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清茶之后,魔痴便把奚楚送到了玄魅幻境。奚楚看了看熟悉无比的青石,没有任何疑问便缓步走了进去。玄魅幻境与奚楚第一次走进来时毫无二致,浓雾弥漫没有方向可循。只是这一次奚楚似乎受到了某种召唤一般,在浓雾之中竟然丝毫没有迷路的感觉,依照着自己心中所想朝一个方向行走着。半个时辰之后,一个极其微弱的呻吟声,若有若无的传进奚楚的耳朵。一股似乎在奚楚的心底沉寂了许久的沉痛渐渐的在奚楚的心头蔓延开来,循着声音的源头继续向前走着。伴随着痛苦的呻吟声的逐渐清晰,一块坚冰镂刻的门石出现在奚楚的眼前。门石之上镂空雕刻出‘锻骨阁’三个大字,奚楚只驻足片刻便走进了锻骨阁……。
一片明亮的空间之上矗立着五根两人环抱粗细的冰柱,从冰柱之上伸出的五根手腕粗细的寒冰链锁着一个腰际以上为人,以下为虎身的中型雌性怪物。被锁着之物赤裸着白皙的上身、无力的垂着头。她头上长着梅花鹿一样朱红色的角,如瀑一般的墨发凌乱的散在身前遮盖了她的神色。胸前布着火云红纹,如雪般的藕臂分别被寒冰链禁锢着。虎身躺在地上,独有的黑白相间的虎斑纹闪着夺目的光泽,两条腿上的寒冰链被她压在身下,虎尾无力的躺在身侧的地上。除了锁住她四肢的寒冰链之外,还有一条寒冰链从她的腰际横穿而过将她牢牢的锁在五根冰柱的中间的空地之上。此物的身上没有一丝看得见的伤口,就连从她腰际穿过的寒冰链上也没有一丝的血迹。不过看似毫发无伤的的她,浑身却散发着命不久矣的气息。
奚楚看到这个被困住的怪物时,那股沉寂的沉痛顿时犹如山洪暴发将奚楚整个淹没。奚楚几乎是本能的跑到那个被困之物的身前单膝跪在她的跟前,“你是……?”奚楚极力的在脑海中寻找着这个让自己被痛楚包围的邪物的讯息。
被困之物极其缓慢的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子,黑珍珠一般透亮的眼睛里布上一层晶莹的水汽。嘴角却噙着一抹极其明亮的无奈,“你还是找到了这里……”虚弱无比的声音里饱含着很是浓重的苦涩。似乎奚楚出现在这这里是很让她激动但又是很不应该的事情。
“辟…辟邪!”奚楚蓦地迟疑的叫出自己心底的答案,在脑海中没有丝毫关于奚楚眼睛所看到的被困之物的讯息。只是那种熟悉到骨子中的感觉让奚楚断定她就是曾寄住在自己体内不知什么时候又不见了的辟邪。
辟邪轻轻一笑,看着奚楚缓缓地说道:“谢谢你救了四象!”
奚楚看着禁锢辟邪的寒冰链,“你不是在我体内吗?怎么会被困在这里?”奚楚急切的一连串的问着,不对!这里是玄魅幻境!奚楚蓦地又看向辟邪,“是魅惑!是魅惑对不对?”
辟邪点点头,看着奚楚提到魅惑时情绪异常的样子,辟邪知道自己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阻挡不了奚楚接下来的厄运了。
“辟邪,我救你出去!”奚楚说着就要站起来。辟邪伸手拉住奚楚的手腕缓缓地说道:“没有用了,且不说你根本救不了我,即使是救得了我也是弥留于世了!”
“怎么会这样?”奚楚难以置信的看着辟邪。 “坐下来吧!”辟邪示意奚楚不要枉费心机,“这寒冰链已经啮噬掉我的精元了,现在支撑我活着的不过是尊祖留给我但也所剩无几的神力。剩下的时日你还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这里陪我说说话吧!”
奚楚看了看神色宁静的辟邪,在她身边坐了下来,也许自己所能做的就只有和她待在一起让她平静度过最后的时光。“辟邪,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你明明在我的身体里,又怎么会被魅惑困到这里来呢?”奚楚虽然之前对辟邪言语不善但是心里从未排斥过辟邪,也没有违背任何的寄存规则。魅惑又是怎么做到从自己身体里抓走辟邪的呢?
“奚楚你可还记得苍恶岛的地下宫殿,你被魅惑凌辱之时也是我被他禁锢在你体内之日!从那天起,我每和你对一次话便必须用一千年的修为来抵抗魅惑对我的禁锢。我的存在对于你来说也就形同虚设了。之后。在寒冰窟你和东方明溪大战咒怨,东方明溪精元被毁,而你也受损严重。魅惑将自己的一部分灵力注入到你的体内救了你的性命。同时魅惑也打开了我在你体内寄住的缺口并且把我带离你的体内。”
“这七年。你都被困在此处?”奚楚难以想象辟邪是怎么度过这些日子的,
辟邪环顾了这座锻骨阁不由浅笑,“这座锻骨阁是魅惑专程为我修建的!我的体内有着尊祖的神力,无论是人、神、妖还是鬼魅都动不了我分毫。五千年前,因为我巡视不力使得傲狠酿成了滔天罪孽。女娲天神惩罚我的过失将我镇压在黑水湖下。同时也是为了让我压制傲狠。不料魅惑却是借这个机会把我一直存在的形体给毁了。但是我的真身却是毫发无伤,他想要证明自己可以超越尊祖彻底把我毁灭。就建造了这座锻骨阁让这些玄冰柱和寒冰链日复一日的啮噬掉我的精元,一点一点腐蚀掉尊祖给予我的神力,果然还是让他做到了。”
“如果我不把你带出黑水湖、或者我不去苍恶岛、又或者我不去寒冰窟,你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对不对?”
“奚楚,这个世上没有如果,你更不需要用这些不存在的可能去麻痹你自己。”辟邪看着奚楚言辞凿凿,“还好你救出