魔痴收起琴,两人顺着竹林中不是路的小路走了过去,“这片林子叫惊意,我从小便在这里长大,后来离开了一段时间,再后来就被关了进来,看着这些竹子看了数千年了竟然没有觉得无趣,虽然有的时候也会觉得寂寞……”魔痴旁若无人的说着,奚楚则是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静静的听着,
“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了,进来喝杯茶吧!”一座清秀的竹楼屹立在云雾缭绕之中,神秘而宁静,魔痴推开门,走了进去,奚楚也跟了进去,只是一间空空荡荡的小楼,除了墙壁之上的一幅幅优美精致的画作,便别无他物,魔痴将古琴放到一幅画作跟前,古琴便自动进入了画里,然后魔痴有又看了看另外一幅画着桌椅茶水的画作,便有桌椅和茶水从画中来到她们的跟前,然后就是魔痴的眼光所到之处,画作上的东西都会在空荡的小楼中找到自己的位置,转眼间小楼便成了一所布局优雅,格调高贵与魔痴相得益彰的住处,“你尝尝我泡的茶怎么样?”魔痴将泡好的茶递给奚楚,
“谢谢!”奚楚接过茶轻啜了一口,一股清幽的香味自口齿间传遍全身,让奚楚觉得整颗心都清静安宁起来,“好茶!我很喜欢!”奚楚丝毫不夸张地说,
“谢谢!”魔痴满眼笑意的说,“原来有人夸奖的感觉是这么好!”说着魔痴站起伸来走到栏杆旁,看着满是雾气的竹林,目光悠远而有些怅然……
“魔痴”奚楚走到魔痴的身前轻声叫了一声却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只好默默的和她站在一起,看着这座诗情画意的小楼,如此绝世的美景永远都只有自己欣赏也是一种囚禁吧!或许魔痴比傲狠幸运可以在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但是又有什么不同呢?或许无声的惩罚是最好的囚禁,而魔痴就是这般被囚禁……
两人就这样并肩站在竹楼上,没有再说什么话,魔痴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让人怜惜的气息,奚楚一直被这种气息包围着,奚楚感受着身边这位女子如此浓重却又习惯了的寂寞……
“你该回去了!”魔痴回过头,带着笑意对奚楚说,“谢谢你陪我!”
奚楚摇摇头,“我也很乐意!”奚楚对魔痴露出一个笑容,
魔痴有些愣住,继而缓过神来,“我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说着魔痴拿下自己颈间的蓝色水晶蝴蝶,一分为二,变成一个白色和一个蓝色的,“这水晶蝶原本是一双的,这只送给你吧!”魔痴将那只白色的水晶蝶放在奚楚的秀发之上,
奚楚没有拒绝,而是笑了笑说了句“谢谢!”
“我发觉你并不似他说的那般无理取闹哦!”墨池冲奚楚笑着,笑容也越来越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